风清天高,白玉圣殿巍峨矗立。
前方一道弓起的白玉桥梁,连通碧晶宫方向和圣殿。
而那白玉桥梁下,正是冥岛的最重刑法之处,刑崖。
桥梁横陈在回字形的山崖间。
只见那充满了神圣气息的天地间。
那黑色的刑崖却黑气萦绕。
无数的荆棘利刺从那黑色的山崖中伸长出来。
就好像一只巨大的刺猬。
在天地间舒展着它的躯体。
充满了阴森和恐怖。
刑崖不高,站在桥梁上,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崖下地面。
而那崖下地面,纵然此间经过的众人都知道,也常见。
但是每次经过之时,还是看的战战兢兢。
就在那崖底,无数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尖刺,穿过地面,把那尖利的刺尖朝着天空绽放着。
婴孩手臂粗细。
打磨的相当光滑和犀利。
在阳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反衬着阳光的阴寒光芒。
那是人工布置满的倒刺。
而这倒刺上隐隐约约残留着黑红色的血迹。
而那倒刺边上,哀哀白骨零星的散落在崖底。
天上的飞鸟在丝丝的盘旋。
如此神圣的地方,却展露出如此阴森的一幕。
却更添寒冷肃杀的气息。
站定在这方的白玉桥梁边,冥岛王尊,欧阳于飞等人,见此那脸上的神色都不好看起来。
而此时,那本空空如也的刑崖上。
临空吊着几百个纳兰王族的人。
就那么吊在山壁的尖刺上,看上去神色相当委顿。
但却充满了愤怒。
那此起彼伏的怒骂声,从山崖上传来。
随着那山风飞过,飘扬与九霄。
冥岛王尊见此脚下一扭,几乎站不住脚。
提着他的欧阳于飞好在反应快,连忙一把紧紧的抓住冥岛王尊。
低声道:“没事,不会出事的。”
冥岛王尊听着欧阳于飞的安慰没有说话。
那刑崖上面吊着的是他纳兰王族一脉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啊。
除了他和琉月,一个不少。
那里面有他们的妻子儿子,兄弟姐妹,父母亲戚……
所有的所有,全部都捆绑在这里,全部都吊在这刑崖之上。
只要圣祭师一动手,等待他们的就是地狱。
任凭冥岛王尊见识过无数的大场面。
早已经练就泰山崩与面前,而神色不动的境地。
此时也几乎无法自持起来。
要不是因为他用计困住了他们,用药暂时麻痹了他们。
圣祭师怎么可能得手?怎么可能?
他害了冥岛如此多的后辈还不行。
今日还要把自己的族人,所有纳兰族的族人,全部害死,才……
看着那刑崖上飘荡。
明明身处险地,却怒骂声不绝于耳,死也不低了自己的头的纳兰王族九族之人。
冥岛王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那全身都已经颤抖了起来。
而跟在他们身后冲上来的冥岛文武百官,也把这一幕收在眼里。
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冥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刑崖上处决过九族众人。
而今日,一开头居然就是王族,这……
“冥岛的王背弃了冥岛,真是可耻。”
就在这震惊当中,一道听上去万分神圣,几乎让人可以闻声而膜拜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众人抬头。
只见那金色的光影下。
白玉桥梁的另一端。
神圣的圣殿白玉台阶上,一道身穿白色长袍,几乎纤尘不染的人,迎着秋风站立在其上。
一道白玉冠束在黑发之上。
容颜非俊美,看上去四五十岁年纪。
却通身的出尘气息。
仿佛俗世所有尘埃都不沾染一般。
除了神圣二字能形容其一二外,实在没有其他的语言可以形容。
如此仿佛从天外走出来的人,却做着如此残忍而冷酷的事。
此项对比下,简直让人感觉颠覆了一切。
秋风扬起,白袍飘飞。
圣祭祀满身冰冷的看着桥梁这方的冥岛王尊。
那份冰冷中居然还夹杂着神圣,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冰冷的话音落下,天地间没有一丝声音。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就凭一个肆意屠杀我冥岛新一代的人,这岛上任何的指责都轮不到你开口。”
被扛过来的左**,看似缓过来一口气一般。
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似颤悠悠,言辞却相当犀利的冷声喝道。
一旁的右**也颤抖着擦去嘴角的血迹。
一边看似艰难的站起,一边双目冰冷之极的看着那神圣的圣祭师,声音冷如万年寒冰。
“别说我王尊没有背叛冥岛,从来都是为了冥岛所有百姓着想,守护着冥岛的一切。
就是王尊背叛了冥岛。
这岛上任何人都有资格指责,都有资格敌视和处置。
但是,就你不行,就你没这个资格。”
冰冷的声音落下,一旁的银家族长也被灵玉扶了起来。
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冥岛文武百官,沉声道:“王尊是如何对待大家的,是怎样的人。
本座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
不需要本座在这里为王尊开脱和发怒。
而圣祭师现在是什么样的人,本座相信也不需要我在多说。
大家长的有眼睛可以自己看。”
此话一出,刚才还静寂的众文武百官,不由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开始嘀咕起来。
虽然没有发出大的响应。
但是看那神色都能够清楚,那是站在冥岛王尊这一边的。
银家族长见此满脸沉痛的再度开口道:“我冥岛千年传承,有一条规则延续千年。
那就是愿赌服输,做人要诚信。
今日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不要以为杖着人多,就可以肆意妄为。
大家也别忘记了,冥岛外围三大附岛前的几十万天辰雄兵,
依旧虎视眈眈的等在那里。
今日我们能杀了欧阳于飞这个叛徒。
但是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整个冥岛的覆灭。
还是你们都认为,现在乱成一团糟的冥岛,能够抵御那几十万雄兵的围剿?”
