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眉头低垂，他在思考该不该了杀公孙范。
直到他看见了，潘闾那张不耐烦的脸，让他做了一个决定。
是啊！公孙范只是一个小人物。
杀了就杀了，他又不是公孙瓒。
小人物就应该有小人物的觉悟，找死那就去死好了。
“潘闾，你有胆子杀公孙范吗？他可是公孙瓒的族弟。”
袁绍这个激将法非常露骨，被潘闾一眼看破。
看破归看破，但谁让他愿意呢？
“好说，你看着。”
公孙范一步一步从山脚走了上来，一直来到袁绍的旁边，也就是潘闾的正对面。
公孙范此举，真的把袁绍惹恼了。
他跟潘闾相商，哪里轮得到公孙范啊！
公孙范完全没有感受到，袁绍已经对他起了杀心，“袁大人，下官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袁绍刚要回应一下。
潘闾这边直接就开骂，“你谁呀！哪个王八蛋让你来，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下官公孙范，拜见冀州牧。”别说，公孙范到是挺能忍的。
不过就是没安好心，一句冀州牧已经差不多表明了他的来意。
离间？挑拨？
公孙范背后的公孙瓒太小瞧他们了。
潘闾：“这么说你承认我是冀州牧了？”
“朝廷诏令以下，下官不敢不从。”
“你是渤海太守，那么也就是我治下的官员，我的话你应该听了。”
“只要不鱼肉百姓，不违朝廷律法，下官自当听从。”
潘闾笑了：“滚。”
“什么？”
“我让你滚下去听不明白吗？我有要事跟袁大人相商，怎么你想旁听吗？”
话是公孙范自己说的，他就要负责。
下去就下去，灰头土脸就灰头土脸，他来的时候心里就有准备了。
“不敢。”
公孙瓒转身，越想越不对劲。
从始至终，袁绍都没有说过话。
而且表情也没有变化，袁绍可是世家子弟，他就是再有城府，也是要面子。
公孙范刚才，就是在打他的脸啊！
这事太反常了，公孙范回头看了一眼。
却看见一支箭矢向他飞了过来，他就是想躲都来不及了。
箭矢，就这样射进了公孙范的咽喉之中。
公孙瓒直接就从山上滚了下。
让他刚才嚣张，现在估计死无全尸了。
潘闾：“袁大人，你看我没有食言吧！收尸的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吾会厚葬他的。”
人是潘闾杀的，那么潘闾与公孙瓒就结下了死仇，这是袁绍喜闻乐见的，他当然不会吝啬。
袁绍和潘闾，现在拥有同样的敌人。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也顺利多了。
公孙范用他的死，促成了这场议事。
也奠定了，河北未来的局势走向。
田丰和许攸对视了一眼，从中皆看到了些许担忧。
与公孙瓒为敌，的确是早晚的事。
但晚一天总比早一天要好，否则当初许攸也不会让袁绍把渤海太守的印绶赐予公孙范。
要是想杀了公孙范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潘闾永远都是袁绍的敌人，他不可能成为自己人。
此时袁绍被潘闾牵着鼻子走，谁知道潘闾安得什么心啊！
可他们却又不能阻止这场议事，因为他们根本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不好。
许攸突然开口，“主公，属下想了想，公孙范是公孙瓒的族弟，就算要厚葬他，也理应送回幽州才是，这件事我们不便去做，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这话说的含沙射影，潘闾还站在那呢？许攸说的话，他可是都听见了。
“许子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潘大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公孙范，应该不见意把公孙范的尸体送回去吧！”
既然大局注定不能改变，那就从细节下手。
进一步，加深潘闾跟公孙瓒之间的仇怨，对袁绍大有好处。
潘闾也不糊涂，“许攸，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我相信即使潘大人不把公孙范送回幽州，也会有人把他送回幽州的，到那时结果依然不会改变。”
真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呀！
“看在袁大人的面子上，我送。”
在下山的时候，田丰跟许攸说了一句，“你这样有用吗？”
“尽人事吧！总比我们把公孙范安葬好。”
这次牛角山议事，看似潘闾除了一具尸体什么都没有得到。
其实他什么都得到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自己去取的。
李林甫：“主公，这人都死了，就不用送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不行，他还有用。”
“主公，我必须提醒你，公孙瓒是一个狂妄自大之人，如果你再刺激他，他真说不定会亲自带兵讨伐青州，哪怕中间隔着一个冀州。”
“公孙瓒有那么厉害吗？”潘闾不以为意。
有些事李林甫必须要说一说了，“主公，你切不能小觑公孙瓒。
公孙瓒的白马将军之名，是在沙场上杀出来的，主公和袁绍还没有入仕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是辽西太守了，他是边军的英雄。
这个边军可不只是幽州的兵马，并州、凉州的兵马，都属于边军。
凉州的董卓龟缩于长安城，并州更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以至公孙瓒收拢了大量的边军，主公应该清楚这些边军意味着什么？”
“实力。”潘闾是听明白了。
自从恒灵二帝开始，大汉朝就开始走下坡路。
但不管如何，地方上还算是安稳，没有太多的兵祸。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黄巾起义之前。
可边军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在边疆，胡人每年都会肆虐。
这些边军，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就是这一两年草原上风调雨顺，他们才能消停消停。
两者相比，边军的实力远超于地方军的实力。
这种实力上的比较，也可以映射在潘闾和公孙瓒的身上。
也难怪李林甫，会让潘闾收敛了。
不过潘闾也有不得不送的理由，“我打算利用公孙范的尸体，跟刘虞联系一下，好表现我们的诚意。”
“刘虞？那个伪君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