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说。
“虽然我没有杀他,但玉措过得也不好,先前我是真准备杀他来着,可是后来,他自己把自己记忆给封印,我想着,他忘记了前尘旧事,就算以前做过恶,面对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杀了他也没用,现在,我已经把他带回了灵山了,至少,他会一辈子呆在那,我不会让他出来的。”
“灵山?”
冷空灵怔了怔,她不解地问。
“那是什么地方?”
长卿回答她。
“一处人间的山脉,很偏,远离人类,灵山是我那朋友自己为它起的名,其实,它就是一处无名山而已。”
见此,冷空灵皱眉地看着长卿,她不吭声。
沉默一下,冷空灵又问他。
“你把他囚噤在灵山,那你自己是不是也住在灵山?”
闻言,长卿挑挑眉,他回答着。
“嗯,我也住在灵山,现在,已经适应不了外界的生活了,只能住在灵山了。”
不料,冷空灵听后,她却是笑了,她觉得可笑。
“长卿,我真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说你囚噤他,但你这是囚噤吗?你把他藏在灵山里,二人过着隐居一般的生活,你这样也算囚噤?”
长卿不吭声,沉默地看着冷空灵。
冷空灵看向结魄灯,她冷声道。
“不行,我得亲自下人间一趟,解决了这个家伙,靠你?是不行了。”
然而,长卿听后,他淡淡地开口。
“那也得等你找得到灵山再说,我说了,灵山非常地偏,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
冷空灵看向他,质问。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帮一个杀害自己哥哥的凶手,而对抗自己的家人,长卿,纵使白藏主一开始与你不合,可后来,他也有帮过你不少,我真想不明白,你是直到如今还恨着他?”
长卿没吭声,他只是低了头,沉默地看着桌面。
见此,冷空灵摇摇头。
“长卿,你真的没救了。”
长卿冷淡地开口。
“我只是想着,这人世间的事,很多对错,往往是分不了那么清的,你说你恨玉措,可是,这结魄灯,以及傲因的魂体,都是玉措帮忙,我们才能取得。”
闻言,冷空灵又再看看那结魄灯。
她并不受用一般,她看向长卿,冷硬地回答。
“那是因为,傲因本来就是被他杀死,他这样做,叫补债,不叫什么。”
长卿抬头,他面容冷静,说。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杀玉措的,相反,如果你非要杀他,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而你想要跟我交手,得先找到灵山再说。”
冷空灵见他威胁自己,她是真的很来气。
她威胁长卿。
“你威胁我是不是?长卿,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跑去父亲那里告状?我把一切都说出来,白藏主死了,我不相信父亲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管此事的,到时,玉措必须死。”
长卿看着她,沉容地说。
“随便你,只是,你想好了,如果真这样做,一切就回不了头了,就算我跟玉措都受到了惩罚,冷空灵,你私自下凡,并且隐瞒父亲这么久,还隐瞒这么多事,我相信,等事后,你也未必能多安身,父亲处理完了我们,他一定也会处理你的,所以,谁都讨不了好。”
见此,冷空灵皱眉地看着长卿,神情复杂。
长卿偏帮玉措,这点,冷空灵早就看出了,她只是想不明白,爱情的力量真那么伟大?长卿真那么不喜欢白藏主?
虽然两人一开始是不合,可是,关系到后头,也有缓和。
难道,长卿根本没放下先前的那些恨?
……
事情是怎样,冷空灵也不知道了,因为,长卿也回去了。
长卿回了人界之后,他没有马上回灵山,而是去那片森林里看了一下,他去了仙老头那儿看了。
仙老头不愧是仙树。
它死后这么久,那根部位置,居然还是寸草不生的样子。
长卿静静地站在那,一时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了太虚书。
先前,太虚书还在的时候,长卿是比较冷漠的,然而现在,长卿随和了很多,也不知道太虚书再见到他,会不会惊讶长卿的变化?
然而,这些事,也只能在脑海中幻想一下,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死亡,正是经历了这些,长卿现在才练就现在的性格,淡定从容,并且隐居。
以前,他只是不喜欢热闹而已。
但现在,他是完全与热闹格格不入,根本适应不了那种生活。
长卿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奔跑声传来,长卿听后,他转头看向那个方向,有一个小孩,他拼命地往这个方向跑。
在他身后,一个体型庞大的妖怪正在追他。
两个都是妖怪,一个小妖怪,一个大妖怪。
长卿看着这一幕,淡定从容,那小孩子也看见长卿了,正急切地朝长卿跑来,或许,他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所以病急乱投医,看见长卿外形好看,以为长卿应该是个好人之类的吧。
长卿看着那追敢小孩子的妖怪,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司玉剑的剑柄上。
先前一直没有机会试剑,现在倒得到了一个机会。
只是,要试试这把新剑的力量吗?
长卿这样想着,看来越来越近的妖怪,他毅然拨出了司玉剑,司玉剑拨出的那一刻,那追赶小孩的妖怪,它一惊,猛然停下。
那小孩子跑到长卿跟前,他走到一旁,跟长卿一起面朝那妖怪。
妖怪看着长卿,视线落在长卿的剑上,惊讶着。
“这剑……”
长卿将剑横在身前,他看了眼司玉剑,然后,又看向那妖怪,他没有解释什么,猛地纵身一飞跃,持剑就是猛劈下。
一剑,带着黑红的剑刃,直接劈向那妖怪的身体。
它啊的痛呼一声,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就化为飞灰消去。
长卿稳稳地落地,他沉默地站在那。
这剑,力量跟以前相同,然而,似乎又有所不同,但具体差别在哪里,长卿却说不上来,只感觉怪怪的。
那小孩子眼睛发亮地赞善看着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