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要自己愿意,他就可以是。
依依的心一直被这句话挑拨的难以入睡。
项简软磨硬泡,最后搬出照顾依依几天几夜没休息好的借口成功霸占依依半张床。
耳边项简的呼吸声丝丝入耳,依依更难睡着,翻来翻去的,搞得项简也睡不成,一把拽过依依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语,“我们说说话吧。”
突然被抱住,依依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没睡着啊,还以为他没休息好会睡得很快呢。没睡就没睡吧,为啥要抱着自己还神叨叨的私语,搞得她心噗噗的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没什么好说的。”
“依依,跟我说说你失踪的那段日吧,我想知道你们”
“不说。”
“依依,”
“我原本打算详详细细的告诉你的,可那晚”那晚他前脚说过他在就不会让依依自己走,后脚就把她丢在地上,这么大的巴掌扇的无比响亮,依依还怎么会对他说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说到那晚的事情,项简抱得更紧,他是个男人,他不敢说别人遇到这事会是怎样的表现,他没有办法去泰然接受,文昊说话时的表情让他觉得文昊很享受,他无法想象依依跟文昊一起的场景,却又不得不逼自己去接受这现实,他的依依,不是他一个人的。
他知道她笨,她出门的时候他是跟着的,没想到她真的滚下去,看着依依滚下楼,他的心,疼的无法呼吸,在自责他没有及时拉住她的时候看到文昊站在二楼的拐角乐呵呵的笑着,他停下了动作,一切又恢复冷淡,他真的需要时间去接受,还好,夏再及时出现,把依依扶了起来,他知道,如果夏再不出来,他也会下去把依依抱回房间,他需要的是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却只是片刻的犹豫,夏再已经把依依带走。
想到那晚,项简不禁握紧拳头,依依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自嘲的笑了,“既然过不去,又何必假装。”
*裸的一句话,依依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她不想伤害他,可这样漫无休止的纠缠下去,最后谁都输不起。
她很久以前就发现项简有些洁癖,精神方面的吧,高中毕业的时候大家喝多了,几个男生躲在角落开玩笑,项简就特别肯定的说过,如果自己的女人跟别人鬼混一定不会要,也许项简记不清,可依依听到了,也记住了他那是的表情和神态,认真到极点。那会儿她就在想,自己怎么可能跟别人鬼混,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做出对不起项简的事情,时隔今日,她才意识到,事情不会按自己预想的轨道发展,她也成了项简眼中跟别人鬼混的女人,不管理由如何,结果就是这个,那么,亲爱的简简,你的假装,经不起一点点刺激。
项简没想到依依会这么看待这些天他的付出,在她眼里,全是假装,瞬间觉得依依有些蛮横,说话也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心里堵得慌,直接松开依依起身出了卧室,在沙发上躺下的时候又后悔了,他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来跟依依说事情,怎么就这么被依依气出来了,急忙回卧室,把手却怎么拧都拧不开了。
躺在床上,旁边还有淡淡的余温,依依有些郁闷,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故意把他气出去,又贪恋他的温暖。人就是这么矛盾,反反复复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又一遍一遍的把自己推翻,然后再继续。
岳妈妈早上起来做早饭开灯的时候被沙发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是项简,好奇的不行,“依依把你赶出来了?”
项简本来睡得浅,岳妈妈开灯的时候他就醒了,起身坐好,无力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清醒,“我自己出来的,阿姨,我回家了,依依没事,不用担心。”
“哦,吃过早饭再走吧,我下去买现成的好了,”项简说自己出来的,岳妈妈不信,瞥瞥依依的房门,“依依睡醒你们好好说说,”
听到依依的名字,项简起身的动作一顿,“算了,今天要去上班,老板说有大生意,让我务必到公司。”
临出门,岳妈妈把项简喊住,“不管你跟依依怎么样,阿姨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依依有什么错也都是无心的,你们这么多年都过了,没什么过不去的。”
以岳妈妈对自己的了解,说出这话项简也不奇怪,转身笑笑,“阿姨放心,我们,终归会好的。”
是的,他想,他终归会过去心里那道坎,依依也终归会回到自己身边,他会努力,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女人,他不会轻易放手。
项简走后,岳妈妈试探性的敲了敲依依的房门,附耳贴上去也没听到动静,只好去做早饭。
房里的依依此时泪流满面,她跟本睡不着,思绪飘来飘去都离不开项简,老妈说他们这么年都过了,是啊,这么多年,他们有多少次的争吵赌气,都过去了,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同以往的任何事情相比,这都显得特别不一样,她听到项简肯定的说他们终归会好的,这个终归,要终到什么时候呢?
