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趟公司石墨果真被派去差了。
临走时尚奇轩还挥挥手,“你去吧,我会经常去看依依的。”
只此一句,石墨硬生生被憋出内伤,尚奇轩就是故意的。
尚奇轩的确是故意的,他想趁石墨出差这段时间把他的事情办完,免得以后石墨怪他。虽然他不在意自己,还是不能当着他的面做让他伤心的事啊!
掏出手机看下时间,似乎可以找项简好好说说这件事。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项简大致调整调整情绪,扭头就看到宸耳魂不守舍的从隔壁医生办公室出来,大吃一惊,“你生病了?”
看到项简,宸耳并不吃惊,依依住院,他是肯定会陪着的,听项简问话,宸耳反应过来他不知道尚武没死这件事情。转念一想,对项简知无不言的依依居然隐瞒了这件事,宸耳隐约的觉着这事有些蹊跷,一时摸不着头脑。
来办公室前尚武问自己依依有没有找到,这么久不见的尚武怎么会知道依依失踪?唯一的解释是尚武知道依依在哪儿,依依知道尚武没死,刚刚医生说尚武的伤是旧伤,能全好的可能性极低,据她所知依依是才受伤送进来的,她的出现导致尚爷爷找到尚武,他们一前一后的出现,只能说明依依的失踪跟尚武有关,他们都是受害者。对啊,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豁然开朗的宸耳脑海闪过自己对依依说的那些话,依依肯定伤心得不行吧,连项简的话也没回就走了,她要去找依依,向依依道歉,在这个需要关心照顾的时刻,自己居然因为尚武误会她,自己才是对不起朋友的那个啊!
“哎,”看宸耳头也不回的走掉,项简以为自己她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重症,有点儿担心,毕竟她是依依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朋友。
宸耳走得匆忙,根本没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直到胳膊被人拉住,她才停下来看向手的主人,有些惊慌,“尚熵?你不是”
俊朗冷冽的面庞,除了尚熵没别人,看到宸耳眼里的惊慌,尚熵松了手,“我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以为尚熵又要跟自己说结婚的事情,宸耳直接说:“我现在有急事。”
见宸耳准备走,尚熵又拉住了她,“我说的事情,你肯定愿意听。”
闻言,宸耳好奇的看着尚熵,还能有什么事能让自己愿意听的,除非是解除婚约。
“爷爷让我来给尚武办出院,他可以回家了。”
“真的?”宸耳觉着尚爷爷在知道尚武不是尚家小孙子之后还愿意让他回家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不信,尚家会愿意养一个废人。
“嗯,我问了医生,经过一个星期的调理,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家休养休养,再些复健,以后坐轮椅也能正常生活。”
尚熵这番话,听得宸耳悲喜交加,还是说了句“谢谢你。”自己没什么能力,高中毕业的文凭估计也找不到好工作,爸妈是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嫁给尚武,尚家愿意养,对宸耳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有什么晚上回来说,宸耳,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他做这些并不指望宸耳说句谢谢而已,他是商人,任何目的都是简单明确,这样才好下手。
从尚武找到送进医院,宸耳一直陪着尚武,他在锦绣夜夜不能入眠,只因她陪在她心爱的人身边,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跟爷爷起了争执,尚武不是尚家子孙,尚家不能有他的位置,爷爷不愿意,尚熵只好扯出爸妈医遗言,彻底惹怒了爷爷,导致爷爷罚他禁闭三天。
三天,他向自己妥协,只要宸耳愿意嫁给他,他会赡养尚武一辈子,他跟爷爷承认错误,保证会待尚武向以前一样。为了宸耳,他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只为把她留在身边。
尚熵就是尚熵,有了尚武在手上,自己只能听他的,明白尚熵的目的,宸耳却是没有任何犹豫,点头说了个好字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现在,依依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宸耳离去的背影,尚熵想起好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话,光是遇见你就废掉了我所有的好运气,还怎么能奢求你也爱我。宸耳,我不奢求你爱我,只求你是我的。
急匆匆回到病房,项简只看到夏再和依依在仰天大笑,宸耳连影子都没见到,觉得好奇,宸耳难不成真生病了?见着自己就跑,是怕他们知道吗?
