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措是那种很闲不住的人。
他知道长卿有一架古琴,当然,镜仙也有一架,但他跟镜仙不熟,跟长卿熟一点,所以,他向长卿借,没向镜仙借。
这会儿,玉措静静坐在房中,他盘腿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的,是临睡前的白里衣。
腿上放着古琴。
看着它,玉措静静的,沉默一下,他信手弹来。
很奇怪,他失忆后,可以说,从没碰过古琴,然而,不知是不是失忆前会弹古琴,所以,他只简单摸索一番,很快就能找到感觉,熟练地弹奏起来。
没多久,长卿推门而进。
听到动静,玉措看来,他见是长卿,挑挑眉。
长卿没说什么,安静地关上门,然后,来到桌旁坐下,单手搭在桌面,安静地看着玉措,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仿佛就是单纯地来看他弹琴的一般。
现在刚入夜不久,夜不深。
只是,在这样的空山幽山中,本就极安静,一旦入了夜,就很幽深的感觉。
玉措看着桌旁的长卿,他一边弹着,一边笑了笑地说。
“长卿,过来。”
闻言,长卿挑挑眉,他犹豫一下,还是过去了。
来到床边,长卿坐下。
玉措弹时问。
“喜不喜欢听我弹琴?”
见此,长卿看看琴,又看看他,没吭声。
玉措见他无动静,似乎很奇怪一般,问。
“哎,奇了怪了,你不喜欢听我弹琴,那你来干什么?”
闻言,长卿沉默一下,然后他回。
“你知道我的琴学,是跟谁学的吗?”
玉措一怔,不解地看着长卿,长卿平静地道。
“我原先也不会弹琴,是后来,有一个人教我,我才学会的,所以,现在听了你弹了后,我才过来看看,仅此而已。”
见此,玉措震惊,他惊问。
“你这意思,不会……你的琴学是我教的吧?”
哪知,长卿平静地看着他,如是回答。
“有什么好惊讶的吗?我的琴学,本来就是你教的。”
玉措震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也别怪他震惊了,长卿一直给人无所不能的感觉,甚至,他还打败玉措。
现在,让玉措得知,自己竟然当过长卿师傅,他自然震惊。
玉措呆了许久,虽然他手下不停,琴声不绝,但他脸上的表情是惊呆的,回神之后,玉措才说。
“实在不敢置信,长卿,真的太让我惊讶了,我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还有不会的东西?”
闻言,长卿回答。
“我不会的东西,还多得很。”
玉措彻底无语,他估计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玉措停下,长卿见他停了,也没吭声,依旧安静地看着他,玉措双手轻压琴弦上,他沉默地看着琴。
“长卿。”
他抬头。
“我们之间,究竟有怎样一段过去?”
闻言,长卿心头动动。
玉措看着他说。
“有时候,我被你那些三言两语地带过的说法,以为我们之间的以前很简单,可是,又从很多小事中,感觉我们之间以前的相处很不简单,总感觉,比我想象的要更复杂一点,所以,我忽然有些弄不懂你,我感觉,你似乎瞒了我很多事。”
听着这话,长卿沉默地低头。
细节是有的。
然而,长卿真的觉得,两人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事。
玉措看着长卿,他挑挑眉。
“你说,我们是一对恋人,可我们都是男子,长卿,我实在想象不出,男子之间是如何谈恋爱的?除了精神的相守,还有什么别的吗?”
长卿抬头看他,闷着脸回答。
“还有。”
“有什么?”
玉措问。
然而,长卿又沉默了,他低着头不吭声。
见此,玉措问他。
“告诉我,长卿,还有什么?男子与女子之间,可以亲吻,我想知道,男子与男子之间,可以亲吻吗?不会觉得恶心吗?”
见他竟用恶心这个词来形容,长卿错愕了。
他震惊地抬头看玉措,怔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玉措自然也看到长卿错愕的表情了,他说。
“为什么这样看我?”
长卿张了张嘴,然后,似乎觉得有气无力一般,他终究没有说什么,沉默地摇摇头,解释。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用恶心这个词来形容我们之间曾经的一切。”
见此,玉措便说。
“那你吻吻我,给我点感觉,让我体会一下,男子与男子之间接吻,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然而,长卿听后,又不吭声,神情复杂地看着玉措。
见他又这样,玉措无语。
“你看看你,我说恶心,你又有意见,我让你吻我一下,你又不愿意,长卿,你到底想怎样?”
长卿无奈地解释。
“我不能背叛司徒。”
见长卿是担心这个,玉措哭笑不得。
“我没让你背叛司徒呀,我只是让你吻吻我,只是让我体会一下那种感觉,又不是要让你感情出軌,况且,我们之间,以前不是恋人么?又不是刚认识。”
长卿听着,还是没吭声。
这时,玉措自己将琴放在一旁,他挪过来,道。
“你不过来,那我过来好了。”
来到长卿面前,玉措作势要亲长卿,然而,长卿轻轻别开头,玉措没办法,双手捧住长卿的脸,禁锢住,再次亲上去。
可能玉措自己有点嫌弃,所以,他亲吻,就跟别人一样,嘟着嘴来亲的。
唇瓣贴上,长卿静静的。
玉措亲了一下,他分明是没感觉的,径直移开,郁闷地看着长卿,道。
“也不怎么有趣嘛,你们男人之间,到底怎么谈恋爱?”
闻言,长卿看向他,无奈地说。
“不是这样。”
说着,他轻轻凑过去,唇瓣轻贴上玉措的唇瓣,起初,玉措没什么感觉,但长卿轻轻用唇瓣一咬,他就有感觉了。
长卿吻着他,玉措被动着。
然后,没几个回合,玉措的全身就燥起来了,他往长卿的怀里软去,长卿也回抱他。
本就是有过感情基础的恋人,先前只是柴火与火柴棍的碰触而已,差一点火,这火一点,就燃了,而且是大燃,疯狂地燃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控制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