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众人间飘荡,深沉如水。
琉月这一方被人偷袭,现在正在休息。
而另一方,这个时候却是风起云涌,怒浪滔天。
以连飞为首的三大家族闯进禁地,看见那惨绝人寰的现场,悲愤过后,那怒火几乎烧翻了这天。
他们的孩子,他们冥岛的下一代,全部被杀死在这里。
他们以为还生活的好好的孩子,其实早就死了。
他们欢呼雀跃,喜不自胜的下一代出生。
却连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
多爱护爱护他们,多抱一下他们。
就已经沉尸与此。
巨大的悲痛过后,换来的滔天愤怒。
几乎烧毁了所有冲进禁地里的人的神智。
要报仇,一定要替孩子们报仇。
圣殿,此事不说个因为所以,决不罢休,决不罢休。
就在这滔天的愤怒和肃杀中。
以欧阳世家,连家,银家,三大家族为首,无数的冥岛人为众。
横扫一切,朝着碧晶宫和圣殿的方向就冲了来。
磨刀赫赫,杀气腾腾。
沿途,无数才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进入禁地一看的,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冥岛人。
经过连飞等冲出禁地的人确认。
一个个飞速的加入连飞等人的队伍。
朝着他们一直以来当神一样崇敬和供奉的万仞神山下的圣殿冲去。
狂奔的脚步越来越快。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愤怒的队伍越来越大。
几乎所有冥岛主岛上的人,在接受到如此的消息后,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愤怒,从四面八方朝着圣殿冲了过去。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当他们臣服的时候,当权者可以肆意妄为。
但是,当他们真正愤怒,被当权者触碰到了底线的时候。
那么,那种疯狂的反扑,是任何势力,任何能力都无法与之敌对的。
沿途,各城镇官府,听见暴民造乱的时候。
不要说派兵去镇压,甚至连抵抗都不敢抵抗一下。
就悄无声息的撤退了去。
也许,为官者也不想去镇压。
毕竟,王尊和圣殿,那是两个体系。
而他们是隶属王尊的人。
更甚者,这新一代的埋没,是全岛的事情。
该要个水落石出,该说个因为所以。
因为,隶属王尊的军队官府。
在这一件事情上充分的保持了沉默和礼让。
非常大度的让狂怒的暴民,没有丝毫阻拦的朝着圣殿的方向冲。
而王尊的势力在放手任由以三大家族为首的暴民们,冲向圣殿的时候。
那些设置在冥岛各处的圣殿管事处。
被以连飞为首的暴民,直接砸了个稀烂。
所过之处,一个不留,一个不放过。
只要是圣殿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字,杀。
如此的蚁多咬死象。
圣殿各处管辖区死伤殆尽,没有任何一处遗落。
圣殿的势力,在以看的见的速度凋零。
冥岛上如此的暴乱。
致使很多本来关注着中原来犯,外岛还在重重包围下的战事,和欧阳于飞突然的背叛。
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头的憎恨,全部消失殆尽。
早忘记了还有欧阳于飞这么一回事情。
此时的冥岛所有人,关心愤怒的只有一个目标,圣殿。
而先还被万人恨的牙痒痒的欧阳于飞,现在已经被所有人抛在了一边。
这,也许就是欧阳于飞的初衷。
夜,很深,很深。
深秋,很凉,很冷。
但是那滔天的怒火和绝对的悲愤。
却把这深秋烘托的几乎要燃烧起来。
这是一种彻骨的愤怒。
这是一种心碎神伤的悲绝。
风起云涌,冥岛的天已经开始翻天覆地。
夜,缓缓的过去,黎明的曙光开始代替黑夜,笼罩着大地。
那宝蓝色的天幕,蓝的让人陶醉,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进入冥岛主岛后的第九个清晨。
第三关后的树林已经全部枯萎消融殆尽。
前一晚还是葱翠悠然。
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黑土。
那红色的毒液,在经过一个晚上的风吹之后,自然的消散和凝固,此时,在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走吧。”整了整衣服,欧阳于飞抬步就朝前走去。
