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脸色陡然一沉,欧阳于飞一挥衣袖,转身就朝帐篷外冲去。
琉月那么一身本事,怎么可能一身是伤,昏迷不醒。
这一日一夜,他没看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快步而出,几大将领几乎是以全速冲出正营。
后营重地,大将阔巴力正满头是汗的看着营帐中昏迷不醒的人。
“怎么回事?”就在他的满头大汗中,营帐门突然一掀开,欧阳于飞当头就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库杂木等人。
不等阔巴力开口,欧阳于飞疾步冲上,一把抓住琉月的手,五指快速的搭上琉月的脉搏。
同时快速的扫了一眼昏迷中的琉月。
满头鲜血已经被擦拭过了,不过还看的出来痕迹。
额头上有个伤疤,冒起了个大包。
身上衣襟很凛乱,看上去是被挂碎成这样。
一指探上琉月的脉搏,欧阳于飞焦急的脸色缓缓的收敛了起来,吐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事。”
脉搏很平稳,看起来受伤颇重,实则皮外伤而已。
欧阳于飞一言落下,库杂木等人不由齐齐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松下气来,欧阳于飞就看见琉月床边蹲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应该是巡逻兵的小兵,此时正在一旁打着盹,而他的手被琉月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于飞眉色微皱。
“啪。”阔巴力顿时一巴掌打在那小兵的身上,把人从睡梦中惊醒。
“问你怎么回事。”
那高大小兵还没怎么清醒,迟疑了一下,好似才清醒过来。
立刻站起身来大声回道:“小的也不知道,当时我正跟几个同僚一起巡逻,就看见摄政王从高坡上一个跟头栽了下来,满身的酒气。”
说到这饶了饶头,小兵继续道:“小的没见过摄政王,不过见过这个令牌,不敢且慢,所以就把人给送来了。
结果摄政王死抓着我。”
欧阳于飞看了眼小兵指的令牌,黑了黑脸。
身后库杂木几人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他们威武一世的摄政王,喝醉酒从高坡上落下来,摔了个人事不知,这话要是传出去。
他们整个北牧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这,简直太丢人了。
他们那么神威在世的摄政王啊。
相对于库杂木等的无语,欧阳于飞却是黑了黑脸后,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来。
那么厉害的琉月会出现如此的事,可见……可见……唉……
伸出手,开始搬琉月抓住那小兵的手。
没想琉月居然抓的死紧,也不知道把这人当成了谁。
眉间正微皱中,昏迷的琉月突然莺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欧阳于飞见此停下手来。
“头怎么这么疼?”伸手揉着脑袋,琉月的眉深深的皱了皱后看着欧阳于飞,扫了一眼周围道:“我怎么在这里?”
欧阳于飞无奈的看着琉月道:“你昨晚喝醉了,他们把你送到这的。”
“喝醉?怎么可能?”琉月伸手揉了揉脑袋。
冷冷的看着欧阳于飞道:“我昨晚没喝酒,我在营帐中没有出门。”
此话一出,营帐中瞬间一片沉静。
那静默的一根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的见。
搞什么,他们从来不知道琉月有醉过就忘的本事。
欧阳于飞眨了眨眼,嘴角抽动了几下,盯着琉月有点迟疑的道:“你不记得你出门?”
琉月面色一沉:“我出没出去过,我还不知道。”
说到这,脸色微变,伸手打了打头。
冷眼扫过众人:“说,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此话一落,好像又觉得不对,皱了皱眉,他们敢对她做什么。
面面相觑,真正是面面相觑。
库杂木,黎阔,托比木,阔巴力,等人此时正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对视,对视。
这把他们搞糊涂了,这……
看着琉月头上的伤和肿起的包。
这应该是摔伤了头,那既然不记得为什么喝酒,那是不是意味着……
欧阳于飞突然眼珠微转,定定的看着琉月,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很缓慢,很缓慢的道:“你还记得轩辕澈是谁不?”
“轩辕澈,谁?”琉月很冷,很淡,挑眉回视欧阳于飞。
那神情相当的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听见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那里有什么绝望,激动,悲伤,愤怒。
五颜六色,瞬间在欧阳于飞脸上升腾开来。
那神情的诡异,直追夏日的天空,那叫一个多变。
不过变化只在一瞬之间,欧阳于飞很快就控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