话说的很严肃。
几句话就把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的输赢,引申到外围的战船,放大的局势面前。
此话一落,那些心中还有不满。
或者认为此时杀了欧阳于飞等人,本是一件小事。
他们的王尊根本不用把玉玺和王位让出来的一些大臣,顿时惊了。
然后,紧接着迟疑了。
“王尊一切都是为了冥岛,为了大家不受战火波及。
一家人能够得享太平和安乐。
所以做出了最不利他的决定。
但是,却没想到被有些人暗中中伤,致使九族被人用尽手段刑困与此。
本座觉得很难受。”
一话说道这,银家族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他对面的文武大臣一个个面上都露出愧色来。
而远处听见的圣祭祀听到这却一声冷哼,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耳尖的听到圣祭师的一声冷哼,银家族长瞬间加快速度,抢在圣祭师开口前。
飞速的再度道:“本座相信王尊不会怪大家。
也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此时大家信不信无所谓,帮不帮忙也无所谓。
只是,最好不要插手。
否则后悔的时候,别怪本座曾经没有提醒你们。”
话音落下,银家族长看也没在看众臣一眼,转过头去,面对着白玉桥梁那边的圣祭师。
身边欧阳于飞见此,悄悄的朝银家族长竖了个大拇指。
这个时候,人心很是关键。
不管那些大臣相不相信王尊落败。
但是只要他们迟疑,只有他们现在两不相帮就好。
银家族长短短一席话,退去身后暗潮汹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出的危机,厉害。
果然,就在欧阳于飞竖起大拇指后。
那些个大臣立刻齐齐的退后。
有志一同的做出不插手的姿势。
那一派仙风道骨的圣祭师见此,一声冷笑:“好个口齿伶俐的银家族长。
不过你说的对,事实胜与雄辩。
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说罢,脚尖在他前方的白玉地面上一踩。
那刑崖上靠着冥岛王尊等人右方的纳兰族人。
突然一声尖叫,那固定住他们身形的尖刺,突然松动。
他们的身形直接朝着崖底的倒刺就落了下去。
“不。”
自从站在这里就一句口也没开的冥岛王尊,见此脸色大变,一声厉喊破空而出。
身形一闪就要冲上去。
早就料到的欧阳于飞连忙一把丝丝的抓住冥岛王尊。
紧紧的控制住。
而那刑崖上掉落下来的纳兰族人,被药物控制了身体。
完全无法挣扎和发力。
只能无力的看着崖底的倒刺朝着自己等越来越近。
一时间,惊叫的,狂怒的,惨呼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混淆着那秋风,刷出阴寒之极的冷冽和残酷。
身形急坠而下。
眼看就要撞上那崖底的倒刺。
突然,山崖上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崖底,几条黑影伴随着黑鞭飞射而出。
在空中一个舞动,紧紧缠绕住临空落下来的十几个纳兰族人。
紧接着一个飞身旋转,黑鞭一放既收。
拽着那落下的十几个人,就被临空快速的扯了过去。
落在了一旁狭小的没有倒刺的草地边缘。
一切行动不过顷刻之间。
等到山崖上的众人看清楚。
那刚才朝着崖底倒刺掉下去的十几个纳兰族人,就已经安安稳稳的站在了无刺的草地上。
而在他们的身边,轩辕澈和云召,正抖动着手中的长鞭。
山崖上的文武百官不由一愣。
这不是刚才跟着欧阳于飞这个叛徒的人,现在怎么……
而冥岛王尊则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他刚才一心关注着纳兰九族的生死,倒是没注意轩辕澈等人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欧阳于飞见此朝冥岛王尊眨了眨眼睛。
他这身份目前不好在这场面中插话,但是并不表示,他就什么都不能做。
琉月的亲人,轩辕澈怎么都会去救的。
况且还落下个大人情,何乐而不为。
一脸冰冷的圣祭祀没有想到崖下这么快就埋伏的有人。
缓缓的扫了一眼后,抬头看了眼欧阳于飞身边,冷笑一声:“本祭祀还不知道。
我们冥岛王尊什么时候跟天辰皇帝交情这么好了。
居然要他出手来救纳兰王族的人。”
而沉静下来的冥岛王尊没有理会圣祭祀的挑拨离间。
