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真的是很肤浅的意思,看来菲菲的二伯这两年挣了不少银子。
二夫人头上、脖子上,包括两只手腕上戴的满满当当,就是过来炫耀一下,想压自己一头。
最后一种,仅仅是她的揣测,赵梨花不好当孩子面说出口。
一来,赵梨花骨子里有着文人的清高,对二夫人所在意的,实感无聊,不屑说出口。
有些猜测,在心里便行,没必要说出来,败坏了自己的品德。
二来,孩子年纪还小,不必把身外之物看的很重,影响到孩子的心性养成,没得让孩子小小年纪,有了虚荣攀比之心。
其实肖氏今日里过来,还真有赵梨花说的四种意思。
顾成没回京之前,肖氏仗着手里有了银钱,很早就想闹着分家。
毕竟她有三儿一女,大儿子去年已成婚,跟大儿媳住在府里扩充的新园子里。
其余两个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包括小女儿都在相看中。
大房的两个儿子,这几年也成了亲,纵然府里扩充了不少,住在一块还是挤得慌。
何况这么一大家子人,每个月光是开销,就得不少。
肖氏手里再有银子,也不乐意这样如流水般花出去。
今日原本就想过来,没想到下午临时收到了不少帖子。
看来三爷日后前途无量,分府的心思压了压。
过来无非就是既想把掌家权把握在手里,又想和三房的人搞搞关系。
还不舍得许诺什么,什么客气话,比如可曾短用什么,缺什么就直说,是半句都没说。
说到这里,只能说赵梨花和二夫人肖氏的隐含意思,没被顾菲菲看明白。
否则定要叹一句,肖氏手里有银子,还不都是因为她之前开了闻香楼总店,化妆品生意火爆全城。
后来顾菲菲有空的时候,回顾府看了看,无意得知二伯做的女人生意被她的店铺挤垮了。
二伯母黑着脸动不动教训下人,二伯整个人颓废不堪。
那一段日子里,顾府表面上日子照旧。
事实上,没照往常的日子里领到月银的丫鬟家丁们,负责采买府里燕窝等名贵物事的管家,明显感觉出,府里日子过的紧巴。
包括老夫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唉声叹气,说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二儿子身上,他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顾菲菲看不下去,反正都是爹爹的兄弟,她就让手底下的兄弟们,在做的不刻意,不明显的情况下顺便拉二叔一把。
就这样,因为和闻香楼有合作,常常能拿到第一手独家货源,独占优势,顾吉的事业生涯焕发了第二春。
顾菲菲手里有独一份的东西,又有人才,还懂得营销,把生意做大,拉别人一把是很容易的事。
看在不知情的人,或是小商贾眼里,又或者在肖氏眼里,统统归因于自家男人有本事,懂得和闻香楼的搞好交情。
这才给了肖氏今日里的底气,和昨晚对老夫人说话时,没有往年的毕恭毕敬。
“小花,这里怎么绣的,你慢一点,我刚没看清”
顾菲菲听过娘亲的话后,没放在心上,毕竟肖氏的眼皮子浅,盯着管家权这一块,恰恰是她最不在意的。
她看娘亲也同样如此,不爱管这些事,又不喜交际。
平时也就是管教文林,萌萌几个,再就是看看话本,或者做衣裳。
那么肖氏今日来的一趟,随之被顾菲菲抛在脑后。
她刚得了冷白传来的消息,说是亲眼见到卫锦明到了岭北县,心放回了肚子里,专心跟着小花学做荷包。
“小姐,在这里下针,我再慢一点,你看着啊”
小花耐心的教顾菲菲针法,玉桂院从二夫人走后,难得的一派祥和。
“小姐,该吃晚饭了”
玉桂院人口简单,本来老夫人昨晚想拨两个丫鬟过来服侍他们一家。
顾成给拒绝了,说是有小清和小花两个人就行。
因此,拿食盒,通知吃晚饭的俱是小清。
顾菲菲放下针线,一抬头,窗外的天完全黑了下来,肚子也有点饿。
“娘,我爹呢?”
顾菲菲扫视一圈,没看到顾成的身影。
“他一回来,就去了你祖父的书房,我也不知,怎么还没回来”
赵梨花也奇怪,不过夫君肯定在府中,不用她担心什么,见四下无人,直接招呼着,
“小花,小清,你们坐下一起吃”
“谢谢夫人,今晚终于不用去跟府里的丫鬟们抢冷菜冷饭”
小清立刻笑开了,她就知道夫人会这么说,早早备了两副碗筷。
“你这丫头,还不快去盛饭,跟我们一道吃口热乎的”
昨晚是顾府的人全都在一起吃饭,她没办法带着小清小花一起上桌吃。
今晚就不同了,在自个的小院子里,没有那么多讲究。
顾菲菲和小清几人吃过了晚饭,直到几人洗漱完毕,顾成才打着灯笼回来。
“小姐,大人回来了”
小清披着衣裳,她准备把昨晚的被子拿回去。
“怎么这么晚回来”
顾菲菲去门口看了一眼,总感觉爹爹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
“我也就远远看了一眼,不大清楚”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明天再问”
顾菲菲给小清拿了两床蚕丝被,昨天卫锦明睡得那床被子,被她扔进空间,洗了一遍,正晾晒着。
“真软和,小姐,我原先那床被子,就不要了”
那一床可是卫公子睡过的被子,她还打算要过来,今晚反过来盖。
没想到小姐早就备好了新被子,上面还有花香和太阳晒过的味道。
小清一手夹一床被子,去了小花的房间。
顾菲菲则是去空间,打算把小花今天教的绣花手法再练习两遍。
第二日一早,顾菲菲吃早饭的时候,便发现她爹还是愁眉苦脸。
“爹,你今天好像有烦心事呢”
顾菲菲选择直接问出来,万一她能帮着解决不是。
“是有,不过,爹会去解决的”
“爹爹就不能跟我说说嘛”
顾菲菲见她爹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进一步问道。
“你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爱操心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