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战斗中,已经非常疲倦的耀文和子建对今晚发生的事情总算是搞明白了。
看着身旁的子建,耀文很是无奈和沮丧:“搞了半天,我们都被陈永仁那个混蛋耍得团团转!”
虽然子建现在很愤怒,却也没有因此失去判断力:“没错,姓陈的那家伙肯定找了新记,说服他们与他合作。只是太子刚那个混蛋还有蒋胜那个白痴肯定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陈永仁布下的局。”
不理会子建语气中对新记的嘲讽,耀文继续说道:“那你们说,我们有没有跟太子刚合作的可能?”
“合作,和新记?”子建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耀文,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刚才还打生打死的他们不就站在同一条站线嘛:“没错,我们可以和太子刚合作。他妈的,我就不信了,就算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只要我们联起手来,还怕逃不出去。”
说到这里,子建的眼中充满了凶光:“只要让我逃出去,我以后就和姓陈的那个混蛋死磕到底了。”
就在耀文和子建想着找太子刚合作的时候,被飞机手中砍刀逼得连连后退的太子刚在几名手下的帮助下,终于从飞机的攻势中缓过劲来了。
“该死的,我就知道这些差老不能相信。”愤怒的骂了一句,太子刚不打算继续和飞机拼命,转头对周围的众多手下喊道:“别管那些该死的恒字头了,我们撤!”
说罢,做事果决的太子刚便带着身边的众多手下朝另一个方向冲去。
“我们也冲!”一直注意着太子刚动静的耀文和子建看见这一幕,朝众多恒字头手下吼道。
随着两人的带动,本就不想再继续战斗的恒字头帮众立刻开始朝街道两边冲去。
看着打算带人突围的太子刚和耀文、子建,飞机却是不屑的摇了摇头:“这么容易就让你们逃走的话,我们和联胜以后还怎么在港岛江湖上混,又怎么配做陈Sir在江湖上的合作伙伴。弟兄们,杀光这些混蛋。”
“杀!”
“啊、啊、啊……”
“噗、噗、噗……”
“彭、彭、彭……”
“……”
转眼之间,街道上的尸体以远超先前的速度迅速增加着。
太子刚、耀文、子建等人以及他们的手下,根本就逃不出和联帮帮众的包围圈。
天台之上。
看着下方始终无法逃脱和联胜包围的子建等人,以及变成一边倒的战斗,从陈永仁怀中挣脱开的爱莲再次重复问道:“陈Sir,和联胜也是你的安排?”
虽然是在问陈永仁,但是爱莲心里很清楚,这一切肯定是陈永仁的安排。
果然,就见陈永仁轻笑着耸了耸肩:“当然,你不觉得这一出很精彩吗?这种接二连手的反转,看起来才有意思。就好像我最喜欢看的足球比赛一样,”
说到这里,陈永仁想起了前段时间看的英超比赛。
比赛过了四分之三的时间,那个有钱的土豪队眼看就要输掉比赛,最后把联赛冠军输给另外一支有历史底蕴的伪豪门。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那支里里外外都散发着钞能力的队伍,竟然神奇的翻盘了,那种接二连三的反转,只把陈永仁都给看愣了。
所以说,无论在哪里,金钱才是最强大的存在。
正是因为受到那场足球比赛的影响,陈永仁才会想到玩上这么一出所谓的反转套娃游戏。
目的,完全就是为了满足他的猎奇心理罢了。
对于足球,爱莲那是一窍不通。但是对于下方不断反转变化的局势,爱莲却是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看着下方已经无力回天的新记和恒字头,爱莲已经无心去想自己没了下方这些手下以后该怎么办,她只是看着陈永仁,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我想知道,这伙和联胜应该不是最后一批人吧?”
“当然不是,”陈永仁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更远处的方向点了点:“我还安排了尖沙咀、油麻地、旺角三处警署的警员在外面待命,等和联胜把下面的人全部解决后,三个警署的行动人员就会进场。
另外,如果有人真的从这里顺利逃脱,三个警署的警员也会立刻击毙他们。除此之外,我还安排了PTU在这一块巡逻。”
说到这里,看着嘴巴大张的爱莲,陈永仁咧开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森森白牙:“我大费周章安排了这一出好戏,那就一定要把恒字头和新记清理干净。不仅是这些出来混的垃圾,因为他们的胡作非为从而享受到优握生活的亲朋好友,我也会安排人把他(她、它)们处理干净。”
看着陈永仁,爱莲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知道了陈永仁所有的全盘计划。
爱莲怎么都没有想到,陈永仁这次的行动竟然如此狠辣和决绝,不光要清理掉那批帮派分子,竟然连他(她、它)们的亲朋好友也不放过。
而且,对方只打算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做到这一切。
“港岛杀神,呵呵,还真是名不虚传啊。”满脸都是苦涩笑容的爱莲轻轻摇了摇头。
至于她这个感慨是夸赞还是讽刺,那就只有爱莲自己知道了,反正陈永仁是听不明白爱莲这句话中的真实情绪是什么。
不过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因为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陈永仁从来不去猜测女人的心思。
陈永仁从来不会试图去理解女人,他只会仗着自己英俊的相貌和强壮的身体,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带女人上床。
“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经过这番交谈彻底冷静下来的爱莲死死的盯着陈永仁,不放过对方脸上表情的丝毫变化,嘴里再次重复道:“陈Sir,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虽然爱莲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她有些上下起伏的声音却透露出她此时忐忑的内心。
看着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强行装出平静的女人,陈永仁暗暗点了点头。
陈永仁真得觉得有些可惜,如果能够早点认识这个有心性又有手腕的漂亮女人,陈永仁不介意让她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
只不过港岛真的太小了,地盘就那么大,帮派势力太多的话,最后肯定会卷的很厉害。
新记和恒字头之间的冲突,就是最好的例子。
到时候,即使各个地盘的势力都是陈永仁的‘合作伙伴’。但是在利益的驱使下,陈永仁也不见得能让他们停止争斗。
因此,陈永仁只能忍痛放弃这个漂亮的女人。
尽管陈永仁也会清理一些不听话或者能力不够的‘合作伙伴’,但是爱莲却不在新的‘合作伙伴替补’的名单中。
原因很简单,爱莲的野心太大。
一旦她成为了陈永仁的‘合作伙伴’,加上两人床伴的关系,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女人会不会仗着和陈永仁的关系在港岛江湖上为所欲为。
因此,从陈永仁盯上爱莲的那一刻起,对方的结局早已注定。
就在这时,还不等陈永仁开口说话,他裤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号码,陈永仁按下了接通:“喂,马克,那边情况怎么样?”
