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邢一个人唱独角戏,很快觉得没意思,翻了个身,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隼典旁边的一挪物理试卷,枕着下巴:“周老师又给沙逸开小灶啊?”
隼典:“嗯?”
笔下不停,写答案像不用思考一样。
“我觉得周老师不是对沙逸有很大的意见就是对沙逸爱到深沉,你看”华庞换了个姿势,仰倒:“你走的这段日子都不知道他找沙逸有多频繁,简直好像巴不得沙逸长在他的办公室里,上课的时候总是点沙逸起来回答问题,没有五次也有四次,整堂课基本上就看他们两个表演了。沙逸要不耐烦怼他一句,他也就不痛不痒的训两句,下次还死性不改叫他,我说这些老师是不是都有哥尔摩斯综合症,越是虐他的学生,他越觉得顺眼。”
他在床上滚了一圈,没注意到大波的敏感词早就将隼典的注意力从作业上抽出来,搁下笔:“什么时候的事?”
华庞还以为他不信,特意强调:“就你走的前段时间,你要不信明天睁大眼睛看看。”
隼典空出一只手把伸出蚊帐的脑袋按进去:“没你的事,快点睡!”
午夜两点,隼典还在挑灯夜战,头顶上传来冷静且平淡的询问声——“做完了吗?”
隼典抬起头:“你还没睡着?等我?”
“嗯!”
这么贴心?讶异中存了点怀疑。
然而事实证明隼典确实足够了解沙逸——“太亮了,我睡不着”
毫无愧疚且流畅的回答。
隼典又把他的脑袋按进去,眼不见为净:“……快了!”
第二天沙逸四人去上课,低血糖的他上楼的时候还有些昏昏沉沉,听到厕所门口有人在闲聊,谁谁谁的保送名额被刷下来,本来没太在意,直到其中冒出“何尽然”三个字。
一下子清醒过来。
何尽然的保送名额被刷下来?
别说其他人,连不问世事的沙逸都诧异极了,他可是优等生,拿过十佳,无数奖项外加学生会会长、篮球社社长的名衔,三年来成绩位居年纪前五没拉下过。刚组织了一场盛大的运动会,得到学校内外一致好评,风头正盛……这样还能被刷下来?
没天理了啊!
刚这么想的时候正好看到何尽然拉着郝仁走过来,刚才说没天理的就是他。
“这肯定是有黑幕”郝仁愤愤然,气得连路都走不稳,“这间学校内里已经被毒虫侵蚀了,再不挽救吃亏的迟早是我们,我要向教育局举报,有黑料!”
对啊,沙逸点点头,他也有这个怀疑。
有人为自己义愤填膺,何尽然却一点不觉得高兴,眉头紧皱,“你情绪太激动了,不要着急,深呼吸,听话……我并不在乎这个名额,有没有都一样。”
“是你的就是你的,给了就不能收回去。”
何尽然无奈,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神色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干嘛不干脆告诉他真相,”隼典背靠墙壁,抱肩看着两人,讥讽地笑了笑,“什么在乎不在乎,是你根本用不到,别让学校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