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逸眯起眼睛:“……你不怕我半夜起来怼死你?”
“怼就怼吧!”隼典更无所谓了:“想要抱得美人归总要付出点代价,谁都不例外,逸逸是我最心爱的宝贝,被你怼我心甘情愿。”
沙逸道:“……”这嘴是抹蜜了吗?甜言蜜语的。
隼典道:“没话说了吗?那就睡觉吧!”
“等等!”沙逸道:“他们两个上哪儿去了?”
“你说华庞和高邢?好不容易他和华庞的项目都弄完了,你觉得他会闲着?现在指不定已经跑到哪个省疯去了。”
“你不担心?”
隼典失笑:“担心什么?他们都那么大了,又不是我家逸逸,小小一只,总担心会弄丢,而且关心他们的人到处都是,轮不到我来操心……唔!逸逸今晚话好像特别多,到底想说什么?”
沙逸:“没什么”
“哦!那好吧!”
隼典闭上眼睛,“睡吧,我困死了。”
说睡当真睡过去了,像只粽子似的捆在他身上的沙逸:“……”
半小时后,沙逸试图挣开,发现隼典即使睡死了还是力大如牛,腿跟手简直比钢筋还结实,也不知道上哪儿学的人体绑法,让他动弹不得。
打了个哈欠,真的好困!
好吧!那就看看谁熬得过谁,一咬牙,将头埋进隼典肩膀,眼睛一闭,立马睡了过去。
他一睡着,隼典就挣开眼睛,眉眼深沉,满是柔情地笑了笑——倔强又傲娇的小野猫!连求饶都不会。
到了半夜,沙逸开始悄无声息地掉眼泪,一颗又一颗,源源不断地从紧闭的眼睛里掉出来。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安静、也最低调的悲伤。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他的脸上,低喃:“现在是第二天,一天的时限过去了。”
为他拭去眼泪,抚摸他的头发,附在微微打颤的后背上拍打——失去亲人的痛苦,哪怕重来一次,亦是无法割舍的疼痛。
他知道沙逸并不如表面这么轻松。
他的难过,总发生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还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
“我家逸逸,小小一只,一不小心就会弄丢,但他最后都会找到回家的路……逸逸,别担心,只要有我在,你就有家……”
唇畔抿了抿湿润的眼角,溢出一声轻叹“——我是如此虔诚地,爱着你啊!”
而这些发生在深夜里的柔情和告白,亦无人知晓。
第二天,沙逸和隼典早早便现身葬礼,布置灵堂、接待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
李嘉琪的丈夫倒是来的很早,跟工作人员一起摆放花圈,还跟他们打招呼。
沙逸跪在团蒲上,向来人一一敬礼,多是些小区之前的邻居,大多认识他,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李老头的丧礼,李家兄妹都不在,反而是沙逸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充场子?
但想起李老头家的情况,又都觉得理所当然,也就不再纠结,总之有人送终总是好的。
隼典全程陪在沙逸身边,没有离开半步,感觉兜里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原来是高邢,乐不思蜀的时候居然还记得他?
隼典跟沙逸打了声招呼,走到外间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