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巴掌,打的并不重。
至少没能把陆铠辰给打清醒了,反倒让他更加荡漾了。
一双眼睛都要笑弯了,风流又无赖,“放不了,不能放。”
“……”这人脑子是刚才被骡子给踢了吗?突然就犯病了。
顾若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和一个神经病在一起,需要时刻防备着。
万一突然发疯,能在第一时间远离危险地带。
“你躲着我?若水啊,你竟然要躲我?”陆铠辰看出她的小动作,刹时间心都差点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满心都是她,知道她亲口是独身,差点没乐疯过去。
她还躲他?
顾若水看都不看他那西子捧心的脆弱模样一眼,从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变成光明正大的拉开,“你有病,我怕你传染给我。”
“你不能躲我,我不允许。”她还没退出去多点,陆铠辰索性直接起来,从和她相对而坐变成了和她坐在了一边,手还揽住了她肩膀。
“……”这人被鬼附身了?
“陆铠辰,你清醒点!你这样只想让我给你回去立马给你宰只鸡,先淋你一身鸡血去去邪气再说。”
“我很清醒,史无前例的清醒。”陆铠辰的手隔着衣服,握着她的肩膀。
握了几秒后,“你有点瘦,要多吃点。”
顾若水一巴掌将他的手给拍飞,“我的身材雨你无瓜,要你操心。管好你的爪子,否则我不介意替你砍了。”
“太瘦了,抱着不舒服,都有点硌手了。”陆铠辰手被挥开一瞬,又自动自发的回来,继续放在了她肩膀上。
顾若水暂时没空去理会他的爪子又放回来了,她全部心神都汇集在他的那句,‘抱着不舒服’上了。
这是什么令人下巴差点都掉了的騒话?突然发车?
可这程度,连学步车都算不上啊。
陆铠辰到底是要干嘛?
回过神,顾若水侧了脸去看他,正好对上他隐含着无数欢喜的眸子。
“我说陆铠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玩设么鬼把戏?”
陆铠辰听到她的话了,但没时间回答。
他刚才过来时,是故意和她身子挨着一起坐的。
现在她偏头过来,他再故意凑过去点,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无比之近,他能清晰的看到顾若水眼中的自己。
满满的,都是他。
这个发现,令他整个胸腔都溢满了暖意。
她的眼中只有他呢。
“这里面,都是我。”他伸手,柔柔的点了一下她的眼皮处。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睫毛,还颤巍巍的抖了抖。
他的心差点软成了一滩水,声音中也俱是欢喜。
于是手拿下来后,他就又对着顾若水笑了。
“……”顾若水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头下意识的往后退。
哪怕他笑起来时,如同百花齐绽,好看的差点让她呼吸都窒住了。
她还是选择了往后退,她怕溺死在他的眸子和笑容里。
陆铠辰能看到她的眸子里都是他,她又何尝不是。
在她的眼中满满占据着他的容颜时,他的桃花眼中,也全部都是她。
她也欢喜,又不敢欢喜。
所以第一反应,是逃离。
她怕会错意。
她一向胆大,唯有面对他时,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所有的深情厚意,都掩盖她的不羁随性下。
她给自己鼓气无数遍,想要勇敢一次,是死是活要个最终结果。
但有多少次的打气,就有多少次的泄气。
她不敢。
有时她也想,就这样吧。
以最好的异性朋友身份,暗暗跪舔他的盛世美颜直到他有了名正言顺的女友。
不是不难过的,一想到他身边会有别的女孩子,正大光明的挽着他的手,宣告他的所有权。
她的心都会痛到让她透不过气来。
但她依然还是选择当鸵鸟,好好将心意隐藏。
这次来,是因家庭矛盾,也是想要恢复联系的后的孤注一掷。
成,她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败,她黯然退场,再不纠缠。
只是理论一千万次,也不敢真正的实践一次。
想好了的单刀直入,见了他后痛快的说出想说的,等他给答案。
等到真的见到了人时,就变成了胆怯,不敢。
只想再多看他几眼,多贪恋一下和他嬉笑怒骂的时光。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在走之前,一定要个答案。
这是她给自己的最终通牒。
不成功,便成仁。
可当他似乎要比她早一步的对她下手时,她又想退缩了。
她怕。
怕一切不过是他在一次给她挖的坑,就像是曾经大学时,愚人节给她写情诗一样。
那情诗写的,辞藻华丽,扣人心弦。
她的心弦自然也被狠狠拨动,她当真了,她信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去回应,赵思洋就让她千万别当真,愚人节的情诗要是当真了,她就输了。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去问了他,得到的是他带着几分痞痞的坏笑,问她是不是当真了。
一看那笑,她还有什么不懂。
当即掩下心酸难过,将他嘲讽了个透。
最后的结局,是他俩互相言语攻击到最后发展成大打出手,没了力气后再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一起吃了好吃的。
自那天起,她就将爱的小火苗死死压在了心底,偶尔的暗示试探,也是备受煎熬后的流露,并且还不敢太多。怕他不知道,又怕他知道。
她猜着,大概在陆铠辰眼中,她是没有性别的,就和赵思洋差不多,就是纯哥们。
因为但凡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有点旖旎心思,也不可能和女方真的动手打到脱力。
除非,是煞笔。
陆铠辰那么聪明一人,绝对干不出这种智熄外加白痴的事情来。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对她没感觉。
“你跑什么?我还没看够呢。”她头往后移,目光往一边偏。
但她还没来得及彻底逃离他视线锁定的范围,就被陆铠辰用手捧住了她的头,然后温柔又绝对的将她头转了回来。
刚转过来,就再次对上他的眼睛,里面含着极大的不满和委屈。
像是一个稚气的孩子,令人不自觉的想要怜惜。
顾若水用不知道何时握住的手指,抠了一下掌心。
指甲嵌入肉中,自然带来疼痛,也让她更加清醒了。
她心思很乱,不敢去相信他,只能干巴巴笑了一下,“兄弟,你的手法让我感觉你捧着的,不是我的头,而是一盆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