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神色冷淡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待自己悸动钝痛的心平静下来。
等着半小时时间过去,隼典按照医嘱配好药,端着水敲了敲沙逸的床铺:“吃药了,沙逸”
这次沙逸没让自己睡熟,隼典一喊就睁开了眼睛,只是睡意弥漫,有些迷糊。
接过药扔进嘴里,立刻鼓起腮帮子,像个要爆炸的皮球,一脸大写的“苦”,抢走隼典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合着药咽下去。
将杯子还给坐在床边的隼典,苦着脸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真有这么苦?”隼典忍俊不禁:“看你这样子,我简直要怀疑喂给你吃的不是退烧药,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了。”
那模样实在太可爱,肉嘟嘟的脸颊红扑扑的带着热气,想让人一口咬下去,刚刚喝完热乎乎的水,唇瓣殷红如血,瓷白的牙齿泛着光泽,仿佛上好瓷器。
眼睛又大又圆,水汪汪地,像只睡迷糊的小猫咪一样委屈又傲娇,谁惹到了随时都能哭给他看。
隼典猝不及防被萌得心肝乱颤,难以自控地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
滑不留手,不止有弹性还又嫩又白,跟只小包子一样。
隼典觉得自己要变态了。
沙逸疑惑地随着他的动作歪过头,眨眨眼,哼了一声,看在今天粥的味道不错,这家伙毫无怨言守了这么久的份儿上,不跟他一般计较。
“都是冷汗”一只手拂过额头,语调温柔:“放心睡吧,把汗发出来就好了,华庞小时候一生病就很厉害,被子打湿一条又一条,弄得整个房子的人都不敢睡觉,对付发烧,我有经验。”
差点忘了,华庞跟他的感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虽说华庞和高邢认识得早,但说起渊源纠葛,隼典和华庞深究起来反而更深。
华庞母亲是隼典姨妈夫家的堂姐,出了五服,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亲戚,平时以堂兄弟相称。华庞母亲死的早,老父是个不靠谱的,生来那点智商都用在带兵打仗上了,对养孩子一窍不通,偏偏还一根筋,秉承老规矩“棍棒底下出孝子”,整天对华庞不是打就是骂。
六七岁的孩子脸色苍白,缩手缩脚,长期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见了人也不敢喊,畏畏缩缩地躲在柱子后头。要不是隼典他妈偶然一次拜访瞧出了不对,好好一个孩子就被他爹养废了。
——中度自闭!!
检查出的结果让一家人兵荒马乱。
华庞他爹差点被自个老爹老妈打死,按照医嘱用尽了办法也不见奏效,华庞他爹急得连兵都不带了,专门请来国外有名的心里医生,整天绕着华庞转。
奇怪的是,对家人、医生都没有反应的华庞,在隼典来的时候,仿佛生锈的机器通了电,慢悠悠地,眼睛跟着转。
一家人欣喜若狂,华庞他爹索性搬到隼典家隔壁,方便隼典时时串门玩耍。华庞好了些后,更是变本加厉,直接把他寄养在隼典家了,隼典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照顾起华庞,一照顾就是十年。
高邢,就是买一送一的那个赠品。
而此时,自己也成了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