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生活很艰辛,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我已经习惯一天睡醒继续睡的日子。
倒是尚武,每次见到我欲言又止,我几次追问他都没有开口,我想他应该是在想怎么才能让尚熵同意给我自由吧。
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虚无的渡过。
直到有一天,屋子来了很多警察,在尚武的房子翻翻找找,又拿出一些照片让我辨认,而尚熵,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他们上上下下,我的心里充满好奇,他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掏出我仅有的积蓄买通了一个在尚武房间翻找的警察,知道了真相。
尚武和项简出门,出了车祸,他们怀疑是谋杀,死者是尚武。
我从没想过尚武会离开我,说到死者是尚武,不禁摸摸自己的额头,昨晚他还亲吻我的额头个跟我道晚安啊!
这消息对我来说是炸雷,对依依来说更是。
我们都害怕,无论真相是哪一个,我们四个必然有人受伤。
依依颤抖的双手让我明白,项简对她的重要性。
看着她哭,我的心一次次的疼,依依和项简是我们之中感情路走的最顺利的,这对她来说,打击太大,真怕她受不住。
结果却是她比我想象的坚强。
知道项简回来的消息时,她突然担心的看着我,我明白,她的项简回来了,我的尚武还没有消息。
我的心担忧,但是我还是安慰依依,一个能回来总好过两个都不回来。
依依跑的太快,我被她遗忘在医院大厅,看着大厅人来人往,心里泛起阵阵不悦,许是不公平,为什么项简能回来,为什么大家都围着他转呢?尚武呢?尚武怎么办?
也许项简没有回来呢?
望着服务台的电话,我拨了依依的手机号,项简真的回来了,如果,我告诉警察,是不是可以帮助他们更快的找到尚武?
冲动往往带来后悔,第二天在医院门口挂掉电话我就后悔了,我不该给警察打电话,依依知道会怨我。
可惜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卖。
项简倒是很配合调查,结果还是不如我想的那样,我最后知道的是确实有人死了,尚武的可能性极大,他们还在做鉴定。
我不知该跟说这些事,依依忙着他们家项简的吃喝平安,我一个人,谁都依靠不了。
尚熵突然变得很忙。听其他人说是山药突然不见了,尚熵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助手,很多事情都自己亲自做,每天基本没时间见我,正合我心意。
依依没空陪我,我自己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我再次去了杨武山,从山上走到山下,又从山下爬到山顶,希望能找出一些不同,能找到跟尚武相关的丝丝线索,结果却是一场空。
好几天,我都在山附近活动,询问上山下山的人有没有看到那晚的情形,还是一无所获。
尚熵不知怎么知道我的行踪,把我强行带回锦绣,很认真的告诉我,“尚武没死。”
仅仅这四个字,就让我泣不成声。
这么多天,我的心终于看到阳光。
只是,我忽略了尚熵眉间的褶皱以及无奈的神情,甚至连为什么我都没有问,我起码应该问他一声为什么这么肯定,或者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有,就那么单纯的相信了他。
打这事过后,尚熵会经常差人给我送些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我渐渐的不再排斥尚熵对我的好,我突然想相信他,说到底,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依依来的很突然,原因是因为项简。
项简有了小蜜,依依有了孩子。
我没办法去了解具体的事情,只能简单的劝说一下,我的心思全放在尚武没死这件事上,只是尚武一直没有出现,我的心不得安宁。
许是多日劳累,尚熵突然晕倒,看他倒在客厅,念在他最近对我还不错的份儿上,让依依救了他。
依依走后,我端了自己熬的粥给他,见我突然端粥给他,他居然笑了,跟平时的阴笑、假笑或者哂笑不同,这次他笑的很真心。我不习惯这样的尚熵,放下粥急忙回了自己房间,感觉到自己的突兀,在心里责怪自己,怎么会因为他一个笑容乱了方寸。
这晚过后一切都很正常,唯有尚熵不正常。
他突然就不忙了,每天都要在我的房间待上半个小时,有的时候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书,有的时候什么也不做,看着我发呆。
老天作证,如果我力大无比,绝对会把他从窗户扔出去。
这种情形持续三四天后被打断。
尚熵的新助理,带来一堆警察,还是在尚武的屋子翻找,我吃惊的不行,心里闪过尚武要回来了的念头。
