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严重怀疑画室里不停偷眼看他的女孩,就是昨晚身后惊叫的女孩。
终于顶不住尴尬,秦凡走出画室来到楼道,深深地透了一口气。闷热的天气像是要下雨。秦凡烦躁地想着。
“凡子。”秦凡感到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是妈妈的声音。
“妈?你怎么来了?”秦凡扭头惊讶地看到妈妈向他走来,随后是她的同事---皋西路小学的徐副校长,身后露出唐月的笑脸:“凡子哥。”
一见面徐校长就喋喋不休地埋怨道:月月年前就跟你说过,要跟你学画,怎么你把这事忘了?现在我把人带来了,你看着安排吧......
小唐月苦着小脸不满道:“妈,你少说两句好不好?”
秦妈拉着儿子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千万要把唐月照顾好,这边秦妈说完,那边唐月妈又接上说,毕竟女儿第一次独自出远门,虽有秦凡照应着,当妈的还是觉得不放心。
苦着脸的秦凡和同样苦着脸的唐月,听着两位妈妈的唠叨。直至两位妈妈最后张张嘴,却想不起还有什么嘱咐时,秦凡和唐月才长长地松口气;秦凡跟穆晓岚交待几句,便带着她们在学校校园、食堂、宿舍转了转,再在食堂吃了顿饭后,秦妈和唐月的妈妈坐上唐月爸派来的机关小车,折回皋安。
看着有些婴儿肥的唐月,随身只有几身换洗衣服,然后就什么也没有。
“你不是来学画的,你是来玩的?你的画板画笔素描纸呐?”秦凡奇怪地问道。
唐月瞪大眼睛道:“这不是你给安排好吗?”
没法子,秦凡找出自己用过的硕大画板,又把需要的东西给她配齐,找了个角落让她临摹,像她一点基础没有的只能这样。
硕大的画板和娇小的唐月成了画室的一景。秦凡在时女孩还好些,有模有样地画着,只要不见了秦凡的身影,唐月就慌得不行。
秦凡头痛的是唐月既不住穆老师给她安排的宿舍,也不和静茵住在一起。
“那你住哪?”秦凡皱眉道。
“你在哪我在哪,这里我可只认识你。”唐月哼哼道。
“月月,你可是女孩子,哪有女孩子跟男孩子住在一起的?”
静茵也在一旁劝道。
唐月第一次看到静茵时,眼神中竟有些敌视,静茵倒是蛮喜欢秦凡这个“小妹妹”的。十五、六岁的唐月虽然还没有长开,但从言行举止和单薄身材能看出是个小美人胚子。
看静茵的喜欢,秦凡却知道小女孩几年后,可是敢在自己手腕动刀的主。
唐月的执拗,秦凡不得不把她带回住处,让出自己的床,自己在客厅地上打了个地铺,好在夏天只铺张凉席即可。
接下来的几天,唐月如同《杀手不太冷》里的玛蒂尔德一样,秦凡走哪她就跟哪。
面对静茵的幽怨,秦凡自觉也快疯了。
等培训班的课程进行到一半时,秦凡又接到余璐的来信,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说老爷子已知道他跟她之间的事,接着是一个上海的电话号码,结尾处三个大字:速回电。
秦凡在校门口找到公用电话,按照信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声并没有人接,秦凡想了想又拨了一遍,这一次对方倒是很快接起电话。
“侬萨宁?”电话里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秦凡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找余璐余老师。”接着电话里便是妇人喊人的声音。不一会电话里传来余璐的声音,仿佛是怕有人偷听,余璐小声地告诉他:老爷子知道他们的事,非常生气,坚持秦凡到上海把事情当面说清楚。说到最后,秦凡还听见电话那头余老的怒吼声:小赤佬,小赤佬......
挂上电话,秦凡苦笑着,这事怎么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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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先安排甄冰找电工,沟通从饭店隔壁单位拉电缆的事宜,毕竟包厢内没有空调是人也受不了。饭店原有的老线路只能保持照明。
又把唐月委托静茵照顾几天,只给她们说去上海进货,唐月一脸的不高兴,认为她的凡子哥在躲着她。
临走的前一天,董敏破天荒地跑来,只是看到唐月一愣,唐月也是一愣,不知怎么又冒出个漂亮的姐姐,而且到这里跟到自己家一样。
董敏掐着秦凡的腰肉咬牙切齿地小声骂道:“这么小,你也忍心下手?”
秦凡忍着痛把唐
月的情况说了一遍,董敏也属于自来熟的女孩,不一会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孩就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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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南路的两旁树立着高大的法国梧桐,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映在窄窄的马路上。
浅黄色的水泥拉毛墙面,间露着清水红砖的墙墩,也有的拉毛墙面上镶嵌着黑色、淡黄色、乳白色的鹅卵石,只是原本养眼的墙面落了层层灰尘,显得格外的败兴。
按照信上的地址,秦凡终于找到余家所在老宅,通往老宅的里弄过道堆砌着各家不常用的杂物,全无后世小资们喜爱的精致优雅。
敲了敲铁栅门,不一会就有一中年妇女为他开了门,也不问他找谁,只是朝里喊了几句,然后带着天然的优越感看着他这个“外地人”。
门内是一小片的花园,花园中矗立着几棵香樟树,看起来有些年头。
“小兔崽子,来了。”正在园中浇花的余老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秦凡忙走过去,赔笑道:“余老身体好精神好......”
“好个屁!都快被你气死了!”余老装着气哼哼的样子,闻声出来的余妈妈拉着秦凡左看右瞧。
“不用理他。”余妈妈笑着道,引着秦凡穿过门厅、客厅,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酷似余老的中年人,旁边还有一位衣着入时体态妩媚的女人,看到秦凡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又热烈地用本地话讨论什么。
顺着古朴的木质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余妈妈敲了敲门喊道:“璐儿,小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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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真狠,放假也不来看我,就是不看我,也要看看你的孩子......”余璐话语中既有埋怨有又重逢的惊喜。
“姐,我这不是等着你的召唤吗?再说你肚内有货,我可是心里没底,要是贸然来看你,余老不怀疑也要怀疑。”秦凡搂着余璐的肩小声解释道。没办法不小声,谁知道门外是不是贴着余妈妈的耳朵。
“余老怎么知道的?”秦凡好奇地问道,这才多长时间,余璐还没到显怀的时间,怎么能就这么快地被发现?
“还不是我妈高兴地说了梦话。”余璐无奈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