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洋说完后,放开了陆铠辰,然后又去看顾若水。
在和顾若水目光撞到一起时,他眸子黯淡一瞬,又很快掩去。
“若水啊,看来,你也是打算和陆铠辰站在一起了?守着他那所谓的本心,和他一起过苦日子了?”
顾若水笑了一声,眼中落寞悲伤,笑声却清脆,“谁说我们一定就是要过苦日子了,你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陆铠辰?”
“我看不起你们两个。”赵思洋说的很是直白嚣张。
“嗯,很好。”顾若水点头,唇角笑意加深。
放开方胜男,往前走一步,二话不说,一个回旋踢,将赵思洋踢出去后狠狠跌倒在地,“我欣赏你的态度,但不爽你的语气。对于老子不爽的人,都是先打了再说。”
她挑着眉,唇角笑意徇烂,美的不可方物。
赵思洋捂着被她踹的小腹处,抽了两口凉气才缓了过来。
“刚才你对我的侮辱和这一脚,都算是我欠你的。毕竟这四年里,因为我的原因,你也真切的痛苦过,还怀疑过你自己。咱们两清了,我再不对你有任何愧疚了。”
他说的很决绝,也压抑着极强的痛苦。
“等下……”顾若水并不买账,“这就两清了?最多才三脚,你就好意思舔着脸和我说两清了?你哪里来的那份自信和优越感?你的脸是金子做的吗?踹一脚还会往下掉金粉不成?”
“直接说了吧,老子还没打够,这心里的气还有好多没发出来呢,在我出足了气之前,别想我会轻易的揭过去。别说在这里了,就是以后回了B市,我要是想起来这四年的委屈憋屈,我都会随时上门去和你算账去。”
“……”大概是顾若水的语气太过凶狠了,方胜男握住了顾若水的胳膊,轻轻的摇头。
细声细语的劝,“若水,思洋总也和咱们是多年朋友,他做了很多错事。咱们和他不在来往就是了,没必要再去动拳脚了。”
不光如此,一边劝,一边眼泪就落了下来。
泪水吧嗒吧嗒的,都滴在了顾若水胳膊上。
顾若水素来对她的泪水没有抵抗力,看到她哭,立马心就软了。
不是对赵思洋软,是对方胜男软。
方胜男和赵思洋那卑鄙的货色可不一样,这是个人间小甜饼,得哄着,爱着珍惜着。
“好好好,不动拳脚了,我听你的。来,宝贝儿不哭,你哭的我心都揪一起了。”
顾若水手动作轻柔的抹去了方胜男的眼泪,语气也软的不可思议。
在一边看了全程的成材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他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这和刚才那脸上笑着,动作却凶狠的女人是一个人吗?
“嗯,打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要是回了B市还要去对思洋动手,是要进拘留所的。若水,你不能为了一时之气,就把自己送那去,太不值了。”
方胜男抽噎着说道,眼中都是对顾若水的担心。
顾若水当时就笑开了花,一把就揽住了方胜男的肩膀,“嗯嗯,宝贝儿你说的对。他不值得我去蹲号子,他算是哪个小猪佩奇啊,是不是。我都听你的,一会我去打他个痛快得了。”
“别……别打了。”方胜男揪着顾若水的袖子,看了一眼赵思洋,难过又生气,“我有点晕血。”
“晕血?那不行,可不能再让你见血了,不打了不打了。只要他不在气我,我也懒得再去脏了我的手了。”
在场的人:“……”
这差别待遇对比之强烈,简直让人如同在坐过山车一般。
顾若水哄得方胜男不哭了后,就去看赵思洋,“你也算是聪明,知道拉了一个保命符来。否则……”
她冷笑一声,伸手指了指镇子外的群山缭绕,“你看着这连绵不绝的大山,哪里埋不下你的二两肉啊。”
“也没那么轻吧!”她话音刚落,成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赵思洋,然后嘴快的接了一句。
话一出口,成材立马条件反射般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这个场合中,他真的不该说话。
万一哪一句说的不对,顾若水给来两脚。
他觉得,他可能都回不去村子里了。
太凶狠了,太暴力了。
“撑死了也就二两。”顾若水意义不明的一笑,倒是没有冲成材发火。
见她语气尚可,神情也不是皮笑肉不笑的,成材大胆了点,“这怎么也有一百三四十斤了。”
顾若水继续带着深意的笑,笑得成材浑身都发毛了,“我说的不是他的全部体重,我又不是卖猪肉,要他那一身肉干什么,况且他还没猪肉值钱呢。”
理智告诉成材,不要再问下去了,接下去的肯定不会是好话。
但是奈何好奇心太重,那嘴也不听指挥,自动自发就问了出来,“要是杀人的话,不就得埋整个尸体吗?”
话说完,他自己先打了个冷颤。
大城市里来的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把人命看的根游戏似的。
在这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谁说我要杀他了。”顾若水目光不屑的扫过赵思洋,“我只是想要阉了他罢了。”
“……”啊,这风真凉啊,吹得双腿间都透着凉飕飕的冷意。
成材死死控制住了嘴,不再问下去了。
并且还同时夹了夹腿,身子站的更直了点。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阉了他,比杀了他也没差哪了吧?
太凶狠,太凶残,惹不起,惹不起。
“我累了,不想和他多废话了。铠辰你想说什么就和他说,说完咱们回去了。”
顾若水见吓得成材脸色都变了,站姿都从吊儿郎当变得正经了许多,也不在多说。
又去看陆铠辰,和他说了一句后,就带着方胜男往一边走了走,“宝贝儿,一路过来累了吧?有没有晕车?午饭吃了吗?晕血还难受吗?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说,这里是镇子上,可以去看看大夫。”
变脸之快,堪比京剧脸谱。
除了成材还有点不适应外,陆铠辰甚至和还刚撑着地再次站起来的赵思洋都丝毫不意外。
顾若水对着方胜男时,一贯都像是老母鸡护鸡崽子一样的德行。
多少年了,从未变过。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