天上的晨光透过苍穹的云暮,洒下。
一片流光飞舞,一片金色飞扬。
一行数人,没有人说话,默默的朝前走去。
行过数里,转过一个山脚。
前方,那巍峨矗立的万仞神山,终于在众人的眼前展开了它全部的风姿和凌厉。
黑色的神山笔直的矗立在琉月等人的面前。
琉月抬头,眼前的神山尖削如针,高耸而上,几乎要刺破苍穹。
那白色的云朵,在半山上漂浮。
丝丝烟雾笼罩于其上。
让那神山顶部若隐若现,更添神圣之气。
轩辕澈微抬头,那狰狞巍峨的万仞神山下部巨大的山壁上,四个字龙飞凤舞的篆刻与其上。
独霸天下。
黑色的字体与黑山几乎溶为一体。
但是那狂妄,那俯视世间一切的凌厉和自傲。
却从那字里行间显露出来。
那是一份傲视天下的猖狂。
轩辕澈微微挑了挑眉,未见其人,气势却已如此之甚。
而站在琉月和轩辕澈身旁的云召,没有抬头看那万仞神山,双眼平视眼前的巍峨。
只见从他们的脚下地方开始。
白玉大道铺陈开来,一直延续到那万仞神山脚下。
那高高的白玉阶梯,一阶一阶的朝上延伸。
在那耀眼的金光中,散发着神圣的,璀璨夺目的光彩。
玉阶高高向上,蜿蜒不知道几千阶。
而在那玉阶的尽头,一金色大殿高高矗立于其上。
巍峨大气已经不能形容其气势。
金碧辉煌,不足以说明他的尊贵。
那是一种简约的朴实。
但是就是这样的朴实下,却散发出唯我独尊的高高在上和隐没在骨子里的傲视苍生。
那不是一个王朝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就能堆积起来的气势。
那是一个经过了千年淬炼。
无数代帝王的熏陶。
才能铸就如此隐与骨髓的傲和浩然大气。
那是经过时间洗礼的,千年堆积而成的尊贵。
视线所及,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绝对的压迫。
不是有人特意为之。
而是宫殿的本身,就已经具备了这样不怒而威的气势。
云召微微打了一个战栗,缓缓转头与也已经看见那巍峨的碧晶宫的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两人各自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惊骇。
在这样千年势力的眼前,他们的成功,他们的帝王路。
就好像是一个传承千年的真正贵族和一个暴发户之间的对比。
不比不知道,当站在一起的时候。
那种显著的差别就已经不言而喻。
现下,云召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冥岛不愿琉月与轩辕澈成亲了。
一个千年传承的贵族未来帝王,嫁与一个刚刚崛起的暴发户。
这在他们看来,绝对是一个耻辱。
一个让全冥岛都能感觉的耻辱。
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的阻止。
以为,觉得不配,真正的不配。
嘴角微微动了动,云召缓缓眨了一下眼。
而轩辕澈则面无表情,除了那刚才一闪而过的惊骇后,现下什么想法也看不出来。
一片寂静无声。
几人各想着各的,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
“真漂亮。”就在这沉默中,摩羯突然出声,充满赞叹的冒了一句出来,打破了这寂静。
站在摩羯身旁的灵玉和篱落一听,不由齐齐白眼。
就算他们脑子不怎么好使,
见到这碧晶宫的时候,也不敢嬉闹笑语,心中只有崇敬和无比的自豪。
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见有人看见碧晶宫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赞扬它的漂亮。
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神经太粗了。
居然只感觉到碧晶宫的漂亮。
而摩羯这三个字一落,就好像打破了一个禁咒一般。
琉月,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四人齐齐吸了一口气。
异口同声的道:“走吧。”
话音落下,四人对视一眼,那眼中的复杂尽皆消除,昂首阔步的朝那高高在上的碧晶宫走去。
这一路,已经走道了这里。
在没有什么让他们惧怕,后退和迟疑了。
阳光闪烁,金丝飞扬。
神圣的碧晶宫就在眼前,那千年的传承就矗立在当下。
白玉台阶,一共一千九百九十九阶。
这是世间帝王路,从来没有的高度。
迈步而上,沉稳而从容。
