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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都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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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雨想了一阵, 向罗扇冷笑道:“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盘,你那一百道食谱若都能成为御贡倒还罢了, 若是不能成呢?那我黎家岂不是亏了?”

不等罗扇答话,白大少爷已淡淡接口道:“一道成不了, 我付你相当于白家蛋糕店一年总收益的银两——前提是你黎家在这次斗食之战中能赢了我白家才好。”

“怎样,黎公子到底敢不敢与我这个奴婢出身的小女子赌呢?”罗扇丝毫不放松地逼视向黎清雨,她可是真正的小女子,“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小、女、子!你黎清雨敢当着老娘的面侮辱讽刺老娘的男人,你黎清清连老娘的男人这么好的人都敢看不上眼、移情别恋,哼!真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琢不成器满将覆水难收成弃败柳残花魔酒病病歪歪谈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残兄妹一对鉴定完毕!

她罗某人虽然一向懒与人斗,但那也是有底限的容忍, 她可以最大限度的忍气吞声和选择性地以德报怨, 但这一切都不能触犯她的底限,而她的底限,就是白大少爷不受丝毫伤害,包括被人言语上的进犯。她的确没权没势没有女强人的本事, 说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也许别人听来就是个笑话, 但只要给她机会,她就会倾尽一切用她自己的方式为所爱之人而战!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罗扇冷傲讥嘲的目光惹恼了黎清雨:什么时候轮到这么一个出身卑贱的小贱人来看不起他了?!以为仗着白沐云宠她她就是凤凰了不成?真真是癞□□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然而黎清雨到底是心思深沉的主,这一次的筹码太过巨大,他不可能一时意气用事就答应了, 虽然对方给出的诱惑也不小,但是究竟值不值得把黎家全部的家当和百年的基业押在这么小小一出赌局上呢?白家已然破产,再怎么输也没了所谓,可他黎家却不行啊,倘若他当真输了,那可就成了黎氏家族的大罪人,且到时黎家的所有产业就成了白沐云的产业,白家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立于河东商圈的至高点,而若白家输了,他们所付出的只不过是那小贱人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后说出的一百个不知有没有价值的食谱而已,于他们目前的处境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就算白家人被判入狱,以白沐云的手段和云彻的家世背景也能很快把他们从牢里弄出来——这么一比较的话,其实这场赌局双方所下的赌注并不公平,这不是赌大赌小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一赌的问题。

白大少爷由黎清雨几乎没有丝毫变化的脸色中敏锐地察觉了他想要拒绝的意图——虽然这会让黎家很没面子,但的确是最稳重最明智的决定。白大少爷微微偏头冲着那厢的白大老爷打了个眼色,白大老爷恍然收回了一直盯在罗扇脸上的目光,回了白大少爷一记好笑又无奈的眼神——知子莫若父,他当然是清楚白大少爷想让他做什么,遂转向诚王爷,脸上漾起个笑,做出兴致十足的样子道:“这赌局倒也有些意思,就小民所知,天下间只怕还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筹码的豪赌,做为这场赌局的参与者,纵是最终输掉而进了大牢,此生也是无憾了。小民很是感激王爷创造了这样一场惊世骇俗的赌局,相信会在我朝史册上留下绝无仅有的精彩一笔,数百年后亦能为后人所津津乐道,纵观史河,能开天辟地的唯有一盘古,能捏泥造人的唯有一女娲,能开设这空前绝后惊世赌局的,也唯有诚王爷您一人了。”

诚王爷因白大老爷这笑而失了神,又因他这番话而无比地得意起来,将手一挥,冲着黎清雨道:“你还犹豫什么?这赌局本王开定了!就依那丫头说的,她押食谱,你押产业,本王做见证人,谁敢赖账,本王必会代为追讨!”

