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的监狱不同,阿瑜陀耶海底监狱的整体构造显得异常宽敞明亮,来来往往的囚犯身穿玄色的制囚服,与周围的这种场景相比,显得是那么的扎眼且格格不入。
然而,一大群的囚犯此时却是突然聚拢到了一起,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乌云一般,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头一颤,一股压抑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似乎都快要将这片牢区给压垮了似的。
“哎,你们干什么呢!不需靠那么近!赶紧给我分开。”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刚刚完成换岗的狱警注意到了这些囚犯们的异常,顿时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赶紧给我分开,你们的耳朵都聋了吗?”
“呵呵,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封老坐在那群囚犯的正中央,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们的顶头上司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算老几啊?”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是中气十足,与他那仿若骷髅一般的外形全不相仿,此时的封老语气平淡,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在这个监狱里呆了三十多年了,就连你们的典狱长颂帕见到我,都要尊称一声前辈,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这么大呼小叫的?”
“没规没矩,该死!”
说话间,封老的眼中绽放出了精光,随着他的话刚一说出口,整个人便仿佛化作了一只苍鹰一般,眼神锐利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狱警,骇人的气势顿时从他身上爆发而出,直冲云霄!
旁边的这个小狱警都快要被吓疯了!
他的确是刚刚才来到这个监狱任职的,但他多少也是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个监狱的事情,这座监狱里面所关押的犯人可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那种罪犯,这里的这些囚徒无一例外,都是曾经接触过某些特殊的领域,或者身怀异能的那种人。
想到这里,这名年轻狱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此时正值特殊时期,狱警们正在换班,而监狱为了照顾一下这些囚犯,也是准许他们自由活动的,万一他们真的想要对自己动手的话,那自己可就真的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封老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既不愤怒,也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是这么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狱警,可越是这样,眼前的这个狱警的心里就越是没底。
“我……我叫坤卡……”那个年轻的狱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便被震慑的六神无主,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坤卡啊,嗯,我记住了。”封老的语气十分的冷漠,眼神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这个瘦小的老头随意的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大汉便已经冲到了那个狱警的身前。
小狱警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还未察觉发生了什么,便只看见两张像是蒲扇那般大的手掌交错在了一起,而后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见那壮汉双手猛地一拍,便像是拍西瓜一般,将那个小狱警的脑袋给拍了个稀巴烂,霎时间,红白之物自他的脑袋中爆裂出来,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板,纯白色的墙壁上沾满了血色,显得妖异至极。
“元辰,换上他的衣服,离开这里吧。”封老说出这句话仿佛已经用光了全身的所有力气一般,他静静的看着元辰道:“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谁要出去啊?”
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刀疤,身上的白金华服彰显着他不俗的身份,一双阴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地上的那具无头的尸体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哼,解释?”封老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这个囚犯打了你们的人,还抢了他的衣服准备逃出这里,我帮你把他就地正法了,不用谢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身着白金华服的男人伸出手来捻了捻墙上的肉末,言语中似乎是威胁一般说道:“我敬你是个前辈,所以平时无论你怎么闹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也希望你别做的太过分,我如果想要杀你的话,随时都可以,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封无相!”
别人不了解,但是眼前这个身穿白金华服的男人可是十分清楚的,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在五十年前可是道上凶名赫赫的魔道恶徒,手上的人命少说也得有着几百条。
以封无相在道上的名气,只要他想的话,不说一呼百应,至少也是有着无数的凶徒会争相投奔而来的,而且,就算是在这座监狱之中,几乎这里的每一个囚犯都受过他的恩惠,可以说,只要是他想,甚至都可以引起一场监狱的大暴乱!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去招惹这尊大神的。
“封无相?我都快忘了我是叫这个名字的,真是怀念五十年前的那段时光啊……”封老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眼神明显的收缩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摆了摆手说道:“颂帕,我没有任何威胁你的意思,我身后的这个小朋友刚才受了点惊吓,你带着他出去看看医生吧。”
说着,封老便对着元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离开这里。
元辰看了一眼封老,默不作声的从血泊中走了出去,去到了外面的港口之上。而当他刚一踏出这座监狱之后,立刻回身跪在了地上,向着封老的方向磕了九个响头:“封老,您的大恩无以为报,元辰在此谢过了!”
在元辰离开之后,颂帕深深地看了一眼封老,随后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囚犯元辰袭击警卫人员试图越狱,幸被封无相等人发现,当场击毙。”
“来人,将这个恶人的尸体挂在港口上三天三夜,以儆效尤!”随后,颂帕有淡淡的说道:“罚封无相等人关半日禁闭,期间不得外出……”说完,颂帕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囚室,脸上的神情仿若冰霜一般,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