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
“厄...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冷了...就是凉飕飕、阴森森、让人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那种冷...”
“冷?大半夜的山里能不冷吗。别废话,给我好好干活!”
被称为队长的那个人回头瞪了走在最后的那人一眼,语气凶巴巴地说道。
“小六,安静一点,别吵大哥。”小六身边的一名黑衣人拉了同伴一把,低声说道。
那队长又回头瞪了窃窃私语的两个人一眼,语气凶巴巴加倍地训斥出声:“什么大哥!工作的时候没有大哥没有五弟六弟,只有队长和服从命令的队员!”
“是!”小五小六虎躯齐齐一震,突然增大的音量将头顶树上睡觉的鸟都惊醒了三只,不满地拍拍翅膀鸣叫了两声。
“都安静点!”队长大哥又低吼了一声,这下子他身后跟着的五个有点浮躁的人都冷静了下来。
然而半晌后,对话再一次产生了。
跟在大哥二哥后面的老三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月亮,叹了口气,语气略有些担忧地问道:“队长,趁着现在我们还有后悔的机会,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这个任务当真不适合我们,那个姓林的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搞不好咱们兄弟六人都得折在这了。”
六弟说的不错,这森林可不是阴冷阴冷的吗。林斯虽然只是一名私生子,而且看起来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像是一块肥肉,可是这几日被他反杀的杀手还少吗!他们兄弟六个不过是为了糊口,何必掺合进这么危险的事情来!
“危险是危险了点,可是只要这一单子完成了,咱们哥几个下辈子就吃喝不愁了啊...”看起来队长大哥对于老三的话还是非常听得进去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很是无奈。“而且咱们之前接的那些活都没能成,这次要是再失败就没脸再混下去了。”
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
“据最隐秘情报称,那个姓林的在上一场围杀中遭遇了白云宗的人,受了重伤,搞不好已经死在哪个鸟不拉屎的角落了。咱们这一趟主要的目的是把他的尸体找出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一直沉默的二哥也说话了,他随手砍断了挡在了身前的一截树枝,跟大哥交换了一个视线。“听说那个姓林的最后跳进了河中,就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咱们今夜在这林子里搜索一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没有收获便就此作罢。哥几个再重新回去押镖送货,不再牵扯武林杂事,行不行。”
二哥的话让一行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在安稳贫困的生活和随时都有危险的一夜暴富生活中纠结了许久,最后默默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决断。
“就如二哥所说吧,今晚就赌上这一次。反正拼搏过努力过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就算回归以前的生活咱们哥几个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老三看了几位弟弟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沉着冷静地对着大哥说道。
“对,我们兄弟一心,其利断金!”老六狠狠地一点头,说道。
“噗嗤。”一直盯着这兄弟六人的系统被逗乐了。
这几个人也太有意思了吧,明摆着是一群外行人想要跟风凑个热闹,还像模像样地搞了整齐划一的一身装备,结果说出来就发现他们之前的那些个任务也都没完成了,这不是来搞笑的吗!
最有趣的是这几个人还很励志,非常懂得自我鼓励,看上去真的是莫名喜感。
“太业余了...”柳浮云嘴角微微抽了抽,有点无语。
这种水平学人家出来接活,前面那些任务失败了都是正常的,他们还能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的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刚想到这,那还在远处林子里的六人又有新的声音产生了。
“若是十三弟他们还在...”
“兄弟们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诶,七弟,你心爱的姑娘哥一定替你追回来!”
......
“噗...”
在这种应该非常忧伤的氛围当中,系统没忍住非常不厚道地喷笑出了声。
“......”柳浮云的眼角也抽搐了一下。
她放心的还是太早了,这兄弟几个能剩下六个人已经是奇迹了!
这种段位的选手来追杀林斯,让原本还琢磨着以什么样的方式把人引走的柳浮云彻底没有了思考的兴趣。
赶走就完事儿了,跟他们打都是在浪费时间!
这六个人虽然行为智商有那么点不靠谱的感觉,但他们的体力还是非常优秀的。此时借着微弱的月光摸黑往前行进着,虽然缓慢,但是竟然真让他们懵对了正确的方向!
看这个架势...
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后就能摸到此刻柳浮云几人所在的位置了。
双方的距离其实并不算很远,只是山路本就难走,再加上那六人实在是谨慎过了头、随便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停下来审查一番,就算重伤的林斯真的在等他们怕是也该等不急了。
“大...队长,您有没有觉得...”
“没有!”
老六又开口了,只是这一次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有些焦虑的大哥打断,顿时撇撇嘴,蹭到了老三的身边,低声窃窃私语:“三哥,这温度...好像比刚才还冷了!”
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老六露在黑色面巾之外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打了个冷战。
老三是几人中最谨慎的一个,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无视掉老六的话,而是放慢脚步落后了几步,警惕地环视了周围的环境。
视线兀的一凝,老三突然开口,有些紧张地对几名兄弟喝道:“停下,有情况!”
其余五人齐刷刷地停了下来,老大回过头,疑惑地开口问道:“什么情况?三弟可是有所发现?”
老三摇摇头,手一指身侧的一棵大树,神情凝重。
“这棵树,方才我们路过过!”
他对这棵树印象很深,因为那树底下有一块很滑的石头。上一次走到这的时候他没站稳打了个滑,但若无其事地迈了过去。除了他自己,兄弟几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