只双目暗沉的深深看着那一脸神圣的圣祭祀,缓缓的道:“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圣祭祀,你该收手了。
我们都是满身罪恶的人,不要在继续罪恶下去。”
冥岛王尊的话音一落,圣祭祀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讽刺。
冷笑道:“本祭祀没有罪恶,我做的全部都是为了这和平盛世。”
一音落下,圣祭祀朝着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冷笑一声:“别以为有这么几个人帮忙就能改变什么。
本祭祀本想一批一批的把你们纳兰九族的人都扔下去。
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承认你的错和本祭祀的对。
不过,现在看来,我没算准意外的因素。
不过没关系,留下这十几个人也无所谓。
王尊,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罢,圣祭祀居然朝着冥岛王尊一笑,充满了嘲弄和讽刺。
紧接着一脚狠狠的一踩脚下的白玉地面。
黑色的山崖立刻发出一身闷响。
紧接着那凸出来的尖刺,一个接一个的就朝山壁中缩了回去。
那被吊在尖刺上的纳兰王族中人。
顿时失了倚仗,朝着下方就掉了下去。
刹那,只见四方形的山谷,被吊在三面之上的纳兰族人。
以一种山崖上众人,清清楚楚看得见的剥夺,一个接一个的朝着山崖下的倒刺掉落而去。
顷刻之间,就好像下饺子一般,落下。
那是一种几乎让人心凌迟的掉落。
一个接着一个。
看着自己的族人,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
就在眼前一个一个的朝着死亡奔去。
那种残忍,几乎让人窒息。
凄厉的尖叫在山崖中此起彼伏的响起。
“爹,,救我……”
“娘……”
“大哥救我,救我……”
“哥哥……”
秋风本已无情,可这凄厉绝伦的惨叫,映衬着冰冷的秋风,更加的无情,无义。
冥岛王尊站在山崖上,双目锁定对面的微笑着圣祭祀。
眼角都没波动一点。
但是那手心已经全部是汗。
轩辕澈等能救一个两个,能救十几二十个。
但是如此多的,从各个角度下来。
从几个方位掉下的纳兰族人,他们如何去救?
如何能救得这么多人的性命。
冥岛王尊的五指深深的扣入掌心,只祈求轩辕澈等能多救两个,多救两个……
惨叫声在山崖下冲天而起。
山崖上的文武百官几乎不敢观看,齐齐扭过头去。
他们错了,他们错了。
就算王尊背弃了他们,但是纳兰一族人没有,他们中间有人没有。
他们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惨呼响在耳中,让人血溅当场,泪如泉涌。
然而,就在山崖上众臣后悔莫及的时候。
那下方黑漆漆的山崖底端,突然银光闪动。
无数的银色身影飞纵而出,银光犹如蛟龙盘空,缠绕上接踵而至落下的纳兰族人。
紧紧的缠绕上他们,从那尖利的倒刺上,扯过来。
从阎罗王手中,把他们抢过来。
那是……那是……
以摩羯为首的银家铁卫。
“好啊……”
双眼血红若不是被欧阳于飞按捺着,早就想冲出去的左**,一见此情况,不由喜极大吼。
倒刺尖利,对付不能动弹的人有用。
对付久经训练的银家铁卫,有何用。
看着纳兰王族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临空扯过来。
就算是不插手的文武百官们,也纷纷叫好大喜起来。
银家族长站在冥岛王尊身边。
见此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终于赶到了,终于赶来了。
他就知道圣祭祀的伎俩。
因此一出碧晶宫,就立刻让篱落传了命令出去。
当下对上那脸色开始不好看的圣祭祀,冷声道:“对付已经没有圣殿卫士的你……”
话没说完,不过其中含着什么意思。
已经不言而喻。
冷眸扫过眼前发生的一切。
圣祭祀神圣的气息下,黝黑的双眼划过一丝阴森。
冷笑一声视线再度划过欧阳于飞等人所在的人群,缓缓的道:“还缺少一个,不知道纳兰族下任的王,在那里……”
说罢,视线缓缓的移动,看向那孤零零的一面山壁。
唯一的一面上面没有倒刺,光滑的好似镜面的山壁。
那里,从始至终吊着一个人。
全身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来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