黎清雨还在想借口拒绝,白大少爷却笑了,冲着诚王爷一拱手,朗声道:“王爷,黎清雨所虑倒也情有可愿,他无非是怕我白家赢了之后又重新成为河东商界首屈一指的大户,而后对他黎家发起报复和打压。为了让王爷这场旷世豪赌能够成行,也为了打消黎清雨的顾虑,小民以白家现任家主的身份在此做出承诺:若我白家赢了这场赌、拿到了黎家支付的相应的银两,白家愿一文不留,全部捐给朝廷做军银!”

黎清雨闻言几乎要气个倒仰——这白沐云真真是在把他往死胡同里逼啊!诚王爷和任钦差这次来河东最主要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筹够朝廷限定的军银,如此一个承诺既能应了赌局又能让这两人早早完成朝廷定的任务,正正是一举两得,诚王爷和任钦差不高兴死才怪!甚至——甚至诚王爷还很有可能为了这个原因而判定白家获胜!

黎清雨余光扫处,果见诚王爷和任钦差交换了个欣喜的眼神,心下便是一沉,眼看这场赌局是开定了,再怎么不愿也没用,胳膊拧不过大腿,平民压不过皇权,既是如此,还是及时力挽对己方不利的局面,重新将劣势扳回来才好。

一念既定,黎清雨便也向着诚王爷一拱手,道:“王爷既然开设了这惊天赌局,不多请些人观礼似乎有些可惜,正好任大人这段时间还要去藿城别的商家征借军银,不如趁此机会将这些商家全都召集在一起,也省了大人挨家挨户的去辛苦了。将这些商家召集来,可以请他们同王爷一起做评判,大多数人选择的口味还可以给王爷做参考,以利于王爷带着胜者的菜色去参加七王爷的斗食小宴,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黎清雨之所以提出如此建议,是为了多叫一些人做评判以免诚王爷为了早日集齐军银而选择白家获胜,另外他认为,如果那些商家看到白家已经倒台,日后黎家就是河东首富,必定不会向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破败家族示好,十有八.九会出于商业合作方面的情况考虑而选择黎家获胜。

白大少爷自然也清楚黎清雨这番话的目的,因而立刻接口道:“小民有个要求:既是王爷主持的赌局,自然我们这些人都要密切配合,力图完成一场完美无缺、公平公正的对决,然而我白家现已破产,难免有那起势利小人出于利益方面的考虑而做出违心的判定,这无异是对这场豪赌、对王爷这个发起人与见证人的侮辱,必须杜绝此种行为才是!因我白家这件案子任大人自始至终都是在白府之内办理的,如今尚未最后定案,所以外界尚不知我白家已破产之事,小民恳请王爷下令所有知情者先暂时对此事封口,使我白家与黎家立于同一高度来场公平的对决,黎清雨身边也请安排王爷的人手监视,以免黎当家的一个‘不小心’就漏了嘴,影响赌局的公平性——请王爷准许!”

诚王爷甚是开心,一来赌局已是势在必行之事,二来不管这两家谁输谁赢,他都是最大的获益者,所以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哈哈笑道:“就这么定了!谁都莫再多生枝节,一切就按方才商量的办!任大人,你这就去着人通知那些商家,明日中午到白府来……”

“王爷,明日中午只怕不行,”黎清雨连忙道,“王爷这题目所含之义既深且广,我等愚民要领悟、参透、准备、尝试等等怕要花上不少的时间,请王爷多宽限几日。”

诚王爷被夸得沾沾自喜,果然将头一点道:“依你,慢工才能出细活,本王也想看最精彩的表演——你们大约需要多少天的准备时间?”

