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倩穿着一身白裙,乌黑乌黑的长发绸缎般的披在肩上,脸很白,嘴唇很红,加上她现在这副阴森的眼神……我顿时寒了一个。
我说:“你怎么回来了?”
她说:“帮白雪买瓶饮料。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
我说:“听说,你没有养猫。”
她说:“我买猫粮碍着你的事了?”
我郑重的摇头。
她说:“那最好。告诉你吧,我是买来喂流浪猫的。”
我先是迷茫的点点头,之后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这岛上还有流浪猫?”
她说:“有人的地方,肯定就有猫。”
我说:“理解了。”
没法不理解。
李佳倩抬腿刚走,身后再次传来胖女人的笑声。我回头望过去,发现胖女人这回没有看电视,而是在看我。
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走到操场,发现班里有一大半人的人都来了,罗琳和李佳倩都在。他们蹲在灯柱下,像是在抱怨学校的什么事。
黄詹文的声音最高,旁边的白眼狼跟着瞎嚷嚷,感觉在拼命的煽风点火。
我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黄詹文和白眼狼几个约好了要到小镇的网吧去玩玩,结果在码头等了半天发现根本没有快艇。最后还是宿舍管理员老头告诉他们,这是校规,只进不出,想要出去的话,就只能等到放寒假。
我一听也懵了。
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鬼校规?
正式开学之前,记得罗琳他们还出去过一趟,回来时带了不少迷你香瓜,说是本地的特产。突然又说什么只进不出?这在今天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难怪他们要造反了。
没有信号、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KTV、没有酒吧,就连他妈的夜宵摊都没有……
换谁谁受得了?!
黄詹文说:“你见过有这种学校吗?电话打不了,网也上不了,妈辣隔壁的,这是要把我整死在这啊!”
黄詹文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凶,语言却很暴力。
白眼狼说:“先别说死不死的,咱们想办法解决。
我说:“是啊,既然他们每天都有船来给学校的食堂供应肉菜,那就应该有船可以出去,我们可以和学校谈谈。”
黄詹文说:“谈?他们老师一下课连个鬼影都找不到。就那几个保安能谈出个屁来?”
他说的是事实。
老师们有自己的宿舍和自己的食堂,一到天黑老师的宿舍楼下就会上锁。有人试过了,只有鬼哭狼嚎才会有人来开门,不过那也得嚎上半天,相当费体力。
再说到“鬼”这个字……
刺中了我某根敏感的神经。
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操场空荡荡的,操场边上有椰树的影子凌乱的摇晃。
忽然间……我好似又看到了那个红发女孩,火红火红的长发随风高高扬到一边,白裙上的白丝带如水蛇般扭动。
这一刻,我的心脏差点要停跳了。
又出现了……
不对,这很可能是幻觉。
我很想用意念赶走我心中的恐惧。
然后我成功了。
揉了揉眼,我再次往那个方向看去时,红发女孩消失了,什么都没有。
我归结为心病。
心病一直在影响我,使我出现了幻觉。
我相信这个解释。
罗琳可能是觉得我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她用眼神示意我有话要说。
我靠过去,听到她小声说:“你的脸色不对。”
我摸了摸脸,用同样小的音量说:“还好吧。”
她说:“你还记得那张塔罗牌吗?”
好死不死现在提什么塔罗牌?
不过,我还真想知道。
我说:“记得,那是什么意思?”
罗琳还没来得及回我,就听到罗佳倩的声音:“你们俩个干嘛呢?我们在讨论怎么出去的事,你们却在这说悄悄话?”
回头一看。
李佳倩在瞪我。
胸部一鼓一鼓的,像个吃醋的小女生。
我不懂她为什么这样。
难道真的喜欢我?
美女的影响力果然了得,听了佳倩的话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到我们身上。
白眼狼不干了:“你们这是在干嘛,有话好好说,不带这么说悄悄话的。”
李佳倩只要一说话,白眼狼的嘴肯定不闲着。
是不是李佳倩放一个屁,他也要跟着放一个?
我无奈的直了直上身,把目光转向罗琳。
罗琳没说话,显然她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谈论这件事。
塔罗牌的话题被迫中止。
李奇突然指着黄詹文骂了一句:“妈的,当初让你別来,你非要来,这下好了吧。明天去找老师抗议啊,大不了不干了,退学!”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把手里的东西猛的一折,“咔嚓”的脆响声之后,东西断了。
后来一看,手里的一双筷子变成了四截。
这很出忽我们的意料。
因为李奇的个子很矮,最多一米六五,平时根本没看出会如此凶猛。
黄詹文说:“草!我哪知道这个学校是这么一个败家玩意。不过,你也别动不动就说退学,到时候你老子打断你的狗腿子,我可拦不住。”
李奇把手里的筷子往地上一扔:“怕鸟!大不了和他们干上一架,在这呆下去,迟早一个个会变鬼不可。”
最后这句话,害得我心里又是一惊。
人都散了之后,我单独把罗琳留了下来,非要把塔罗牌的事搞清楚不可。
嗒嗒、嗒嗒、嗒嗒……
其他人的脚步渐渐消失在了操场另一头。
风很舒服。
黑色的夜幕上有一轮黄色的月牙,淡淡的月光在人的身上画出一个极淡的弧度,罗琳背着光,我只能看得清楚罗琳的半张脸。
我说:“现在没人了,你老实交待吧,那张塔罗牌是什么意思?”
她说:“你不是查过了吗,还问我。”
我无声的笑了,罗琳果然了解我。
同时我又想,幸亏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要不然真是太可怕,什么都瞒了她。
她接着说:“你这张塔罗牌代表了四个字,与世隔绝。在很长一段时间你,你都只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与世隔绝和囚禁是一个意思。
幸好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我说:“那你怎么还来?”
她定定的望着我:“我后来给又帮你算了一次,塔罗牌说只有我能帮你。”
我说:“怎么帮我?”
我有点信她了。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是与世隔绝是什么?
她说:“我抽到了一张和你一样的塔罗牌,我们都是魔鬼。如果两张牌都是魔鬼的话,就具有了另一层意义。”
我说:“什么意思?”
我目不转睛看着她,心里很怕她会说出更不吉利的话出来,幸好她说:“另一层意思是,破解诅咒,抗拒诱惑。”
我再一次想到了那个红发女孩。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诅咒和诱惑?
不管怎么样,有解决的方案总比没有强。
多少算是个安慰。
我说:“那不错。”
她说:“可惜你的水星和金星都落在水相星座,所以想要抗拒诱惑对你来说太难了。”
我开玩笑说:“不是还有你吗?”
她定定的看着我:“我抽到了和你同样的牌,你觉得是巧合?”
我有点莫名其妙:“不是巧合是什么?”
她说:“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这事不对。你看我们的校名,史文蒂,拆开了读,S、W、D,把这三个字母用拼音输入法在手机里试了一下,你猜冒出来哪三个字?”
我索性自己试。
低头按着没有信号的手机。
当几个字跳出来时,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屏幕上赫然出现三个字:“死亡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