琉月等一行七人,一步一步横跨而上。
一步登得台阶顶。
几人只觉眼前一亮,空高的金色大柱巍峨矗立,金色的宫殿大门在阳光中,几乎耀眼的让人眼前发晕。
而在那高高的宫殿顶端,以碧色琉璃铸就的三个大字,在金光下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碧晶宫。
天下第一宫。
淡淡的扫过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宫殿,琉月回头与轩辕澈对视一笑。
两人手握着手,就朝紧闭的宫门大步而上。
身后,欧阳于飞神色复杂的缓步跟上。
而云召则是沉稳,摩羯兴高采烈,灵玉和篱落则保持着敬意,抬步。
宫门巍峨,朴华而森严。
琉月一手伸出,还没碰至那金色的宫殿门。
厚重的大门突然缓缓的朝后,开启。
“嘎吱。”沉稳的开启声伴随着轻风拂过,碧晶宫殿,缓缓的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白玉打底,黑玉铸就。
没有俗气的金丝琼花,更没什么满大殿的金砖,翡翠,玛瑙,琉璃……等等物品。
只有那朴实无华的玉石,那最圣洁的水晶。
却让人无法忽视。
“第九天,很不错。”
宫门的开启声伴随着左**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更添无限的冰冷和威慑。
只见众人的前方,殿内最上方。
那高一级的台阶上,两把水晶飞鹰椅上,左**和右**正高坐其上。
此时,左**双目冷冷的扫过几人,最后目光锁定在欧阳于飞的身上,冷冷的道。
“昨日夜间胆敢冒充王尊的人已经就地正法。
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王尊认为是我们疏于职守,所以,王尊向你表示歉意。”
冷冷的话音落下,欧阳于飞面色瞬间一变,一下低下了头。
殿内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看见那隐藏在袖袍下的手,轻轻的战栗着。
“不用致歉,不用。”
低低的声音响起,欧阳于飞仿佛极大的欢喜,那声音都是发颤的。
“话已经带到,现在,废话少说,上吧。”
淡漠的扫了欧阳于飞一眼,左**冷冷的站起身,目光锁定站在大殿中央的轩辕澈和琉月沉声喝道。
同一刻一言不发的右**也唰的站了起来。
一扬手中的利剑,沉声喝道:“想推翻王尊,可以,王尊就在身后的碧晶宫主殿等你们。
只要你们过了我们这一关。
这里任由你们畅通无阻。”
说罢,两声轻啸响起,却是左**和右**同时出剑击空。
左右**,乃是冥岛王尊最贴身的护卫。
也是王尊最后的关卡。
欧阳于飞知道,琉月等人也知道。
所以一路争分夺秒的过来,就是因为前面的三关不算什么。
最困难的就在这最接近于王尊的地方。
那尖锐的撕裂空气的声音,让轩辕澈,云召,琉月,摩羯,瞬间绷紧了身体。
高手出招,一招就知道深浅。
左**和右**只挥剑劈空,那强大的杀气和力量。
就已经狂飙而出,几乎犹如实质的朝他们射来。
五指,紧紧的扣住了手中的匕首。
当日在天辰大婚时,他们就见过左**和右**出手。
那可是汇集了轩辕澈,她,欧阳于飞,云召,四个人的力量才接的住他们两个人。
还只是他们未出全力,未动用武器的时候。
今日,这冥岛上最强的两个人要联手出招,恐怕就只有死拼到底了。
四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
轩辕澈,摩羯,抢前一步,站在琉月身前。
而云召则退后一步的同时,一把拽住看着地面的欧阳于飞,站在了琉月的身后。
两前一中两后。
五个人立刻组成了方阵。
至于灵玉和篱落,则相当爽快的一溜烟,跑边上站住,袖手旁观中。
他们两可不敢惹这冥岛上最厉害的顶头上司。
“这下好玩了,终于不枉费我来了一次。”
拳头在手掌中摩擦,摩羯嘿嘿的笑了。
那眼中是遇见对手的兴奋和对仗的狂喜。
自然,除了摩羯没见识过左右**的厉害外。
其他的五人,没有谁兴奋的起来,只有无比的严肃。
弓弦绷紧,刀剑出鞘。
五人阵势杀气凝聚,对上冥岛最厉害的两大巨头。
“多说无益。那就手底下见真章。”领头的轩辕澈手中长剑一挥,一剑劈空,骤然应下。
空气碰撞,两股杀气在空气中凝结成实质。
大战,一触即发。
“让他们过来吧。”
就在这两方冲撞而上的一瞬间。
左右**身后重重的幕帘下的主殿,突然传来一夹杂着无限威严和温淡的声音。
大殿中快要迸发的空气,陡然一窒。
欧阳于飞唰的一下抬头,目光中盛满了不敢置信。
而那左**却脸色一沉,一下扭回头:“王尊,怎么可以?”