黎清雨略一沉吟:“大约十至二十天。”

白大少爷便看向罗扇,罗扇倒是有些犹豫,只觉得时间还是有些短,然而不等她开口,诚王爷已经做了决定:“就十五天罢,不能再长了,再长就要误了七王爷那边的斗食小宴。”

一听这话,罗扇就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也没了话说,因为不可能把时间定在斗食小宴之后啊,只好回去再同白大少爷商量应对的法子。

这一场斗智斗勇下来,几方人都有些疲惫,诚王爷便挥手令众人各回各处,白家因尚未最终定罪,所以仍然不能随意走动,就连罗扇也因确凿了白大少奶奶的身份而一并受到了限制。好在临退下之前她征得了诚王爷的同意,允许她调用白府食库内的食材,也可以通过绿院外官府的守卫从外面买需要的东西回来。

跟着白大少爷,在几名负责监视的官府衙役的押送下,两个人慢慢回到绿院,才进大门就见绿田跑上来禀报:“爷!云老爷来了!”

……云老爷?云彻?大叔哥?!罗扇闻言撒开小腿儿就往正院跑,一进垂花门就见个熟悉的身影大步迎上来,不由得欢叫一声径直冲过去,一头扑进大叔哥的怀里,大叔哥便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儿,而后才小心放回地上,大手抚着小脑瓜儿轻笑不已:“憨丫头,想我了么?”

“想!想死您老人家了!”罗扇扎在大叔哥怀里不肯起来,“您怎么一走就这么久?就不想自个儿闺女么?害人家天天担心,吃不好睡不好的!”

“瞧把这小嘴儿甜的!”大叔哥哈哈直笑,瞟了眼随后过来的白大少爷,“这小子没欺负你罢?跟义父说说,义父给你做主!”

唔……那也得看是哪种意义上的欺负了……罗扇红了红脸,掩饰性地推着大叔哥往堂屋里走:“您老几时到的?吃饭了没?”

“在你这丫头心里不管什么时候吃都是第一位的,”大叔哥好笑地任由罗扇推着他的后背迈上阶去,“我才刚到没一会儿,在你们这儿洗了个澡,打算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吃午饭来着,谁想你们这么晚才回来,”说着转头看向白大少爷,“事情出变故了么?”

进得堂屋,绿萝奉上菜来之后就退出了房去,白大少爷便将这几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大叔哥先不理别的,只管好笑不已地道:“你爹就是个老祸水儿!连诚王他都能招惹上!你别只顾着让自己老子帮忙,到时候这件事情结束,怕是诚王不会轻易放弃纠缠他,你可得给你老子想好退路。”

“放心,”白大少爷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诚王这次把征银大事如此儿戏般处置,必定会引起御史言官的不满,我再让人大肆造些夸张的传言出去,相信皇上再怎么宠他也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到时候迫于皇上给他的压力,他也不敢再胡闹下去,总之这件事不是问题,先帮我家丫头想想怎么对付斗食赛才是紧要的。”

“你家丫头?”大叔哥哼笑了一声,“我这个做义父的可还没有答应把我家闺女给你呢,莫得意得太早!”

“少吃那些没用的醋,”白大少爷才不急,只管把罗扇连人带椅子一把扯到自己身边,凑过头去看着她,“那荒唐王爷出的题目你可有了把握?”

罗扇点点头:“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必须得经过试验才知能不能成功,而且对器皿方面的要求也很高,恐怕得找巧匠专门订做,只是现在我们无法随意出府,这一点实在困难……”

“傻丫头,不是还有你爹我么?”大叔哥横了眼白大少爷搭在罗扇肩上的手,“我可以随意出入白府,且我也有足够的人手,你想要什么样的器皿,把图样给我,保证最短时间内能给做出来!”

