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正在匈奴和北牧的边境上,所以,隔的并不是太远。
琉月听言脑海中盘算了一下,看了眼身边的库杂木道:“去也可以,谁是主,谁是副?”
“自然你是主。”库杂木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谈判,找他有什么用。
“那好,若是路上不听我的,就别怪我翻脸无情,还有,给我两万兵马。”
“可以。”萧太后一点迟疑都没有。
“整装,你跟我过来。”琉月听言一点头,一丝迟疑也没有,朝库杂木一挥手,转身就朝她的帐篷走去。
谈判,她经历过不少,不是开了价对方就能给那么高的价,那是一门学问,想在谈判中获取最大的利润,不是你有底线想要什么就能够得到什么,那怕原来是一根草,你开了口要就能变成一块宝,这门技巧深了去,需要马上就商议对策才是。
这一次,应该相当于原来的国际谈判了。
转身而走,那种当机立断的果决,让萧太后眼中神色更深,深深的看了眼远去的琉月,脸上的神态说不清楚。
“你这个小家伙,这次可抓到了一个好本事的人,我们北牧以后有福了。”耶律极满脸喜色,一把抱起耶律洪,大笑着就朝后走去。
营地上,顿时开始忙碌起来。
没有任何人注意萧太后的脸色和神情。
起兵,带着匈奴王朝卢克城而去,一切相当的快速,上午才说定,中午后琉月就已经出发而去。
北风呼啸,琉月行径的速度相当的快。
只见那枯萎草原上,两辆马车飞速前去,身旁只有几人护卫,简单的可怜,比那商旅都还要简陋的多,渺小的引不起任何人的窥视。
那两万士兵在无声无息间,融入了草原,消失了去,不知道琉月把他们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
“忠义王,这是不是太不稳妥了?”库杂木看着周围就那么几个护卫,紧张的整个人都绷紧了。
这一路西去边关,匈奴肯定会想方设法来抢回匈奴王,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两万士兵护卫,他都还嫌少了,现在琉月居然就给他剩下这个几个,库杂木心都崩紧了。
“放心。”琉月挥挥手,闭眼假寐。
“这叫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知不知道?”马车内小喜鹊叽里咕噜的展现她的博学。
不过琉月不打算理会,库杂木显然更加不理会一个黄毛丫头,只顾自己紧张之极的盯着后面的那辆马车。
琉月居然让她身边那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管匈奴王,要不是琉月武功之高他亲眼看见,那满腹谋略他也亲耳听过,真想把琉月的头扭下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居然要羊羔看守老虎,唉。
紧张,无比的紧张。
就在这样库杂木的无比紧张中,琉月的悠闲里。
沿途居然没有碰见任何的袭击,有很多明明看起来隐藏了密密麻麻机关和士兵的地方,居然就这么让他们过了去。
库杂木紧张的双手冒汗,却硬是一点攻击也没有遇见。
就这般,三日后,两辆马车终于一路悠闲的到了匈奴和北牧的正西边境,卢克城。
石头做的房子,石头打的地面,很冷硬很厚重,用石块砌出的房屋看着没有一点柔软的气息,就像这里的人,彪悍,粗旷,是一种豪放的气质。
卢克城城前白马大河。
狭小的河面已经结了冰,冻结成了一块冰块。
青石桥上,此时铺上了一层红色的锦布。
案几罗列在上,一张黄色的帷帐四角支撑,顶在桥上空。
桥那方是匈奴势力,这一边则是北牧境内。
此时,桥梁对面,匈奴亲王喀查尔和文书已经等候在前方,身后兵马一字排开,寂静无声,黑压压一片,摆明了是准备给北牧一个下马威,让北牧掂量着实力开口。
而此方,只见琉月一身红色的皮裘,裹的她像一团火,与库杂木缓步而来,就两个人,简单之极,好像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那匈奴亲王喀查尔见此,不由紧紧的皱了皱眉。
这样的简单和成竹在胸,反而把他摆下这么多兵马的气息都领略了去,就好像他存心要给对方一拳,对方却来了个棉花,让他一拳打在棉花里,浑身难受的要死。
“请。”
喀查尔咬着牙,脸色不是很好看,却也竭力保持着平静,看了眼库杂木道后,把眼光都集中在了琉月的身上。
就是这个女人擒拿了他们的匈奴王,这简直是他们匈奴这么多年的奇耻大辱,那紧盯着琉月的视线,几乎要冒出火来。
“请。”琉月拱了拱手,当做没看见喀查尔的视线,袖袍一挥,坐在了那北牧主位之上。
库杂木则对上喀查尔的眼,大声道:“喀查尔亲王,本将为你介绍,耶律琉月,我北牧忠义王,王姐之尊,此次我北牧主谈之人。”
喀查尔闻言皱了皱眉,面上的反应也不大,黑色战甲一挥,咚的一声坐下,手指微动。
身后立刻有人走上前来,同时几不可见的有人远远的消失了去。
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琉月没有看,但是却把一切都收到了眼里。
“既然如此,好,开出你们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