“不用在阻拦,让他们过来吧。”
温淡的声音再度响起,很平和,很宽厚。
“王尊?”右**一下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面色上的恼怒和不甘,浓浓的升腾了起来。
见此,琉月,轩辕澈,也感觉很是诧异,不由回头对视了一眼。
左右**的强,他们都知道。
这一关谁赢谁输,谁都不知道,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而今,这冥岛王尊却自动放弃了这最后的关卡。
他这是……
“砰。”一声沉闷的大响。
一剑虚劈,坚固的玉石地面,被左**含怒的一剑,生生砍出一道手臂宽的裂缝。
矗立在琉月等人的身前,左右**的脸上此时都难看之极。
却硬是不敢违抗冥岛王尊的命令。
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等一眼,唰的转过身,朝着高台后的幕帘就走去。
下方,欧阳于飞见此,第一时间收起长剑,就跟了上去。
轩辕澈,琉月,云召见之,相互使了个眼色,也朝前跟了上去。
而摩羯则满脸的不满。
看着可以与高手过招一次,居然就这么被人一句话就打断了,实在是窝火的很。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窝火,摩羯只好摸摸鼻子,走上。
两小,紧跟着跟上。
碧晶宫前殿,本以为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激战。
在冥岛王尊的一句话中,被消弭与无形。
厚重的幕帘拉开。
那幕帘后碧晶宫主殿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的眼里。
若说前殿是严肃而大气的。
那么主殿就是无法动摇的。
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词语来形容,但是这就是琉月等第一眼看见时候涌起的感觉。
无法动摇,无坚不摧。
没有过多的去观看碧晶宫的神圣和美丽。
进入主殿,
琉月等人的目光齐齐的被那矗立在大殿王座之前,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他们,一身白兰色长袍的人吸引。
那就是冥岛王尊。
气息威严,博雅天成。
这与那树林中的冒牌王尊,简直有天差地远的差别。
不用观看正面,只一个背影就可观其一斑。
背对着他们的冥岛王尊身旁,立着一个身穿银色衣服的中年人,面容与连轻有十分之一二相似。
而大殿的左右长长的位列上,一个人也没有。
冥岛的所有文臣武将都没有在这里。
不知道是冥岛王尊不许,还是因为圣殿婴孩的事情,都没有赶过来。
“王尊,他们带过来了。”左右**上前一步,语声不甘的朝冥岛王尊的背影行了一礼。
然后,一左一右的走至王椅的左右,分列。
听着左**的这一声回禀,那负手背对着琉月等的冥岛王尊,缓缓的转过身来。
清瘦脸颊,温润容颜。
不是那种浓墨重彩的霸气天成,更不是横眉竖目的容颜狰狞。
清贵异常,就好似那神仙中人。
一身的优雅,一身的淡薄,一身的隐与骨髓的威严。
大殿中有一瞬间的静寂。
琉月从来没想过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几番差点死掉的冥岛王尊,居然如此的飘逸出尘。
这相貌,与她想的实在大相径庭。
而旁边,轩辕澈,云召等人显然也有一丝的诧异。
温润却不失威严的双眸掠过几人,首先落在了琉月的身上。
“琉月?”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冥岛王座点点头:“与纳兰水很像,不过气势怎么差了这么多?”
“却更像一个王者不是。”
那站在冥岛王尊身后的银家族长朝冥岛王尊微微躬身,接了一句。
听言,冥岛王尊却摇摇头:“杀气太甚,失了中庸,不过倒也比软弱可欺的好。”
说罢,看着满身冷酷,从骨子里散发出杀气的琉月,缓缓的道:“为何不回来?”
“为何要回来?”琉月不答反问。
“不得放肆。”琉月话音还没落,左**就是一声冷喝。
琉月横了左**一眼,理也不理。
“这是冥岛的规矩。”冥岛王尊朝左**挥了下手,目光依旧锁定琉月。
“规矩可以废。”针锋相对。
听着琉月想也不想的回答,冥岛王尊微微的凝顿了一瞬间,视线扫过琉月,落在了她身边的轩辕澈身上。
“就是因为这个人?
不错,规矩可以废,但是人何以废?
琉月,你忘了,你的母亲,你的叔伯兄弟,爷爷,祖宗,全部都在这里,规矩可以不要,这些人你是不是也不要?”
琉月一听眉头微微的一皱:“我跟你们没有感情。”
冥岛王尊一听脸色陡然一沉,声音不怒而威的道:“好,既然如此,来人,杀了吊在刑崖为女受过的纳兰水。“
“是。”幕帘后立刻有人应声。
“你敢。”琉月一下就怒了。
对于纳兰家族的其他人,她真没什么感情,见都没有见过,从什么地方谈感情。
但是纳兰水不同,那是她娘,这个身体的娘,也就是她的娘。
她能对任何说绝情,但是绝对不包括纳兰水。
兵器出手,琉月就要翻脸。
身旁的欧阳于飞见此连忙出手,一把按住了琉月的手,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冥岛王尊见此,那骤然而出的怒气却微微的有点平息了下来。
看着琉月缓缓的道:“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回来?这里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家国。”
声音有点沉,特别是最后的家国二字。
“回来?不是敌人?我以为我们从来就只是敌人。”琉月嘴角勾勒起一丝嘲讽之极的冷笑。
笑话,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赶尽杀绝,还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