吃过早饭,依依去了趟锦绣,出人意料的是,锦绣还是尚熵结婚时的装扮,红色的囍字帖的到处都是,院子里到处挂着彩带气球,十足一副新婚喜庆的模样,难不成宸耳被救过来了?喜悦涌上心头,急忙跑进公寓,客厅就尚奇轩一个人淡定的坐在那里喝茶看报,看着都怪异。
这尚家还真是奇怪。公寓里里外外都是一副喜庆模样,哪有人去世的迹象,一把抓下尚奇轩的报纸,“你见过宸耳吗?”
报纸后面一副等你好久的表情,见着依依激动的站了起来,“你终于来了,我哥跟宸耳出去度蜜月,你回去吧。”
听两人去度蜜月,依依激动的抓住尚奇轩的胳膊,“真的?宸耳她”
“我哥说了,你要来就这么告诉你,还有就是,”尚奇轩有些伤感的看着大厅墙上两人的结婚照,“他说你再也见不到宸耳,她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仿佛晴天霹雳,原来宸耳是真的死了,希望落空,依依的双眼不再有光,呆滞的看着尚奇轩,“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
无力的耸耸肩,“我也不想,他有把柄。”
谁让自己魅力不够,晓儿那个家伙被尚熵叫到书房密谈两小时,出来就可怜兮兮的告诉他自己全招了,剩下的就是尚熵的算计了。说实话,他真佩服自己这个哥哥,明明那么爱的一个女人死了,居然还能淡定的交代手头上的事情,然后带着她的遗体,没错,是遗体,度蜜月去了,专人专机,想想都恶寒,但确实是自己大哥做出来的事情啊!
无力的松开尚奇轩,依依转身离开,她多么希望宸耳能突然跑出来,抱抱她,安慰她,她需要宸耳来告诉她,不管过多久,项简始终都会是你依依的,不要再跟他闹别扭了,也需要宸耳大义凛然的站在项简面前说不许你对依依不好,她很笨,你哄哄她就好了。
依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碰到石墨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石墨牵住手,局促的松开,挠挠头,“不好意思。”
手里空空如也,双手自然的插进口袋,“刚出来见你过马路不注意,怕你出事,就带一下。”
“谢谢。”转身准备走,想起银针,又转身说了声谢谢。
两声谢谢把石墨说糊涂了,快步追上依依,“为什么说两声谢谢?”
“啊,谢谢你带我过马路,还有,银针,我昨天才发现的,希望这会儿说谢谢不晚。”
说到银针,石墨恍然大悟,“噢。那个,没事,我那天顺路看到了,”
“卖银针的中药铺子在郊区,礼服在步行街,你真够顺路的。”
“你知道?”
“我经常去那家铺子帮忙,老中医店里有什么我清楚的很。”
“我猜你会喜欢。”
依依有些恍惚的看着石墨,他说猜,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凭猜就能去那么远买一件自己可能会喜欢的东西,还小心翼翼,如果自己不去动礼服,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发现,仰头对他笑笑,“石墨,谢谢。”
本来忧郁的依依忽然对自己笑,石墨的心慌的不行,“别这么客气,我”
“找个对的人吧,我只会忽视你对我的好,石墨,你不该这样。”依依没跟别人说过拒绝的话,那些追她的男生大多被项简私下解决,她也省很多事,面对石墨的小心翼翼,她突然就想直接告诉他,他们是不可能的。
本来就牵依依过个马路,没想到会扯这么远,一直以来,有项简在她身边,所以他没有直白的说过这些事,现在,项简在她身边,他感觉依依并不快乐,石墨掰着依依的双肩,跟她目光相对,“我不在乎,依依,你再忽视不也感受到我对你的好了,你现在是一个人,我还有机会不是吗?或许你会觉得我不够朋友,项简也许会怪我,可我不觉得对你好有什么错,如果你能回头关注我甚至爱上我,那该是何种的幸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