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萧俊时端着一杯咖啡,坐到了书房内。
掀开笔记本,在网上看了半个小时新闻,萧俊时皱了起眉头。
如今媒体尽是一片对徐盛的颂扬之声。
直接的,或间接的。
最有影响力的是某个国字级媒体,报道了塔美为军方培训炼器师的事迹,不吝赞许,更引用某位将军的话,说“塔美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企业”,“徐盛是一位做出了巨大开创贡献的能力者”。
作为一名接受了“抹黑徐盛”这个任务的水军头目,他看到了工作难度在提升,也因为代入了情感,对徐盛又一次广孚名望感到了不舒服。
“且等下次。”
萧俊时喝了一口咖啡。
正在这时,门口有人走进。萧俊时抬头看见有一男子走进,而房门无风自动,“咔嚓”一响关上了。
萧俊时脸色微变。
能力者!
他是怎么进入自家的?
我老婆在干什么?
来者是一个陌生而年青的男子,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目光扫了一眼萧俊时刚放下的咖啡,冷笑道:“哟,竟奢侈到喝咖啡,可曾想过许多同胞正连一日三餐都难以维持?在国家和同胞如此艰难的时刻,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清水馒头,与大家一起共渡时艰吗?”
萧俊时已站了起来,心中因为被能力者诡异拜访而忐忑,听到“可曾想过”这句话,觉得莫名的熟悉,旋即记起了自己曾以这话指责徐盛。
“你,你是谁?你怎么……怎么进来的?”
“你的声音在颤抖!”
男子嘴角泛起几分讥讽。话落时有椅子自行移动,停在男子身后,男子顺势坐下,续道:“你在害怕?”
“网络上你有千军万马,指斥方遒,喝东骂西,想捧谁就捧谁,想黑谁就黑谁,如此豪气冲天,为何不强化一下在现实中的勇气?”
萧俊时:“……你,你想干什么?”
男子:“我看到你在网络上发表了许多义正词严、正气凛然的话,我想这一定是道德楷模、圣人典范、无暇君子。所以,我来了解一下你的事迹,接受熏陶,感受这崇高的力量,重塑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我想,你一定不介意坦露心迹吧?”
“对了,我觉得徐盛的催眠问讯是一个很好的沟通方式,并打算采用。作为一个道德楷模、圣人典范、无暇君子,我想你肯定是不介意。当然,你即使介意我也不打算理会。”
萧俊时脸色大变,勉强严厉地道:“能力者特别法已经颁布,私闯民宅、催眠他人已触犯刑法!”
男子:“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对崇高道德的追求!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崇高道德绽放的光芒。所以,我一定要了解你的事迹。”
“萧俊时!”
“麻烦你介绍一下自己。”
萧俊时呆愣了,开口道:“我叫萧俊时,出生于……”
十几分钟后。
萧俊时清醒了,想着自己交代的事情,感觉浑身阴冷,陷入了五分呆愣、五分惶然之中。
男子脸上泛出浓浓的讥笑,“水军头目,曾漠视自己父母住在山村而遇难,曾让两个女孩为你堕dai三次并将她们抛弃,曾迷侵五人,曾制造假酒销售。”
“你不是道德楷模、圣人典范、无暇君子。”
萧俊时如同面对着一位恶魔,颤声道:“你,你这样,这样是犯法的!”
男子仍然讥笑道:“是的。我会受到制裁。不过,你现在可以开始担心自己了。”
“你听徐盛说过他很凶吗?”
“你不是道德楷模,却在网络上扮演道德楷模,收黑钱带领自己的水军团队,指责徐盛发灾难财,毫无证据地污蔑他窥人隐私、暗杀他人,是杀人狂、噬魂魔,甚至道德绑架,说国内还难时,他却在国外大肆享受,毫无社会责任感。”
“你觉得徐盛会不会生气?”
“你觉得自己会不会突然被失踪?”
萧俊时声音颤抖,艰难地道:“你,你,你是……徐盛!”
男子扬了扬眉,笑道:“我觉得你不该考虑这个问题,而是考虑你自己。”
“你有许多事情需要忏悔、道歉、弥补。”
“深刻地忏悔,比如用你们水军的方式,在网上真诚地剖析自己;”
“最有诚意的道歉,比如背上荆条,去找被你污蔑、诽谤过的人,跪个三天三夜;”
“尽全力地弥补,比如卖了房子,带上存款,去补偿被你深深伤害过的人。”
萧俊时嘴唇哆嗦。
男子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丢下一句话:“记得带上你的团队。”
……
仍是九点多。
一场七人的晚宴仍在持续。
有北极光三巨头:张承禹、严华辉、郑晔;
塔美炼器师两人:阎国钦、孙成益;
另有铁林资本的周宽哲、一个叫穆正清的男人。
已是酒畅耳热,七人意态已开始显得放肆。
张承禹笑着摇头,“平均一天竟要炼制21个小时(包括冥想恢复),且是这种高强度地消耗精神力的事情。太苦了,你们太苦了!”
“现在出来了,国钦、成益,你们可以好好放松。”
穆正清笑道:“张总有好安排!”
阎国钦眼睛微亮,笑道:“虽然一天21个小时很累,但3个月下来,我们这群炼器师也获得了很大的进步,相当于特训吧。”
“不过,是该放松一下了。”
孙成益笑道:“劳逸结合也是必要的。”
这时,包厢门“咚咚”地被敲了几下,然后未等回应,一个男子已推门而入。七人齐齐皱起眉头。
因为他们已声明过不要来打扰。
面对着七人的审视,来人轻松随意,旁若无人走到了餐桌旁,拉开一张空椅坐下。七人竟全都没有说话,只以一双凝重、惊奇的眼睛紧紧盯着来人。
因为已有一阵强大而冷咧的气势笼罩了下来。
来人开口道:“我的来意与周总(周宽哲)、阎先生、孙先生无关,我本来想等你们吃完后再单独找人,但考虑这事情对你们还真有影响,你们旁观着也行。”
三人转着眼珠没说话。
张承禹道:“阁下,我不认识你。”
来人咧了咧嘴,“我是徐盛的粉丝!”
七人齐齐一惊。
他们都是聪明人,衡量着来人的身高体形、给自己的观感,已经直接将人认成了徐盛。
空气当即安静了。
尽管已获准离开,但阎国钦、孙成益仍有一种小妻子与男人热乎被丈夫抓住的尴尬、羞愧。另几个人则感到了凝重。
张承禹苦笑道:“徐总,你何必跟我们开这个玩笑?徐总是不希望我们与国钦、成益合作建立一个灵炼公司?”
男子:“我说了,我是徐盛的粉丝。”
“张总,你们处处与徐盛作对,在他应战疫情、刚筹备塔美灵炼时公开他与塔克、娜美的关系,声称杀了他可夺得塔克、娜美;又在随后支使水军,污蔑他为杀人狂、噬魂魔,抓住一切机会将他抹黑……这样很不对!”
七人脸色皆变。
周宽哲、阎国钦、孙成益是惊闻隐秘;
另四人则是另一回事。
张承禹凝重地道:“徐总,绝对没有这种事,应该是有人在恶毒地挑拨!”
男子泛起冷笑:“没关系。我催眠能力也不错,催眠后一问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