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说话,挺拔的身影一动不动,沫沫一度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在听。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屏住了一口气继续说:"至于唐逸,我和他是清白的,我想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不过是个闲得发慌的公子哥..."
"你这样一幅样子还真叫人倒胃口!"他突然出声,低沉的男声略微有些沙哑,沫沫一时间没有注意,猛然吃了一惊,却听到他清晰地说:"协议依旧有效,一年后你就可以离开。"
他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渐渐冷去:"你放心吧,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沫沫不知道他最后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对她的一种放手,还算是一种以后再也不会碰她的承诺?放手的话何必还谈什么协议呢?她苦笑,心想大概就是属于后者了,不过能得到这样的承诺,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白费,值得!
他说完话掉头就走了,病房的门被他拉开,走廊里面有灯光照进来,淡淡的百尺灯影勾勒出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似乎是在那光影里面停顿了几秒,她不是很确定,因为趴在床上看过去的视线非常吃力,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沫沫突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无比轻松,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一向都霸道的司徒傲真的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轻易放开自己了,不管什么协议不协议,仔细一想,其实他想说的无非就是说自己不能和子绪有什么吧?
她苦笑,她还能和子绪有什么?那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她早就已经不再奢求了,就连心痛都不再有,剩下的只是麻木而已。
她摸索着自己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想给依依打个电话,那丫头的酒量和自己差不多,不知道这会在哪里,结果手机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她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了,她叹了口气,自己会落在司徒傲的手上,大概也是唐逸的原因吧?毕竟听司徒傲的口气唐逸好像是认识他的,依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才这么一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抓起一看居然是依依的电话,连忙接起,依依在电话那头呻吟了一声:"唔...沫沫,这么晚了你怎么打我电话?"
"你在哪里?"
"家里啊。"钱依依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口齿不清,"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醒来就在家里了,好像醉的不轻,现在脑袋都还疼得厉害,对了,你在哪里啊?"
沫沫告诉她在医院,钱依依在电话那头吓得不轻,以为她怎么了,她连忙安慰她,只是胃病,还软磨硬泡了好久,最后让钱依依早上早点起床送粥来,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又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胃病背部会疼得厉害?可是她看也看不到,结果叫来了护士,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背部被玻璃的碎片划伤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的确是疼得厉害,大概是那床头灯倒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后自己晕倒的时候压在了碎玻璃上导致的吧。
后来大概是太困了,她趴在那里,整个房间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最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睡着之前,她还在想,明天上班怎么办?
司徒傲开着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路边的霓虹不停地掠过,或红色,或绿色,滟滟的流光,一直映到自己车前的玻璃上,这个城市永远都不知道疲惫,正是歌舞升平,繁华到了极点。
路边有不少PUB都热闹得很,夜生活现在才是高潮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心意阑珊。
最后他终于把车停了下来,拿出手机随便挑了个号码就拨了过去。
虽然已经是凌晨时分,可是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对方大概是没有想到司徒傲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就连声音都透露着几分欣喜,亦娇亦嗔:"傲,是你啊?"
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缓缓捏着自己有些发痛的鼻梁,声音中透露着几不可闻的倦意:"嗯,你在哪里?"
"这个时间当然是在家里了。"大概是怕他急着挂了电话,连忙又追着说:"傲,要不要我去找你?"
他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你来酒店找我吧。"
"好。"隔着电话都可以听到她那声音里面透露着喜滋滋的味道,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此刻连上一定是甜美的笑容,"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他挂了电话,驱车开往自己长期包住的酒店。
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想要的,听话,乖巧,随叫随到,漂亮,温柔,贴心...就连声音都是好听的,不是吗?
比起那个女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她不懂风情,床上更是生涩得犹如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一样,跟死鱼有什么区别?
猛然想到自己又在想她,他用力摇了摇头,把她的身影强硬摒除出自己的脑海之外。脚下的油门不由自主加大了不少。
洗了澡出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司徒傲站在那里,只看到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的三千青丝,直泻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却依旧可以看到她那一半精致的妆容。
侧影很漂亮,睫毛很长,就好像是两把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却觉得心浮气躁。
他想了想,才知道自己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他想着头疼,他从来都不会记得自己身边女伴的名字,每一次都是单明替自己选好,需要的时候只是打一个电话,完事之后那些女人都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会过多纠缠于他什么。以前他一直都很喜欢这样的模式,这几年从未有变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他却突然兴趣缺缺。
司徒傲站了一会,这才走进床边,把手里的手机领带都搁在床头柜上,然后说:"进去洗个澡吧。"
那女人咯咯笑起来,一脸妩媚:"我在家里刚刚洗过。"
司徒傲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笑,撤掉了身上的浴巾,大大咧咧爬上了床,将她整个人一拉就往怀里带。
身体在极度疲倦之后,大脑仿佛是有一瞬间的空白,但是随之涌起的却是更多的空虚,只是觉得乏力极了。从女人的身上爬起来,又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任凭花洒的水流打在了身上,仿佛是麻木,更多的是倦态,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都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形式。
大概这次是洗的太久了,门外的女人隔着门,俏皮的声音随之传来:"傲,我进去帮你擦背吧,我还没洗呢。"
话音一落,浴室的门就被人拉开。
其实以前他也经常和女人一起洗澡,他不愿意浪费任何一点时间,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如此,所以在哪里都一样,只是今天他并不想,浴室看了眼站在浴室门口的女人,他目光清冷,径自把水龙头关了,拿了块浴巾擦了擦身体,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