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广三人手舞之,足蹈之,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紧关着的房门“吱”的一声,霍然打开。
杨广没有注意,犹自唱得十分投入。春儿也被杨广吸引了,全身心投入,没有注意到门被推开,而玉儿,则反应迅速,听到门开了,往外一看,不由得一惊,立马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夫人。”然后,扯了一把春儿,站在一旁。
春儿被玉儿一扯,停了下来,看。。到独孤伽罗,不由得“哎呀”一声,冒冒失失的,道:“夫人。”随即退掉了玉儿的身旁,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生怕要被责罚,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杨广本是背对着门的,他听见春儿的一声惨叫,感觉不太对,回过头一看,见一个丫头搀着独孤伽罗,正站在自己身后。
杨广看见独孤伽罗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头一跳,脸颊微红,忍着就要喘出来的粗气,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叫了一声“娘”,心里却不由得有些尴尬:“她怎么说来就来了!而且还是直接推门进来的,真是太没礼貌了!”当然,他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孤独伽罗冷冷地扫了玉儿和春儿一眼,才道:“英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独孤伽罗的语气异常严厉。
杨广本是孩子,还没有独孤伽罗的肩高,他索性不抬头,故意避开独孤伽罗的眼神。他脑子里正在想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突然,思路被打断,听独孤伽罗又说道:“英儿,你给我跪下!”
杨广悄悄地瞄了孤独伽罗一眼,见她虽有三十多岁,并且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却仍然保养得良好,看上去皮肤细腻,风韵不减,但这时,她却皱着眉头,嘴角有些发颤地看着自己,显然异常生气了。
杨广察言观色,立马老实地跪在独孤伽罗的跟前,装作很乖的样子,只是嘟着嘴吧,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母亲,不说一句话。
独孤伽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英儿,你自己说,今天你干了什么好事儿!”
杨广双手抓紧紧抓住衣角,若有所思,霎时间想到早上与李夫子的不愉快经历,暗道一声:“惨了!必然是东窗事发了!也不知是谁那么大嘴巴,却把这事儿给我抖出去了!”
杨广看了一眼低着头站在一旁的玉儿和春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她两是不会说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和自己有唱跳的了。可是,不是她们又会是谁呢?
杨广胡乱猜想着,自然也想不出答案,耳边却又及时地想起了孤独伽罗的身音:“你别看她们!她们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说!”
杨广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连死都不怕,却来到这古代受苦。他偷偷地叹了一口气,道:“娘,我不该惹李夫子!孩儿知道错了!”他凭借多年的经验,觉得只有主动的,态度诚恳地认错,才能得到最快原谅。
独孤伽罗叹了一口气,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听说你昨晚下五子棋下到了很晚?”
“是。”
“跟谁下的?”独孤伽罗语气严厉起来,似乎有一种不容人抗拒的威力。
杨广被独孤伽罗震慑到了。他本不想供出春儿,但除了说出春儿,他又不知还有谁可以顶包。就在他踌躇不决时,春儿却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道:“夫人,是奴婢的错。”
独孤伽罗横了她一眼,道:“你别说话!让他自己说!”
杨广见春儿都已经主动承认,也就只好交代:“我昨晚跟春儿姐姐下的五子棋。”他余光一扫,见玉儿在一旁,已然没有了平常的平静,不由得心疼起来。
独孤伽罗“哼”了一声,道:“你有本事下棋,就没本事起床?平常李夫子是怎么教你的?他大病未愈,却一心想着你,怎么都要来看你,你倒好,不仅不知感恩,还好好地气了他一顿!你可知李夫子与我隋国公府的关系?”
杨广自然不知,他只知道李夫子是自己的老师,听独孤伽罗这么一说,想道:“难道,李夫子与隋国公府还有些渊源?”随即抬头看着独孤伽罗道:“孩儿不知。”
“唉!英儿,你也不小了,孩懂事了!我今天就告诉你吧,李夫子可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孤独伽罗缓和了语气,淡淡地道:“你说你,你怎么可以对他如此不敬!”
杨广听出母亲的身音缓和了一些,觉得事有转机,但又好奇李夫子去隋国公府的关系,遂又咋了一下眼睛,问道:“救命恩人?”
这时,独孤伽罗的丫头端来了凳子。独孤伽罗缓缓地坐到凳子上,道:“当年,我怀着你,去寺里替你爹求签,可谁知,你个淘气鬼,半路踢了我。”
杨广听了这事儿,眼见独孤伽罗似乎又想起了当时情景,眉头微皱,但又感觉到一丝丝的幸福,却又听道:“我当时晕了过去。可是,我为了表示诚意,便只带了一个随身丫头,步行而去。丫头年纪尚小,见我晕倒也是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李夫子刚好路过,并就了我。大夫说,那是动了胎气,要是再晚一点儿,咱们母子都保不住!”
杨广听出一身冷汗,暗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那李夫子还真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吶!”
他抬头看了看独孤伽罗,见她拿着手巾,轻轻抹了抹眼睛,继续道:“李夫子本是极有学识的当代大儒,奈何一直郁郁不得志,你爹为了感谢他,就让他做了你的老师。现在,你都知道了?”
杨广干咳两声,暗想:“这狗血剧情,也还真有!”嘴上却道:“孩儿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就得罚!”杨广见独孤伽罗突然又变得严厉起来,却不知她要怎么罚自己,又继续往下听:“玉儿!春儿!我让你们两个小妮子照顾公子,你们却玩忽职守,带着公子淘气,你们一人受十鞭吧!”
杨广更是汗颜。他不是要罚自己么?怎么又罚起两位丫头了?他继续往下看,只听她对着身旁的丫头道:“阿瑗,你过去,一人抽十鞭!”
那叫阿瑗的丫头领了任务,转身出去取了一根长鞭,走到玉儿和春儿的身旁。玉儿战战兢兢地跪到了地上。
杨广看着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马上就要受到鞭打,心中十分抗议。他以为母亲要责罚自己,却没想到先打了两名丫头。他见阿瑗一鞭一鞭的抽在玉儿和香儿的身上,两人痛得呻吟,却不敢哭出来。
杨广不忍心看下去,别过头去,却又听独孤伽罗道:“不许转头!给我看着她们!我告诉你,你每犯一次错,这两个小妮子就要多受一次皮肉之苦!”
杨广心中一凛,只好又把头转回去,眼睁睁地看着玉儿和春儿受完十鞭。他暗暗决定,以后一定不会让她们被罚。
杨广偷偷擦去额头上的汗,却见独孤伽罗缓缓地站了起来,递给自己一包东西,道:“英儿!明天,李夫子来了,你跟他好好的道歉,把这补品拿给他,让他自己注意身体。”
“是。”这个时候,杨广当然知道答应得越老实越好,遂接过补品。
这时,他看到独孤伽罗笑了,淡淡的一笑。他拿着药,只见独孤伽罗看了一眼玉儿和春儿,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她这句话自然是对杨广说的。她把话说完,由阿瑗搀扶着,走了。
杨广见玉儿两人还伏在地上,很是难过,没想到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转眼间便被抽得皮开肉绽。唉,当真是乐极生悲啊!
他摇摇晃晃地朝她们走去,极费劲地把她们扶了起来,本想出言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遂道:“两位姐姐,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快回去擦点药吧!”
杨广无奈地看了她们一眼,再也不忍心看他们,闷闷不乐地上了床,扯过被子,蒙住了头。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难过上涌,就像一个金箍,嘞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喘不过气来。良久,他做了一个决定,日后,一定要跟着李夫子好好混,不然,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