夏再回头看到项简,乐呵呵的喊他,“项简,快给我和依依拍个照,我要记住她的木乃伊时刻。”
听夏再喊要照相,依依赶紧往被子里缩,“仔仔,你太坏了,”
依依变成缩头依依,夏再叉着腰详装生气,“快出来,不然硬扯了啊!”
依依在被子里乐得肚子疼,“就不,”
闻言夏再真准备去拽被子,项简一把拉住,自己去掀开被子一个角,看到依依的小脸,“快出来,我问你宸耳来过没?”
依依还不知道项简刚刚见过宸耳,听他问起宸耳,前面跟宸耳争执的郁闷又涌上心头,慢慢露出脑袋,闷声到,“来了,又走了。”
听依依说宸耳来过,项简更加好奇,看刚刚夏再和依依玩的那么开心,宸耳是不是没跟依依说她去看医生的事?试探性的问到,“她跟你说了什么没?”
“她,”宸耳是说了什么,可依依不能告诉项简,咬半天嘴唇依依只吐出来个她字,再没下文,说一句,就要说出来更多,她该怎么回答。
依依的犹豫让项简以为宸耳真的生病,依依还帮她隐瞒,“我刚看她满脸愁容的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跟她说话她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还特别着急的样子,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项简你别吓依依。”宸耳出现的恰到好处,不然项简一番猜测又该让依依瞎操心了。扭头看看项简和夏再,“你们俩能出去会儿么,我跟依依说会儿话。”
夏再终于见到依依口中的宸耳,短发大眼,五官好似天生完美一样分布在精致的脸庞上,身材细致玲珑,让自己看的都移不开眼。
项简听宸耳自己要求跟依依说话,就拉着直盯着宸耳看的夏再出去了。
等项简和夏再都走出去,依依才坐起来看着宸耳,这个她处处关心的朋友,也最会伤她的心,淡淡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宸耳站在原地没有动,看了依依好一会儿才开口到,“依依,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会弄成这样,但是我确信你肯定不会骗我,不会让我难过,你是依依啊,是那个在锦绣屡屡碰壁还愿意来找我的笨蛋依依,怎么会做让我伤心的事情呢。”
不解的望着宸耳,依依不知道说什么好,跟几个小时之前甩脸走掉的宸耳判若两人,“你真的相信我?”
被依依的傻问题逗笑,宸耳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会告诉我的,我会等着你给我说的那天。”
有这么一个朋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依依心里是打问号的。宸耳率直天真的性子下隐藏的是怀疑和鲁莽,凡事来得快去得快,也不往心里去,就是这份率直,依依才决定跟她做朋友的,她是真的懂自己。
沉寂许久,宸耳才听到依依咬牙切齿的说:“是文昊。”
乍一听到文昊这个名字,宸耳没有反应过来,“文昊是谁?”
依依别过头看向窗外,尚奇轩的病房在15楼,这高处的风景真是好,放眼望去尽是蓝天白云,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完了。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不是也该结束了?“他是项简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正要说什么,宸耳的手机响了,是尚武的,她只好接,“我在依依这里,一会儿就回去。”
“大哥说先接我回家,你多陪陪她,等会儿再回去吧。”
“我,”看看依依,这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宸耳打算改天再来跟跟依依好好说这件事,就对尚武说,“我上去帮你收拾东西,你们别急。”
宸耳刚挂电话就听依依说,“尚武那样,你得费心思去照顾了,宸耳,我真没想到他”
“依依,他还活着,我就知足了。”他还活着对她来说就是上天的恩赐,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还是尚武,还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就好。
依依忘记说宸耳的另一个优点,知足。她在别的事情上也许有些执着,对尚武,她从来只看到开心、快乐,“你上去吧,我有项简和夏再陪着,没事的。”
“嗯,我有空就来看你,依依,我知道,你也有有事情问我。”
宸耳走后,只有夏再一个人进来,两人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朝门口看,夏再直接捂住她的眼睛,“看什么看啊,他回家给你做饭去了。”
“哦。”
是夜,依依吃到了久违的饭菜,熟悉的手艺,熟悉的味道,越吃越想哭,怎奈项简一直在喂自己,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她现在是幸福的吧,既然幸福,还有什么理由哭泣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