“陈Sir,一切已经结束了。蒋胜死了,他带来的那群手下也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都是重伤。
另外,阿敏那个老家伙也死了。不仅是他,他手下那些高层元老,还有保护他的恒字头帮众,也都跟着他一起去下面团聚了。”
至于自己的损伤,马克并没有说,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和陈永仁的计划之一。
马克之前就和陈永仁说过,因为港岛混乱的局势,即使是马克在他的手下中很有威信,仍然有人冒起了其他的想法。
因此马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手下那些不太听话的人,和新记还有恒字头来个同归于尽。
这样既不会损害他马克重情重义的名声,也可以顺利稳固的掌控手下那些人。
事实上,不仅马克是这样处理手下那些有其他想法的人,李家源也是这样处理和联胜内部那些有着其他心思的手下。
可以说,他们这次和陈永仁合作,除了是帮助陈永仁清理干净新记和恒字头外,也是在借助这次的机会整顿内部,让自己的掌控力度变得更强。
听了马克的回答,陈永仁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那你们就把那些重伤的人全部干掉,然后撤退,我会安排人过去接受。
对了,记得联系飞机,你们俩人一起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毕竟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这可是我们东方的传统美德。对于这一点,我们可不能遗忘。”
“是,陈Sir。”
一直听着陈永仁交谈的爱莲听到陈永仁收尾之后说的那番话,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爱莲很清楚,今夜,港岛要死很多人了。
想到这里,看着陈永仁脸上温暖的笑容,爱莲感到恐惧的同时,也很是不甘。
在爱莲看来,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同样是杀人,陈永仁杀的人远比他(她)们这些帮派分子还要多,但是对方得到的却是美名,而他(她)们这群帮派分子得到的却是恶名。
如果有人对她说,那是因为陈永仁杀的是他(她)们这样的坏人,而他(她)们这些帮派分子杀的却是好人,爱莲一定会笑对方愚蠢。
同样都是人,哪有什么好人和坏人。归根结底,大家杀的都是人。
而且,陈永仁又不是没有杀过所谓的好人。
虽然爱莲没有蠢得说出心中的不甘,但是时不时观察这个女人表情变化的陈永仁却大概猜出了对方心中的一些想法。
笑了笑,陈永仁挂断电话,迎着爱莲满是忐忑的眼神,轻轻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爱莲,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的帮忙,虽然我照样能解决掉新记和恒字头,但是肯定不会这么迅速,也不会用这么小的代价便解决这些麻烦。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
说罢,在爱莲的惊讶中,陈永仁把她拥入怀中。
感受着怀中爱莲柔软而又僵硬的身体,陈永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谢谢你,爱莲。为了感谢你,我决定让你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翱翔。要知道,人类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时刻想着展翅高飞。所以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奖励。”
说出这番爱莲有些听不太懂的话,陈永仁松开爱莲,微微后退。
然后,陈永仁的双手勐地发力,把她推出了天台。
“不要……”身在半空中的爱莲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前脚说感谢自己的陈永仁,后脚竟然这样对她。
爱莲用她的亲身经历告诉那些有着飞翔梦想的人类,没有工具的帮助,单靠自己的身体,不管人类从多高的地方降落,他(她、它)都无法借助空气的悬浮力,在空气中滑行。
迎接那些试图飞行的人类的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无法飞起来的爱莲只是喊出两个字,伴随着一声“彭”的巨响,她的身体与下方地面重重的碰撞在了一起,原本高亢尖锐的女声就此中止。
楼下的连翔道中,战斗已经结束,飞机正带着剩下的一群忠心手下开始撤退。
听到巷子里响起的声音,飞机等人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过去。
看着摔得不成人样的女人尸体,飞机和他的手下齐齐抬头向高空。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双手插兜欣赏着下方景色的陈永仁。
看着这位真正的幕后大老板,除了飞机之外的所有和联胜帮众立刻低下了头。
飞机朝陈永仁招了招手,然后带着一群手下迅速离开。
陈永仁随意瞥了飞机等人的背影一样,这才看向下方爱莲的尸体。
“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别怪我,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杀光你们这些新冒出头的帮派成员。
要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好,没有在我刚出头那几年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还真不介意多你这样一位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