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
吹动长卿的衣袂,他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司徒长宇,一声不吭,沉默。
司徒长宇也看着长卿,他也一声不吭,沉默。
相互沉默,然后,长卿对司徒长宇说。
“你果然不是司徒。”
闻言,司徒长宇看着长卿,他沉默一下,然后,轻轻地说。
“我是司徒长宇,与不是司徒长宇,都没有关系了,长卿,你应该知道,现在我这具身体,需要增强。”
长卿没吭声。
司徒长宇抬手,他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又看向长卿,说。
“只有源源不断地吸食妖怪的身体,我这具身体,才能变强。”
看着他,长卿还是没有吭声。
他沉默一下,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身而走。
司徒长宇站在那,他看着长卿的背影,没有阻止,任由长卿而走。
这里本就是森林。
长卿最后,走到的地方,是青镜平的结界前。
他站在结界前,他看着结界,沉默地看着,那一刻,长卿只是有些迷茫而已。
他静静地看着结界,心中在想着事。
为什么而活?
以前,有很明确的目标,为了变强。
可是,现在的长卿,他心境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绝对地变强,并不是他想要的,特别是他经历司徒长宇跟青镜平这些人的事后。
长卿对未来迷茫,他开始不明白自己在追求什么。
就在这时,青镜平轻轻从山洞中走出。
长卿看过去,看着他。
青镜平也看着长卿,他静静的,站在那儿,没有过来。
……
山洞中。
长卿与青镜平一同走进。
长卿的心情似乎并不好,沉默地一声不吭,没有过多言语。
他走到石凳前,坐下。
青镜平见状,他看着长卿,站在一旁,也坐下,伸手去帮长卿倒茶。
然后,他递过一杯茶,放在长卿的面前。
看着它,长卿依旧静静的。
他没有接,也没有喝,沉默地看着那杯茶,平静的脸色,透露一点点悲伤。
以前的长卿,他总是高冷,那是因为他以前遇到的事小。
就好像很多生命成长一般。
刚开始长大的时候,心性单纯,等慢慢变得成熟,经历的事多了,心性也变得复杂起来。
青镜平看着长卿那样,他轻轻端过茶杯喝了一口,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你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我以为,再也等不到你。”
闻言,长卿抬头看去。
他看着青镜平,还是沉默,沉默地没有吭一声。
青镜平喝过茶后,他放下茶杯,他看着长卿,紧张地问。
“长卿,你怎么了?”
闻言,长卿心头动动,他轻轻摇头,收回视线,目视前方,冷淡地说。
“没有,我累了。”
然后,他看看青镜平,淡声。
“我想去休息一下。”
长卿站起了,朝卧室走去。
青镜平坐在那,他没吭声,怔怔地看着长卿的背影。
累了这种话,很少会从长卿的嘴中说出。
青镜平感觉到,长卿明显有心事。
……
卧室内,长卿静静地躺在石床上。
他看着石壁的天花板,静静地想着事。
青镜平在这时走进来,他看着长卿,沉默地走到床边,然后坐下,他坐在床边看着长卿,先是沉默。
长卿也不愿搭理青镜平,就当他不存在一般,沉默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自己的事。
青镜平看着长卿沉默一下。
然后,他轻轻叹气,对长卿说。
“什么也不要顾忌,就当谈谈心,有什么想说,可以跟我说说,今晚,我们就好好谈心,明天睡一个懒觉。”
闻言,长卿看着天花板,他就说。
“我只是忽然想不明白,我现在到底想追求什么而已。”
青镜平挑挑眉,他看着长卿,问。
“那你最开始想追求的是什么?”
长卿没看他一眼,淡淡地答。
“力量。”
见此,青镜平又问他。
“那你追求到这种程度了吗?”
然而,长卿却轻微摇头,他看着天花板,迷茫地回答。
“没有,因为,我给自己定位的太高,我想做三界的第一。”
青镜平没吭声。
这种定位,的确太高了,有多少人,即使是很拼命地穷尽一生,也未必能达到这个程度,更何况他这种中途迷茫的。
青镜平看着长卿,他就问。
“那你觉得,你现在达到哪种程度了?”
长卿难得地看过来。
这话,许是有一定的鼓舞作用,长卿看着青镜平就说。
“达到中上阶层了,现在我的实力,或许也只有白藏主,与我父亲大人这样的能对抗,一般的妖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青镜平看着他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二,还剩三分之一没有达到?”
长卿也点点头。
他再度看向天花板,闷着心情。
“嗯。”
见此,青镜平又问。
“那你现在的瓶颈是什么?你觉得是什么改变了你当初的心态?”
一句,问到了点上。
长卿转头看来,他看着青镜平,没有吭声。
不得不说,跟青镜平聊天,还是非常有用的,至少,他一条一条地问,的确能帮长卿疏通一些自己想不通的事。
他看着青镜平,还是没吭声。
青镜平等着他的回答,留时间给他慢慢想,反正,今晚两人有很多时间。
青镜平已经准备好,用明天白天一整天的时间来补眠了。
这时,长卿思考一番,他的聚焦又定在青镜平的身上,看着他回答。
“是你,还有司徒,就是这些小事。”
长卿想了想,现在,他的瓶颈的确是这些,因为发生最近这些事,让长卿的心性变了不少,他开始变得庸俗,已不复以往那般清冷孤高。
看来,来人界一趟,的确让他染浑浊了。
青镜平看着长卿,他沉默一下,然后,他说。
“那好,长卿,现在你听我的,什么也不要醒,先闭上眼睛,然后,好好地睡一下,等明天醒来,说不定,你就能想通一些事。”
长卿听着他这话,人怔怔的。
不过,他微微思考一番,决定还是安静地闭上眼,然后,他开始睡去。
青镜平坐在床边,他看着长卿,也没有打扰。
他跟司徒长宇的事,他自己都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更别提长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