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呆了许久,一直坐在那儿发呆。
司徒长宇不在,所以,每天来找长卿的,就变成玉措了。
今天他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见此,玉措怔了怔,他沉默地将门关上,迈步朝长卿走去,轻轻地喊。
“长卿?”
闻言,长卿应声看来。
看着玉措,长卿沉默,他很平静的样子。
可玉措感觉他现在有点不对劲,他来到榻旁,在那坐下,只是屁股坐在上面,腿还放在榻旁。
玉措微微皱眉,觉得长卿现在的状态是真的不对劲。
他关心地问着。
“长卿,你怎么了?”
闻言,长卿也没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着。
“没什么。”
然而,玉措就是感觉长卿有什么,只是长卿不肯说而已,玉措想了会,他对长卿说。
“长卿,我们出去走走吧?”
闻言,长卿还是摇头,他解释着。
“不了,我不想出去走。”
他就想一直呆在这儿。
玉措见长卿这样,他皱着眉提醒。
“我觉得,你出去走走比较好,走一下,散一下心,你的心情会好更多。”
但长卿还是摇头。
他没说什么,沉默地转头看向窗外。
看着窗外时,长卿不知想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他神情复杂,微微地皱着眉。
见此,玉措也转头看向窗外。
他见长卿这样,他看着窗外时,却没发现什么,窗外还是窗外,除了那一窗的景色。
这时,玉措收回视线,他对长卿说。
“长卿,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闻言,长卿终于看来,他平静地对玉措说。
“我刚才只是在想,个体与个体之间,是真的完全不同的,不能融合,虽然你跟司徒很像,但是在细节上,你们其实又不像,处理同一件事,你有你的办法,司徒有司徒的办法,你们是不同的,我说这个,是想告诉你,一旦一个个体失去了,那么再想找一个完全的替补,是不可能的,最多找到个近似的。”
玉措怔怔的,他看着长卿,半天没吭声。
他说不出话来。
长卿见玉措不说话,他不禁挑挑眉,问。
“怎么?”
见此,玉措终于回答,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
“长卿,你都这样说了,你让我还说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面,长卿有些内疚,他慢慢地低头。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沉默。
玉措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看着长卿,问。
“长卿,司徒长宇不在了,他是无法替补的,那么我问你,对我,你是怎样的看法?难道,没有我,失去我,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闻言,长卿抬头看过来。
看着玉措,长卿神情复杂,他没吭声。
玉措一直等着长卿的回答,许久,长卿终于说话了。
“不会,你是你,司徒是司徒,我曾说过,不要离开我,也曾说过,我不能失去你,这些话都作数,都是真的。”
听着这话,玉措半天没吭声。
长卿也半天没吭声。
这时,玉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郁闷地对长卿说。
“长卿,你真是让人郁闷,让人觉得伤心,会很担心你会突然说出一些吓人的话。”
见此,长卿也不说话。
这时,玉措又笑了,他冲长卿笑道。
“长卿,我想抱抱你。”
闻言,长卿挑挑眉,他看着玉措,半天没吭声。
玉措站起来了,因为,他先前也根本没脱鞋子,他走到长卿这边,伸手去抱长卿,长卿也配合他,默默地回抱玉措。
两人抱在一起。
长卿的头埋在玉措的怀里,玉措抱着长卿,像个大人搂孩子一般。
两人良久地沉默不语。
许久,玉措才说话。
“长卿,不要离开我。”
闻言,长卿静静回答着。
“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
……
长卿是真的不愿出屋子,拥抱过后,玉措又坐回榻上了,两人对坐,长卿端着茶杯喝茶,他平淡地道。
“外面好像越来越暖和了,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到了。”
闻言,玉措挑挑眉。
他转头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玉措一时好感叹,他自嘲地笑了句。
“长卿,我发觉我是真的变了好多,别人变没变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是变了,想我那么好动的人,在灵山一住,竟然也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几年了?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我是现在最静的一段时间,如果换以前,我是真的不敢想,自己可以静成这样。”
玉措转头看长卿。
长卿正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见此,玉措又笑了笑,道。
“长卿,这还要多拜托你,说真的,如果没有你,单凭灵山的山水,未必能让我定下心来,所以,你说爱情是不是魅力特别大?它至少能让我这样好动的人,静下如此的心来。”
听着这话,长卿心头动动。
他依旧没吭声。
不过,长卿心内很欣慰,至少,玉措肯因为他而静下心来,只要世间是宁静的,那么就可以了。
长卿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外界的纷乱,是因为他认识的这几个人中的谁来破坏的。
这时,长卿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他笑了笑,看着玉措,对他说。
“虽然我不肯承认,但是冷静下来想想,我发觉我以前真的挺幼稚的,我还是更喜欢我现在的状态。”
闻言,玉措怔了怔。
要长卿去评价自己的过去,可是件不容易的事。
长卿说。
“不过,过去的已经过去,我实在不想多谈,我小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我也想像这种情况一样,慢慢地淡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很好的居所,可以很无忧地生活着。”
见此,玉措说着他。
“长卿,你知道吗?要你评价自己的过去,可是非常难的一件事,看来,你现在很冷静。”
长卿微微眯了眼,他神情复杂。
“是有些难以启齿,因为是自己亲自做过的事,如果否决自己,那是件很残酷的事,所以,很少有人能否决自己,我现在能做到,是在我足够冷静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