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肩头被飞刀划伤,但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伤口,定睛向那钉在玉棺内壁上的飞刀看去,只见此物样式古朴,其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芒,好似有灵性一般,不住摇动刀身,似乎是想从棺壁上挣脱。
果不其然,那飞刀只摇了几摇,便从玉棺内壁挣脱开来,向上飞去,在空中掉了个头,又向云天行飞来!
云天行有些难以置信,现在尸王左手双手分别握住了太阿赤鳞双剑,它是用什么控制飞刀来去伤人的?
难道这尸王会以气御刀?
云天行太过震惊,以至于都忘了躲避,当飞刀又飞到他眼前时,他才恍然惊醒,想躲避,却已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茶叔突然出现在云天行身旁,拿刀鞘一抡,竟直接将那柄飞刀给抽飞了出去,跟着一脚踢在尸王脑袋上,将尸王踢离玉棺,倒飞在空中。
云天行还当自己死定了,握剑的双手卸了力道,双剑反被尸王夺去了。
茶叔见尸王双手各握着一柄剑,便知云天行不在状态,不然以他单手举大鼎的气力,断不会连剑都被尸王夺走,拿刀鞘在他身上一拍,也没说什么,纵身跃起,出现在尸王上空,一记腿鞭甩出,正砸在尸王腹中。
“轰——”
尸王从半空狠狠摔下,将石地砸得粉碎,周身烟尘四起,还未来得及起身,茶叔握着刀鞘,轰然降落,鞘尖不偏不倚,正刺入尸王左眼洞中!
“给我碎!”
茶叔一声低喝,尸王幽蓝色的眼洞里猛地涌出一股黑焰,腾腾燃烧起来!
那尸王本是死物,按说感知不到痛苦,可当黑焰燃烧起来的时候,它口中便发出一阵刺耳尖叫,好似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连破门外的尸兵尸将听到这声尖叫,都似受了惊吓,慌忙退后一大截,才勉强安定下来。
缩在角落里柳蕙丁玲等人,听着尸王发出的刺耳尖叫,一个个都变了脸色,便是他们不通死物的言语,单听这尖叫声,也能感受到声音里夹杂的痛楚。
茶叔用那只独眼盯着脚下的尸将,道:“都已是死物了,就该好好在棺材里躺着,还出来做什么。”
尸王当然不会回答茶叔的问题,它双手里还握着太阿赤鳞,便用此双剑去砍茶叔。
茶叔哼了一声,用刀鞘尖端将尸王挑起,猛地甩了出去,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又将坚实的墙壁撞得凹陷,裂纹无数!
茶叔不待尸王身体落地,一个箭步冲过去,猛地一鞘刺出,正中尸王胸口,将他钉在墙壁上!
这一鞘虽然刺入了尸王的皮肉,但却刺了胸骨上,很难再进一步。
尸王倒握双剑去打茶叔,茶叔的刀比剑长,不论尸王怎样抡打,只能打中茶叔的刀鞘,只是打不中他的人。
茶叔也是怕它像刚才那样张口吐飞刀伤人,才故意拿鞘尖将他抵在墙上,以最远的距离控制他。
尸王的左眼被茶叔刺了一刀,又被黑焰焚了一会儿,眼洞周围黑漆漆的,内中却仍有幽蓝色的光芒透出,只是比之前要微弱许多,但现在这样看起来,反比之前更加诡异了。
之前尸王在玉棺里,丁玲等人看不到尸王的模样,此时尸王被茶叔用刀鞘抵在墙壁上,其形体容貌可算是完全曝露在外了。
单论形体样貌,这只尸王跟人类很像,只是浑身皮肉雪白,嫩如婴孩,只是没一点血色,偏又生了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每当转头或移动时,总会在眼角后拖出两道幽蓝色的痕迹,看起来甚是诡异可怕。
此时,尸王那双幽蓝色的眼睛突然大绽光芒,那柄飞刀本在绕着云天行攻击,似乎是收到了新的命令,又放弃云天行,向茶叔后脑飞来,其速度之快,堪比流星闪电!
茶叔虽然没有往后看,但已听到了破风声,又听到云天行在后方喊叫提醒,忙把头一偏,噌的一声,飞刀擦耳飞过,直钉入坚实的墙壁之中!
那飞刀还如之前一样,一钉进墙壁,便开始剧烈颤动,似乎要从墙壁里挣脱出来。
茶叔看了那飞刀一眼,不由皱起了眉头,暗道:“在我以前的见闻里,可没听说过有哪个尸王还能够御刀伤人啊,难道这家伙比尸王还要高级?不能吧,看它周身特征,分明就只是个尸王而已,而且还没达到尸王的巅峰状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我制住。”
只想了这么多,那柄飞刀又从墙壁里挣脱出来,先飞向别处,在空中掉了个弯,又向茶叔飞来,好在茶叔有了防备,又对这柄飞刀格外留心,见它过来,便侧身躲开,只是不松开尸王,仍用刀鞘把他抵在墙壁上。
那尸王被茶叔抵在墙壁上,空有一身本事,使不出来,只能不断驾驭飞刀伤人。虽然飞刀来去极快,但茶叔又岂是等闲人物,将之前黑寡妇给他的那把弯刀取出来抵挡飞刀,一时间倒也应付得了。
那尸王见飞刀也奈何不得茶叔,又把口一张,茶叔见他口里绿雾翻涌,知道它要喷吐毒雾,暗叫一声不好,忙收刀飞撤,果然,就在茶叔退走的刹那,尸王口里射出一条绿色烟线,足有丈余远近。
若不是茶叔退得快,被它这毒雾射中,一没有百毒不侵之体,二没有解药可服,任他武功再高,也抵不住尸王的致命剧毒,多半要陨落当场。
云天行跃下玉棺,飞身来到茶叔身旁,道:“方才在外面,大家只是闻到了尸将吐出的毒雾,便失去了行动能力,如今毒雾更浓,毒性也必定更烈,千万要小心。”
茶叔微微点头,道:“自然。”
尸王见茶叔退走,把太阿赤鳞双剑往空中一抛,分别握住两个剑柄,又各自看了太阿赤鳞一眼,似是得了两个宝贝有些高兴,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咯咯怪叫,听那节奏,似是在笑。
茶叔之前遇到过尸王,见它这样,并不奇怪。
柳蕙丁玲等人可没见过尸王,此时见它咯咯怪叫起来,知道它是在笑,反倒觉得更加诡异可怕了。
一个死物,居然有类似人类的喜怒哀乐,这岂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