罗扇将手一拍:“对啊,义父回来得真是及时!我这就……”

“先吃饭,”大叔哥笑着打断她,“吃过饭你画图纸,我去让人把巧匠直接带进来,你当面说给他们听。”

大叔哥的及时回归给罗扇凭添了极大信心,吃罢午饭就迫不及待地画起了图纸,大叔哥办事甚是利索,很快便让人找了十来个巧匠进来,罗扇将图纸给这些人看了,连比划带解说地花了很大一番力气才让这些人明白了她想要的东西,而后这些人便又被带着出了白府,回去开始制作。由于罗扇要的器皿都不是大件东西,所以大叔哥给这些人限定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后的这个时候必须做出罗扇想要的东西来,这样的话即便成品与罗扇想要的有误差也能有更多的时间重新改动。

送走了巧匠们之后罗扇就一头扎进了小厨房开始琢磨研究自己要做的菜色,白大少爷同大叔哥在书房说了一阵子的话,而后大叔哥就出了绿院,一路径直往紫院而去。

紫院的外书房里,白大老爷正倚在榻上望着窗外出神,旁边的榻几上铺着一卷画轴,画上的女子明眸善睐,整个人都因这对瞳子而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见大叔哥一脚迈进房来,白大老爷并未惊讶,只伸了个懒腰,笑道:“京里的事都处理妥当了?以后还去不?”

大叔哥毫不客气地走过来,径直在小榻的另一端坐了,端过桌上白大老爷的茶杯先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几上的画轴上,脸色微变,细细盯了一阵才道:“见着那丫头了?”

白大老爷怅然若失地一笑:“你不必担心……我会尽量避着她的,或者……我毁了这张脸,也省去了自己和别人的无数麻烦……”

大叔哥眼皮一跳,一巴掌拍在白大老爷的腿上:“说什么混蛋话?!老子可不想天天对着你一张丑脸影响胃口!京里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以后也不想再回去了,如今是真的无牵无挂一身轻,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真正的做了个逍遥自在人,羡慕我不?”

“羡慕,”白大老爷笑起来,伸手将桌上的画轴小心翼翼地卷好,用一条绢制的布套装起来,递给一旁侍立的丫头拿走收起,另取了个杯子倒上茶,低头抿了一口,方道:“从小云那边过来的?那丫头可有了应对的主意?”

“那小丫头脑袋瓜里的怪点子多着呢,就像如是一样,”大叔哥略带苦涩地笑了笑,“听小云说,你们老太太交待了如是过世的原因?”

白大老爷用手捂住自己一半的面孔,声音低沉而忧伤:“能看得出来,老太太说的是实话,如是只是擦破了额头上的皮,可就这么着去了……这么多年来,我在私心里一直怨怪着母亲,可当真正知道了真相,发现这怨恨突然没了充足的理由,就像踩在流沙里没有实实在在的落足点一样,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寄托,十几年的怨恨与自伤全都成了一个大笑话……”

大叔哥沉默了一阵方道:“不只你这么想,我和小云也都有这样的感觉。方才我同他细聊,我问他还想不想替如是报仇,他说:公正一些来看,老太太并没有要害死如是的意图,甚至连碰她一指头的想法可能都没有产生过,谁能想到仅仅蹭掉一层皮就能要了人的命?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是命运注定,注定了如是她要投胎在莫家,注定了她与你两情相悦,注定了与老太太发生争执,注定了最终离奇去世……能怪谁呢?怪阎王判官大笔一挥决定了如是这一世要投胎的人家么?不投胎在莫家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而早逝了么?可谁又能保证投胎到别处不会夭折、烧死、撞死、淹死?——小云自恢复了神智后就改变了许多,比以前宽容了,况且他说,白家落得现在这样倾家荡产的下场对视家族荣誉为天大的老太太来说已经是足够重的惩罚了,所以……他已然决定停止报复老太太了,现在那小子正忙着取悦你的儿媳妇,其它的他也不怎么在意了。”

白大老爷闻言笑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那小丫头一对亮如灿星的眸子,那对眼睛太美了,像极了如是,一样的与众不同,一样的充满着异域气质,一样的有着自信、宽容、博闻、笃定,甚至于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主人公”般隐性霸气的、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白大老爷承认那一刻他因为这双眸子而失了神,他甚至在当时产生了一种幻觉,幻觉这对眸子就似一扇通往异世界的窗口,从这窗口望进去,他就可以看到那个世界的样子,看到如是生活在那里,平凡又快乐,安逸又幸福。

