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天空乌云密布!看样子随时会有一场大雨!风很大!天气微凉!”
“一般那种天气!所有人都会选择呆在家里!街上行人也没有几个人!”
“我家祖传三代都是打铁铸件的!我爷爷还曾是我们那一代有名的铸剑师!然而到了我父亲那一代!他对铸剑并不感兴趣!铁铺的生意经营的马马虎虎!”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铁铺交给我!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去了!”
“那一年!我其实年纪并不大!但是其实已经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铸剑师了!而且我似乎继承了我爷爷的天赋!对铸剑!很多东西一点就通!”
“渐渐地!我也成为了当地有名的铸剑师!虽然名气还没有我爷爷名气大!但是跟成名的爷爷想比!我还小!超越他!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我在火炉上温了一壶酒!等着即将到来的瓢盆大雨!”
“有几个客人约定那天来取剑!但是看天色!想比也不会来了!我难得的清闲下来!”
“温了一壶酒!独自搬了一张长椅,躺在铁铺的大门口,小酌了几口!”
“风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打起了雷!街上到处都是风声!吹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我看着天色!待不下去了!待会迟早得吃一嘴灰!正准备起身!早些关了门!反正看样子也不会有客人了!”
“但就在我起身的那一刹那!我一眼便看到了他!”
“胡布!”
“他在狂啸的风中一摇一晃!在遮天蔽日的灰尘中,仿佛被蒙了眼!他踉踉跄跄的随时都有可能会摔倒!”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死死地抱住怀中之物!”
“我有些好奇!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他怀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竟让他顾不上这大风,伸手扶一下街边的围栏的空档都没有!”
“我摇了摇头!正准备将门关上!”
“忽然便看到他朝着我这边而来!嘴里一张一合!”
“我顿了顿!终于听清楚了!他在喊!让我等一下!”
“我四处看了看!莫非是想进来躲一躲?街上的店铺关门也关得差不多了!”
“接着我又看了他一眼!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穷凶恶相的样子!身子比我还要虚!但虽如此!我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让他进来避一避风!”
“正想着!他忽然加快了步伐!朝着这边跌跌撞撞的跑来!最后速度竟是越来越快!就像是被人在后面推了一把!最后随着砰的一声响!一块木板差点砸到他!”
“他整个人摔在了铁铺大门的门槛上!”
“我有些苦笑不得!因为他居然是被风吹跑的!”
“我当时也顾不上犹豫了!下意识的扶起了他!将他拉进铁铺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那人单薄的身子直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吓的很是冷的!”
“我重新拿了一瓶酒!搁在火炉子上!温了温!然后将酒递给了他!”
“他喝了两口热酒!气色好了不少!”
“我开始细细打量起了他!他个子不高!身体消瘦!但是并不像是那种一开始就是那么瘦的!倒好像是突然暴瘦的!因为我看到他的眼窝深陷!这是精神饱受折磨的结果!”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可能比我大一些!”
“我注意到他一只手拿着酒瓶!但是另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捂着怀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黑布包!”
“看到他那紧张的样子!我心里不仅觉得好笑!那怀里的东西!想必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在如此天气还外出!这么冒冒失失就进了别人的宅子!”
“幸亏是我!如若是别人!还不将他给抢了!”
“心里想!这人胆子真的是大!”
“他又喝了两口就之后!将酒瓶交还给了我!他脸色本来是苍白色的!喝了几口就之后!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但看他咳嗽的样子!想来不是什么嗜酒之人!”
“他开口道,他叫胡布!”
“说着便将那个黑布包递给了我!”
“我感到非常的诧异!”
“愣了足足有一会!我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误打误撞进到我铁铺的!而是,他就是专门来找我的!”
说到这!童老开始咳嗽起来!
小庆见状,连忙到屋后倒了一壶水出来!给童老倒了一杯水!
童老喝了一口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人老了!不中用了!”
跟橙瓦先前介绍的不一样!
童老也是黄门的人!但是却没有像其他黄门的人一样!对外来者抱有很冷漠的距离感!
想来是真的年纪大了吧!什么都看开了吧!
