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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心里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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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州地处江北省南部,紧邻大长江,属于江北重镇。

而西河县城在路州市区沿长江往下三十公里左右,全县地形属于亚热带丘陵地带。

顾辰的老家东文镇乐树村离西河县城二十里左右,处于离江边不远的一座拔地而起的大丘陵上,海拔差不多三四百米,比县城要高一两百米左右。

因为是上午,太阳还好,顾辰沿着路边走,大多数时候都在树荫下,倒也不算热。

一路走走停停,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顾辰就快到了老家乐树村。

想到家里的情况,顾辰心中就是一阵冷笑:等着吧,还有几个月时间就可以完全解决了。

想到记忆中发生的那件事情,顾辰心里就对奶奶以及小叔充满了狠意。

以前的自己远在粤省无能为力,但是这一次顾辰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今天是周日,想到顾鑫应该在家,顾辰就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到家门口,家里的老黄就摇着尾巴跑了出来。

老黄是家里养的土狗,都七八年了,年老色衰的,每次见到生人都不怎么吼了。

好几年过冬的时候,小叔都说要把老黄宰了,受到顾辰和妹妹的强烈反对,小叔才没有真正下手。

顾辰有时候真觉得,狗比一些人懂事多了,你给它吃,它就听你的。

反倒是有些人,你做得再好,人家还以为你欠他的。

“哎呦,我还以为那个回来了哦。”

刚走到场坝上,顾辰奶奶那刻薄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让本来好心情的顾辰一下子就不爽起来。

奶奶看着顾辰提着东西,顿时跑了过来:“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刚放假就跑没影儿了,出去浪安逸了哦。你这是买的什么,给我瞧瞧。”

要是以前,顾辰听到这话,肯定就和父亲顾明一样,唯唯诺诺的。

但是现在,顾辰可没有那么好脾气了。

虽不至于开骂,但是顾辰也没好气地道:“奶奶,我叫顾辰。反正在家也没有我地位,我在没在家不是一样吗?我去外婆家了,还不碍着你的眼,你说是不?”

顾辰这话,把奶奶说得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随即那老脸就囔囔了起来:“我说顾辰,你咋给奶奶说话的!没点孙子的样子!”

“你还记得我是你孙子啊?但是我感觉咋那么不受你待见呢?”

顾辰绕过奶奶,飞快地朝着屋里走去,让后面的奶奶追也追不上。

奶奶不由睁大眼睛,看着顾辰施溜溜地进了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小子真的是翅膀硬了,提了那么多东西,都没说给我。真不懂得尊敬老人,这老大怎么教育儿子的!简直太气人了。”

又嘀咕了几句,见顾辰锁上了们没有反应,顿时气得活都不干了,就坐在门口唉声叹气。

顾辰在屋里,把东XC好,也没有出去,免得受气。

老奶奶啰嗦了几句,见到顾辰这样也是没辙了,丢下一句话只得忙其他去了。

“有能耐你就别出来吃饭!”

和老奶奶生活了几十年,顾辰对她的性格简直是太了解了。

你要是不服气和她理论,那还真的说不过她,她能给你越说越来劲。

所以顾辰只说几句,其他的懒得开口了。

睡了一会儿,顾鑫这小妮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回来。

“哥,我知道你回来了。”

顾鑫直接就敲起了门,听那声音简直是响彻云霄。

“来了。你个女孩子就不能文静点吗,老是这么大大咧咧的算怎么回事。”

顾辰从床上起来,然后开了门。

门一开,顾鑫就蹦了进来,扑到了顾辰身上,哀怨道。“哥,你咋这么久才回来啊?你可不知道,你走了奶奶天天都在念到你,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肯定是骂我吧。说我跑了,不在家里干活,翅膀硬了。”顾辰呵呵一笑,然后指着柜子上的东西,“给你买的零食,拿去随便吃。”

听到零食两个字,顾鑫顿时两眼放光:“哥,你真是太好了。哇,这是我最爱吃的千层酥。”

看到妹妹开心的样子,顾辰也是非常高兴。

顾鑫一口一口地吃着,顾辰问了起来:“对了,爸呢?”

“他啊,在地里干活呢。”顾鑫吃着糕点,指了指后山说道。

顾辰看看窗外刺目的太阳,眉头微皱:“这都十一点了,还在外面,多热啊。”

顾鑫吃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是啊,不过你也知道咋家爸的性格,就是一个劳累的命。你要是真叫他休息,还真不习惯。”

“算了,我去叫他回来吧。”顾辰叹了口气,然后找了顶帽子,就出门了。

循着小路,来到后山的一大片地,看到父亲正在为红苕除草,脸上满是汗水。

“爸,这太阳多大啊,先回去吧。”顾辰喊了一声。

顾明回头,停了下来,惊喜地看着顾辰。

“顾辰,你从你外婆家回来了?成绩也拿了吧,到底多少分啊?能不能上大学?”

“回来了,成绩也拿了,大学也是能上。”

顾辰笑着走了过去,“不过都是些垃圾学校,而且学费还挺贵,毕业了也不好找工作。”

顾明一听,还是还有点意外,随后再次失望:“你这小子,寻我开心呢。那你决定复读了?”

“之前我就决定了,现在更加确定了。我和妈打了电话了,她也同意了。”顾辰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顾明闻言,叹了口气:“行,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好好学习吧,争取明年考个好大学。”

说着还拍了顾辰一下,“千万不要让你妈失望了。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面,你知道有多苦吗?”

“爸,我当然知道。以前是我不对,辜负了你们的希望。这次你们就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努力的。”顾辰想起母亲一个人在外面打工的辛苦,眼角顿时湿润了。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太阳大。我这里还有一会儿,弄完就回去。”看到顾辰的态度,顾明顿时心安起来,觉得顾辰真的是懂事了。

顾辰却是不干,直接拿起锄头,朝着家里回去了。说道:“太阳这么大,等下午这里阴凉了再弄吧。”

锄头都没有了,顾明自然没法继续了,骂了两声朝着顾辰追去。

“顾辰,你把锄头给我。这么这么不听话呢?”

顾辰却是没说话,直接走在前面回去了。

顾明没法,只能也跟着回去了。

回到家,看到顾辰买的东西,顾明就问了起来。

顾辰说是用外婆给的钱买的,还有一些菜是走的时候舅妈给的。

“每次去都给你钱,你长大了可得多孝敬点。”顾明看着顾辰,叮嘱了起来。

顾辰点点头:“知道了吧。等我赚钱了,我给外公外婆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红包什么的,你外婆外公也不稀罕。”

顾明却是说道,“你后面上大学了,工作了,多回来看看他们才是真的。”

他没有说的是,等顾辰毕业工作,能挣钱了。

挣的钱能够够自己生活,就不错了,还指望他拿钱回家里,他们还真不期望。

就算是拿了回来,他们也不会用,给顾辰存着后面娶媳妇结婚用。

如果顾辰在城里要买房,他们还得多存点钱,以后买房子用。

看着顾辰,顾明心里默默地期望起来,希望顾辰复读一年能够考上好大学,这样他们也就放心了。

“爸,你咋不说多回来看奶奶呢?”

顾辰看着顾明,突然问了起来。

听到这话,顾明顿时笑了,没好气地道:“你这小子,什么心思我还不明白。你奶奶固然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但也是你奶奶。你以后要多体谅一点,知道吗?”

看着顾明,顾辰顿时觉得父亲心里明镜着呢。

但是,这样做,真的对吗?顾辰在心里摇摇头,有些事不是这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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