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年纪办什么样的事情。
郑清的年纪也快要四十了吧？认识的人，大概也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
也许等到十多年后，她也会沉淀了性子，不再会如此快意恩仇。
顾若水并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倒是郑清似是有点遗憾。
想了想，顾若水试探的问了句，“表姐，他让你感觉不到幸福吗？”
郑清微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我有时猜不透他的心思。不像是你和小陆，更不像胜男与欧阳。有时我看着你们，忽然觉得另一半一眼就能看透也是好的。”
顾若水沉思了一会，郑清的话里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情感来。
“表姐，你的那位男友，对小雨的事情是个什么态度。”
郑清又扫了她一眼，惊叹于她的敏锐，“他……他淡淡的，说高兴，我看没有看出来多强烈。说不悦，亦是没有的。”
“我说要带小雨出国看病，他也是全力相帮，还给联系着安排了医生和医院。只我说，让他来看看小雨，或者我带着小雨去看看他。”
“他又婉转的拒绝了，说怕小雨和我本就生疏，怕见了他更不能接受。我这两天，也有点迷茫，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和章程。”
郑清说到最后，还是有点话要说的，只最终没能说出来。
不过即便是郑清不说，顾若水也猜了出来。
郑清的心思就是，若是能接受小雨，以后才能一起走。
若是不能接受，怕是不如趁早说清楚，也免得如此不上不下的，让两方都难受。
顾若水觑着郑清的脸色，见她虽努力云淡风轻，到底还是遮掩不住有几分黯然。
“表姐，你一定也是喜欢那人的很吧。”
郑清一愣，倒也没反驳。
缓了缓后，才又轻声道：“是啊，要是不喜欢，我哪里又会去花心思和和他相处。我的心，本就只有找女儿一个。后来有了他，他让我在自责且孤寂的路上，有了暖意。”
“有时候，一人累极了不想回家。我就会去他那里，和他说说话，喝一杯他给我泡的茶，让他听听我的思念和煎熬。不知不觉的，我才发现，我对他已经很是依赖了。”
“你们……”这好像不太像是谈恋爱。
顾若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谁规定谈恋爱的方式就只有固有的一种了。
人性格不同，身份不同，恋爱时的表现自然也会不同。
她认为的不像是恋爱，郑清却感觉到心安并且乐在其中。
“你也觉得不像是恋爱对不对？”郑清苦笑。
“怎么说呢，我以前没想过这点。因为恋爱这件事只占据了我生活的一点部分而已，我们也默契的没有去说起过婚嫁之事，我百分之九十五的心思还是在寻找容容身上。”
“现在孩子找回来了，我的生活也有了奔头了。难免的就想到了以后，所以我才会想着，让小雨和他接触接触。”
“他是个很温和的人，哪怕小雨段时间内和他亲近不起来，却也不至于反感了去。哪知道……”
郑清说着，叹了口气。
顾若水明白了郑清的苦恼和烦忧。
郑清是真的挺喜欢那位男友的，小雨回来后，郑清有了对未来的安排时，是将男友安排在计划内的。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男友会拒绝见小雨。
这让郑清有了不安，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心思了。
“何不直说呢。”顾若水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心里如何想的，都该表达出来，让对方知道。那样才不会在未来发生什么时，让自己后悔。”
顾若水是由己推人，她与陆铠辰之间，明明大学时就可以在一起。
却生生的错过了好几年，最后还是因为机缘巧合她亲自去找了陆凯辰，才解开了误会得以在一起了。
若是没有顾朝海的骚操作呢？没有她强烈的反弹心呢？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找陆铠辰，那么他们还会继续错过下去。
甚至错的时间太久了，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现在回想一下，其实他们差的，就是将心中真正的话说出来的一个机会。
不，不该说是机会，她和陆铠辰几乎日日相见，想要说几句话简直不要太容易。
只是两人都各有顾忌，怕说了出口，就连现有关系都维持不了了。
如今想来，也是幼稚至极了。
有的事，本该就是干脆利落的，尤其是感情事。
顾若水想着曾经默默念着想着陆铠辰那几年，伸手握住了郑清的手。
郑清的手柔软却微凉，顾若水微微用了用力，“表姐，直抒胸臆吧。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在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了。就算是有那个精力，又有多少时间去玩呢。”
“小雨自幼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她的养父母在没有小龙时对她还尚可。有了小龙后，对她便很冷漠了。母爱她缺，父爱也是缺的。”
“她之前的十多年人生，缺失了父母之爱是造化弄人，是人力不能及。但现在，表姐你可以给她一个圆满不是吗。”
顾若水说着，顿了下，扫了一下正在见她们聊天，就自己安静看书的小雨。
“你也不用去想小雨的亲生父亲，血缘关系并不能决定一切。人和人，讲究一个缘分。我和我父母关系并不好，但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倒是很喜欢的。”
顾若水一边说，一边再看郑清脸色。
如果郑清脸色有变化和不对，她就会打住不说了。
既然没有，就代表郑清是想听她继续说的。
其实她这么说，也是因为看出了郑清并非想要一直单身下去的想法。
她的话，也算是悄悄的推郑清一把。
有的人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喜欢被家庭所累。
有的人，却想拥有家庭的温暖，有人可依，有孩子在身前围绕。
郑清是后者，但却因为男友的关系，以为带着小雨，是不太被接受的。
而小雨又是她眼珠子***一般的存在，顾若水怕她会因为顾忌小雨，就牺牲自己的期望。
这样的做法，固然是郑清出于母爱的考量并没错。
但，对于顾若水而言，这并非是必须二选一的选择题。
再说了，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自然都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