温晴看了一眼那块刚刚童老用来盖那把泣血的黑布!
问道,“黑布包里的东西!就是那把泣血?”
橙瓦说那把泣血的制造者是童老!但是童老却说,泣血并不是出自他手!
那应该就是这个叫胡布的人的!
童老喝了两口水之后!气色缓了一些!
他继续道,“没错!黑布包里的东西!就是这把泣血!”
“胡布也是一个铸剑师!只不过他不是我们那一带的!他是临县的铸剑师!听闻我的名气才来找到我的!”
“他来找我!是想找我帮一个忙!那就是求我帮我毁掉那把泣血!”
温晴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橙瓦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毁掉泣血?”
童老道,“这还得从这把泣血的出处说起!这把泣血!是出自胡布之手!但也可以说!并不是出自他手!”
“胡布在他们县里!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铸剑师!有一天!有一个客人拿了一把断剑过来!想请他重新将断剑铸成一把新的剑!”
“这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断剑铸成新剑!比重新打一把剑还要简单得多!”
“只需要将断剑烧的通红!再将断的地方打磨一番!剑身再打厚一些!稍加修饰!就可以了!”
“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重新铸成的新剑,会比原来的剑要小要短好多!而且,其实意义不大!因为这意味着!它将无法再作为兵器使用!”
“但是那个客人根本不在乎!他给了胡布一个图纸!让他按照图纸的样子来铸!”
“胡布接下了这个活!他让客人三天之后就可以来取剑!”
“但是那个客人却说!他并不急!而且三天的时间!他根本铸不好新剑!”
“胡布对自己的铸剑技术非常引以为傲!这种断剑新铸!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他坚定的说只要三天!三天就够了!”
“那客人只是笑笑!丢下了一袋银两,扬长而去!他说自己三个月之后会来取剑!希望胡布认真的给他铸剑!”
“本来胡布很不屑的!但是那人给了那么多银两!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他铸剑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银两!”
“那人虽然怪了一些!但是出手霍绰!同时他也知道!如果没有按照他的时间要求将剑铸好!会有什么后果!”
“不屑虽不屑!但这不是儿戏!”
“虽然那个怪人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他自己觉得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但是他还是马上动起手来!”
“他先是将断剑扔进火炉里!并且将火炉里的火加到最大!”
“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晚上!待他将那把断剑从火炉里取出来的时候!他赫然发现!那把断剑居然还是原来的黑色!一点变化也没有!”
“普通的铁块!被烧那么长时间!早就变得通红了!”
“他细细看了看那把断剑!发现它不仅没有一丝的变化!似乎还是冷的?因为当他靠近那把断剑的时候!他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他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剑身!不禁大惊失色!那剑身!真的是冷的!”
“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晚上!烧不透就算了!出炉之后!剑身竟还是冰冷的!”
“他额头上的冷汗不禁就冒了出来!看来那一袋银两不好赚啊!”
“幸亏他给了三个月时间!”
“但是看那断剑,材质看起来像是铁!但是好像又不是铁!拿来砍其他的东西!那断剑非常的锋利!”
“怎么会烧不热呢?胡布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大火烧不热的东西!”
“大火都奈何不了!那么这断剑本身是怎么铸出来的呢?”
“他继续将断剑扔进火炉里!他一夜没睡!火小了就继续往炉子里添柴加火!”
“炉子整整烧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他顶着一副黑眼圈!将断剑从炉子里夹了出来!”
“断剑依旧是黑色的!这意味着!很可能还是像昨晚一样的结果!烧不化!那么就没法重新敲打!”
“胡布带着复杂的心情摸了摸断剑!然而当他触到断剑的时候!手便闪电般的收了回来!”
“同时长出了一口气!断剑有点烫!不再是昨晚那么冰冷的样子!”
“这就说明!大火对断剑是有效的!只不过这断剑比较耐热!”
“那个怪人给出了三个月的时间!搞不好这断剑真的得需要烧三个月的时间!”
“不过胡布终还是长吁了一口气!时间虽然慢了一些!但终究还是有法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