他很想再看见如是,哪怕只是一眼,一瞬,一刹那,他只要知道她活得很好就满足了,他不奢求能找回她、能再和她生活在一起,他只要她好,只要她开心,只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他只想这样。

可惜,他不能。他不能再面对那扇窗,因为他知道那扇窗是通往他早已脆弱不堪的心灵的,他怕自己对如是疯狂如潮水的思念冲毁他的理智,冲向那扇美丽的窗,从而将她彻底吞没。

云彻不止一次地说过:只要白梅衣肯,男人都会为他倾倒。

何况一个正值青春萌动的姑娘?

何况他已无法控制汹涌滔天的情意?

尽管这情意只因为如是才有,可谁能抵挡得了这样深情似海的白梅衣?

这世上之所以不存在完美,是因为完美带来的后果是灾难。

“小云的生活能摒除仇恨,是我此生最后的心愿,”白大老爷坐起身,掀开裤腿,露出脚腕上那枚月光石的镯子,“如今此愿已了,再无牵挂。”拨开镯子上的机簧,镯子自动打开,白大老爷拈起来,随手扔出了窗外,听得“啪”地一声碎裂的声音,二狗子在廊下扇着翅膀叫:“碎了碎了!断了断了!没了没了!了了了了了……”

大叔哥看着白大老爷脚腕上因那镯子扣出的淤血印子,不由叹了一声:“你这是何苦呢……”

白大老爷落下裤腿,淡淡笑道:“只是时刻用疼痛提醒自己要撑住,小云还未找到幸福,我不能撒手弃他而去。”

“你别犯傻,”大叔哥瞪他,“我都能撑住,你有什么撑不住的?!好歹你和如是有过一段夫妻缘分,还生了个活蹦乱跳的儿子,老子我他娘的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被你儿子使唤了十来年,好容易认了个干闺女,想享两年天伦之乐,又被你儿子提前下了手——我告诉你!子债父还!我惹不起他还惹不起你么?!你妥妥的让我使唤十来年,咱们这才算扯清,而后你愿死愿活愿做人家的娈宠都随你去,老子再不管你!听见了么?!”

白大老爷哈哈地笑,一脚蹬在大叔哥身上:“我巴不得你说这话!我白家已是一无所有,明儿吃啥穿啥还无从着落,既然你愿养我,那我就跟着你,你负责老子吃喝拉撒睡,甭想半途甩开老子!”

两个人斗着嘴,偶尔也动几下手脚,金秋的落日将余晖灿灿地洒在身上,一如过去十几年的每一个黄昏,只是少了些清冷凄怆,多了些释然豁达,学着成长与成熟的不仅仅只有青涩少年,时光不会停止,思想不会留驻。

三天后是罗扇验收自己所要求的器皿成品的日子,毕竟都是些现代的东西,仅凭口头描述和平面绘画很难一次就达到她的要求,所以巧匠们交上来的成品没有一个合格的,不过有了这一次的基础,后面再做修改就相对简单多了,于是就又回去做了第二次翻工,这一次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距罗扇要求的样式又接近了一步,第三次第四次,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了,罗扇用来制作了一回要参与决斗的食品,效果不甚理想,毕竟有些食物的制作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一丁点儿的误差就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所以巧匠们不得不再一次次地翻工,直到斗食大战前夕,终于做出了比罗扇理想中还要好的器皿,罗扇接连用这些器皿练习了三四遍参战的食品,没有丝毫的漏洞,于是向着这些能工巧匠们充满敬意地深深鞠了一躬,至斗食这一日,便用个大箱子盛了参战要用的所有东西,由绿田和绿泽抬着,同白大少爷和大叔哥一起,迎着晴秋美好的晨光,踏入了本次决战的战场——白府的正堂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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