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燕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段林是怎么进入自己的专车里的?还有自己原来的司机小王去哪了?
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方燕华还是很快的就镇定了下来。
方燕华做了两个深呼吸,强制性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过了一会,方燕华这才问道:“段林!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你可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误了终身大事啊!还有,质监局不仅仅只是抽检了你们酒厂的酒,其他的食品厂还有药厂等人都要抽检的!我这只是奉公执法而已!”
段林将车子拐到马路边的一个小巷子口停了下来。
他从怀里摸出半包黄鹤楼,从中抽出一支递给了方燕华。
方燕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接。
看着方燕华满眼惊恐,却仍然故作镇定的样子,段林就觉得有些好笑。
“方局长!你误会我了!我今天只是来跟你谈谈的,并没有想杀人灭口!我是个商人,又不是杀手!”
方燕华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挤出了一抹并不算好看的微笑。
“来!抽根烟缓一下!”
方燕华有些颤抖的接过段林递给他的那根黄鹤楼。
段林又帮方燕华点燃了香烟。
当浓烈的烟雾进入肺腑,在胸腔里徘徊了一圈之后,方燕华这才觉得刚才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一丝缓解。
“方局长平时公务繁忙的,怎么有空去黑夜爵士那种地方呢?是不是里面有方局长的熟人?”
段林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顺便打开了车窗。
方燕华的心里一惊,夹着香烟猛地哆嗦了一下,手指间的香烟差点掉在裤子上。
“是啊!是有个熟人在里面!谈一点事情!”方燕华尴尬的笑着说道。
“哦?什么熟人啊?说不定我也认识!”段林像是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似的,转过脑袋看着方燕华那略显紧张的侧脸笑着说道。
“吕逸!我的一个老朋友的儿子!”方燕华说道。
段林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是他啊!我们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我还跟他的妹妹挺投缘的!上次他还说有机会请我喝酒呢!”
方燕华抽动嘴角,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你刚才说……找我谈事情!要谈什么事情?”方燕华不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就主动转移话题说道。
段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面带尴尬的说道:“你看看我这记性!只顾着闲聊了,都忘记正事了!”
顿了顿,段林又抽了一口香烟,烟雾经过肺腑吐出来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后天就要开始东城酒业展览会了!方局长应该知道吧!”
方燕华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就是因为酒业展览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吕逸才拜托他好好“照顾”一下段林的生意,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才会在接到吕逸的电话之后跑到黑夜爵士的。
如果不是吕逸的老爸是方燕华的老领导,方燕华怎么会以一个堂堂局长的身份去黑夜爵士酒吧呢!这要是被有心人发现的话,恐怕又会在下次的市政府会议上扣他的黑帽子了!
“知道!”方燕华说道。
“我听说方局长到时候也会出席这个展览会,还是特邀嘉宾!”
“是……是有这么回事!”
段林说的越是清楚明白,方燕华就越是心惊。如果段林不是有心想要整他的话,他怎么会把这种事情调查的这么清楚呢!
想到段林待会就要谋害自己,方燕华就忍不住的偷偷打量这车子的四周,看看有什么锤子或者刀子什么的武器,在段林这个歹徒想要行凶的时候先给他来个致命一击!
其实,这完全是方燕华因为自己吓自己而胡思乱想的。
柴静早就已经在得到东城即将要举行酒业展览会的时候就做好了前期的公关准备工作,虽然段林的两家酒厂是新开的酒厂,不过他们也同样的拿到了展览会的门票。
而且在拿到门票的同时,柴静也得知了要参加这次酒业展览会的特邀嘉宾。
当然,这些特邀嘉宾都是市政府的一些高级官员。毕竟这次酒业展览会是市政府和东城酒业协会联合举办的。
“我想请方局长帮的忙就是……”
段林的话还没说完,方燕华就主动开口,保证似的说道:“段先生请放心!我回去之后马上就以东城质监局的名义发布一条公告,说段先生的酒厂生产的酒水没有任何质量问题,可以放心饮用!而且我也保证段先生的酒厂生产的酒水能够如期参加酒业展览会!”
段林满脸诧异的看着方燕华,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
方燕华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他从段林的眼神中读懂了一些信息——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头猪!
“段先生!我……我有哪里说错了吗?”方燕华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局长,我不记得我偷了你家的奶油蛋糕啊!”段林说道。
“什……什么?”
方燕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件事情和自己家的奶油蛋糕有什么关系,只能傻乎乎的看着段林。
“方局长!我既然没有偷你家的奶油蛋糕,你怎么会这么害我呢!我会生气的!”段林像是真的生气了似的,瞪着方燕华脸色不悦的说道。
方燕华的身体一哆嗦,那种段林想要把自己杀死的想法越来越浓重,甚至他能够想像得到段林会突然间伸出魔爪掐住自己的脖子,而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看着段林把自己活活的掐死。
“段先生!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我也是有苦衷的!”
方燕华真的怕了,他怕死。
“吕逸的父亲是我的老领导!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接着这次全市抽检的机会放出风去,说你们酒厂的酒水有质量问题!我……最多就是个从犯,吕逸!吕逸……他才是主谋!”
方燕华真的是快要被逼哭了。
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害怕被父母抽打的七八岁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