事实是,尚武没有回来,一直灭有回来,直到有一天,一个警察拿着一份鉴定报告在客厅等尚熵,我出于好奇,问了内容。
我的尚武,被他们宣布死亡,鉴定书被我当场撕得粉碎。
谁都没有办法去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尚熵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慌慌张张跑进我房间关心我的时候,被我毫不犹豫的扇了一个耳光。之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我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他曾经那么肯定的告诉我尚武没死,也因为这句话,我选择相信他,结果呢,这居然是谎言,无比夸张的谎言。
尚武的屋子不再有生机,我每天都会去打扫一遍,翻翻他书架上我们一起留下的青春纪念册,躺躺我们一起睡过的大床,我一点儿都不想出尚武的屋子。
尚熵试过很多办法让我从尚武的死里面走出来,都被我拒绝,有时是拳打脚踢,有时是沉默。
我不会在乎他的任何感受,欺骗,是我无法容忍的事情,尤其是在尚武的事情上。
没过几天,尚熵找到克制我的办法,尚正,尚武的爷爷,从遥远的地方,回来了。
说起这个老爷子,我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我很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人的,在多年前的订婚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一张无上限的信用卡,还不停的夸我乖,那时我根本没注意他的表情和说话的目的,信用卡被我趁机塞进了尚熵的西装口袋,这老爷子就被我遗忘,他突然回来,只有尚熵不怕。
晚上所有人都被他叫到客厅训话,我大致看了下,尚奇轩和石墨都乖的不得了,保镖佣人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我在心里发笑,什么狗屁家庭,家里的孙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居然还有闲心训话。
一番严肃的训话过后,尚正把我单独喊道书房。
上去之前尚熵特意交代我不要跟爷爷顶嘴,我嗤之以鼻,如果尚正能把尚武死的来龙去脉弄清楚,我愿意尊敬他,如果不能,他不过是一个老头,跟我没什么关系。
奇怪的是,我进去之后尚正跟刚才在客厅训话时的态度全然不一样,对我失踪五年的事情只字不提,只问我什么时候能跟尚熵结婚,我没有说话,他也没生气。
之后杂七杂八的说了些家长里短,大多都是他说他的,我想我的。也因为这样,我没有听到他关于尚武葬礼的安排和计划,所以,我错过了尚武的葬礼。
尚正回来后的第二件事,去把尚武的尸体领了回来,他叫人把尚武放在他隔壁的房间,上了锁,我们所有人都见不到,我去求他,他都没有给我开门,我连尚武的最终模样都没有看见,对尚家,我开始有了怨恨。
尚熵公司有个大案子,要出差,尚正没同意,让他等尚武葬礼过后再去,带着我去。
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打算,也不知道他们私下在争什么,没事的时候都在尚武的房间里耗心里,我喜欢待在回忆里,那里有尚武,任何人抢不走,算计不了。
公寓的佣人们在尚正回来一个星期后开始准备尚武葬礼的事情,我看到白色的小花一朵一朵布满锦绣才真正醒悟,原来,尚武是真的死了,他不会再站在阳光对我说,宸耳是最笨的,也不会在炎炎夏日为我刻意准备冰水降暑。
我的年少青春全部记忆都是他,以后的日子,忽然没有了方向。
离尚武的葬礼还有一天的时间,我开始准备要给尚武随葬的东西,特意找了上学时我们的合照,还有一封告诉他我们孩子的事情的信。
准备好一切,我躺在床上发呆,大多时间,我都是这样度过的。
一般我会失眠到半夜,奇怪的是我躺一会儿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也就是说,尚武的葬礼已经过去。
我醒来那会儿并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天,醒来一看时间葬礼快开始,就急匆匆下楼,发现公寓的人跟往常没有任何异样,我就觉得不对劲,在院子里站半天,我才发现车辆也没有要出们都门的意思,慌张跑到楼上放着尚武遗体的房间,空荡荡的,我的心,更加空荡荡。
下楼随手拽了一个保镖问情况才知道,尚武已经下葬两天,我吃了个哑巴亏,根本摸不清情况。
后来知道了,是尚正,叫保姆在我吃的饭菜里下了足量的安眠药,为的是我不打乱他的计划。
他要在尚武的葬礼上试探尚熵和尚奇轩,他的亲孙子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