山崖上的人顺着圣祭祀的视线看过去。
无不哑然。
那是纳兰水,那是他们冥岛认定的下任冥岛王尊的娘亲。
刑崖受罚。
不是吊在这里等着摔死,饿死。
而是有人照顾三餐,但是却没日没夜的吊在上面。
任凭蚊虫叮咬,任凭飞鸟啄食,任凭毒虫侵犯。
只有你忏悔了,真心懊悔,知道自己犯了错,并得到了深刻的认识之后,圣殿的人就会解下来。
而据他们所知,纳兰水吊在上面已经十多日了。
居然还没有解下,还吊在上面。
那么就是说她并不承认自己犯了错,她坚持她的一切。
眉心紧皱,所有人鸦雀无声。
刚才纳兰族的九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圣祭师。
而现在,犹豫纳兰族的人过早的被摔下,被下面冲来的人接住。
这早就吊在上面的纳兰水,一下就显露了出来。
而此时,在她的不远处,一道身影在那光滑如镜面的山壁上,正废力的接近当中。
那是,琉月。
爬在光滑的一手摸上去,立刻就往下滑的山壁上。
琉月只有凭借着天蚕丝借位,才能上得去。
此时,听着那冰冷的声音传来,琉月心中一凛。
知道没时间了,她被发现了。
果然,就听见那圣祭祀冷冷一笑:“神不会宽恕犯了错而不知悔改的人,纳兰琉月,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冰冷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好似在山崖间打了一个炸雷。
震的余音寥寥。
那垂着头不知死活的纳兰水,好似被这一声炸雷所惊醒。
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缓缓的睁开眼来。
那垂下的视线,正好把爬在她斜下方的琉月收进眼里。
纳兰水不由一愣,紧接着铺满血迹的脸,开始抖动起来,整个人好似被注入了活力一般。
“月儿……月儿……”
低喃的近乎无声,却被琉月清楚的听在耳里,心里。
“别动,我来救你。”琉月一声冷喝,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而远处圣祭祀见此,嘴角勾勒起一丝浅笑,脚在地面上轻点。
立刻,就见纳兰水那方没有什么倒刺的山壁下,地面缓缓的裂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铺成整个山脚一面。
让人在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
在没有山壁其他面可以从山脚进入,有迹可循之处。
大洞黝黑,看不出里面隐藏了什么。
只是那充斥刺鼻味道的气息,快速的弥漫了出来。
“黑药,千万别掉下去,会被吞噬的……”
就在那味道一出的瞬间,本就在山脚一面的篱落面色顿时一变,朝着琉月就大吼道。
那就是药王曾经在天辰展现出的毒素。
一滴就能毁灭十里,寸草不生。
而现在却是犹如河流的一深潭,天……
篱落的话音落下,所有群臣大惊,就连欧阳于飞面色也变了。
而另一个山面的轩辕澈则飞身而起,朝着琉月的方向就冲来。
“我说过神不会宽恕不知悔改的人,你要救她,那就去地狱救吧。”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吊着纳兰水的尖刺一缩,纳兰水顿时失去屏障,飞落而下。
琉月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脚下一荡,就朝纳兰水落下的身形挡去。竭力的伸长了手。
然天蚕丝终有长度的终端。
琉月一身荡过去,指尖堪堪够住落下的纳兰水的衣角,身形已经再也上前不了。
已经到了天蚕丝的终端。
眼睁睁看着只差几厘米,纳兰水就要与她擦身而过,掉落下去。
琉月瞬间血红了眼,铁牙咬的直响。
而纳兰水却吃力的扬起脸,眼眸中充满了微笑和爱意的道:“好好……活下去……我的女……儿……”
话音落下,人已经擦身而过,朝着那黑洞落了下去。
“娘……”凌厉的山风间,琉月再也忍受不住,一丝嘶吼,手中天蚕丝一收,反身就要朝落下的纳兰水身形追过去。
山头上一见如此的欧阳于飞和轩辕澈,瞬间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这追下去……
然,就在琉月反身准备追上去的瞬间。
山顶一道身影突然疾飞而来,势如闪电,与琉月插身而过,一把抓住落下的纳兰水。
手掌在山崖上一击,借力飞旋而上。
那白金色的长袍在阳光下,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