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怕……祖母在世的时候就很凶,祖父死的早,我们家基本都是她话事。”孟俊良领着余生来到了一间漆黑的房间。
他下意识就想打开灯,却被余生突然制止了:“既然你祖母不让你开灯,其中肯定有原因,还是不要触碰这些禁忌得好……”
“唉,习惯了!”孟俊良连忙收回了手,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你老宅窗户上挂了两块白布,一块旧的一块新的,难道你是在这里去世的?”余生问道。
孟俊良正在抽屉里翻找,听到余生的话后突然一愣:“两块白布?我并不是在这里去世的,明明之前只有一块的啊……”
“看来你家又有什么人在这里死去了,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余生皱起了眉头,立即提高了警惕。
“找到了,就是这个!”而这时孟俊良从抽屉里翻出了一面破碎的镜子,他借着外面的微光看着镜子奇怪道:“咦……怎么能照出我的样子,难道不是这块?不可能啊!”
就在孟俊良纳闷不解的时候,余生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镜子,朝上面看了过去:“这面镜子只能照出死人。”
镜子表面有许多蜘蛛网一样的裂痕,边角处缺失了一小块,和他之前遗失的那面镜子大小非常吻合。
此时镜子里根本没有余生的影子,他晃动了一下却发现了孟俊良的影子。
“以前看不见是因为你还活着……”
孟俊良面色一白,恍然大悟,在余生身边小声道:“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在这里待一晚?”
“我也不知道,这是你家老宅你还怕?何况那可是你的祖母……”余生摇了摇头目光闪烁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带你来找这面镜子,我是怎么都不想回到这里,小时候有太多可怕的回忆了。”孟俊良似乎想起了很多可怕的事。
“你觉得窗户上那块崭新的白布是谁?能猜到吗?”余生并不想深究孟俊良那些可怕的回忆,在这种地方
并不是讲那些的时候。
“不知道……我父母远在外地,自从祖母过世后老宅都荒废了好久了。”
“那你家有没有什么亲戚经常过来这边,弄不好就是这几天在这出了事?”
“不可能,我父亲只有一个弟弟,但现在已经定居国外了,连和我们联络都很少,不可能回来这里。”
“怎么你们家的人都喜欢往外面跑?”
从孟俊良认真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刚才的话应该没有说谎,余生总感觉这一家人有些奇怪。
“或许是想逃离这里吧……”孟俊良神色复杂道。
一般人对老宅都会有些怀念之情,但从他的眼里完全看不到这些情愫,只有惊恐和畏惧。
“无论如何,我们先过去吧,杜教授和王珊珊还在大堂和你祖母在一起。”余生将那面布满裂痕的镜子装进了背包。
两人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走廊上,夜深人静,周围没有一丝声响,这种死寂让人感到非常压抑。
大堂里因为有那几根红色的蜡烛,还有一丝光亮,但那一块块牌位在闪烁的火光中显得有些阴森。
然而此时大堂里只坐着杜教授和王珊珊,孟俊良的祖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怎么回事?”余生走了进去问道。
杜教授和王珊珊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五指死死抠着身下的凳子,整个身体绷得很紧。
“小余……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杜教授见到余生后终于松了口气。
而他旁边的王珊珊两眼无神,但身体却本能死死扣着凳子,微微有些颤抖。
见到这个情况余生俨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但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将两位执念都吓成这个样子。
“好,我们走!”这地方他也不想多待,孟俊良的祖母已经非常可怕了,但那至今还未露面的死者反而才是最危险的。
杜教授和孟俊良立即随着余生走了出去,但王珊珊却丝毫没有反应,似乎是吓傻了,依旧端坐在凳子上
,双手死死扣住木凳。
“王珊珊,走了!”余生皱起了眉头,回过头轻声呼喊。
但即便如此,王珊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孟俊良左顾右盼焦急道:“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咱们快走吧,顾不上她了!”
一旁的杜教授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微微点了点头。
谁也不知道危险会什么时候降临,他们在这多逗留一会,那遇到危险的几率就会越高。
虽然王珊珊之前的行为让余生有些失望,但她怎么说也是惊悚小区的成员,如果将她抛弃在这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余生犹豫再三,最终转身再次进入大堂,将呆若木鸡的王珊珊连拉带拽拖了出来。
一行人跌跌撞撞来到正门,而大门却从外面被锁死了。
“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余生叹了口气,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出去,他反而会犹豫不决。
而另外的人就不这么想了,除了还在发呆的王珊珊,孟俊良和杜教授皆是眉头紧锁。
“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直接破门吧!这木制的大门应该不用太费力。”孟俊良焦急道。
“这可是你家的老宅,你竟然要把它砸了?”余生沉声道:“而且只怕门还没砸开,却将那些躲在暗处的危险家伙吸引了过来……”
“小余,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杜教授也觉得砸门是不理智的,如果那么简单他们也不会在这里被困了那么久了。
“扶住她,我先看看。”余生将王珊珊推给了他们二人,随后打开了背包拉链,从里面取出了刚才那面破碎的镜子。
他拿着镜子先是将整个老宅照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随后又往楼上照去,当镜子扫到那扇挂着白布的窗户时,余生突然停下了。
因为孟俊良的祖母正在那里直直望着他们,她灰白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余生连忙收起了镜子,再抬头往二楼窗户看去的时候,那里却空空如也,孟俊良的祖母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