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水被欧阳宇一推，没站住坐在了沙发上。
没等她再站起来，小雨已经自己站起来又跑了回来，焦急的看着她，上下观察着。
看着小雨急得不行的样子，顾若水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接着，看向了被欧阳宇搂在怀里的方胜男，“胜男，你没事吧？”
方胜男目光落在了小雨身上，“容容，我是你小姨，你……你不向着我。”
说着话时，话里难免有几分委屈。
欧阳宇赶紧哄，“宝贝儿，孩子还小，又多年没见了，咱不和她计较哈。”
这话倒是人话，顾若水瞥了欧阳宇一眼。
只是小雨这个行为，怕也是方胜男心里难受的很了。
但顾若水的重点，并不在这上面。
她见方胜男没事，也在欧阳宇的半抱半扶之下又站了起来。
目光直直看了过去，“方胜男，你忘了我们说过的话了么？”
方胜男低下了头，有几分心虚，嘴嚅嗫了两声，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顾若水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方胜男见躲不过去，就低着声道：“学长非要这么叫，我……我也没办法呀。”
蓦地，顾若水心中一痛。
看向方胜男的目光中，带了两分陌生感。
她真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方胜男。
压着心痛，顾若水又追问了句，“你没和他说吗？那是我对你的专属称呼，别人都不行。”
“我……我……”方胜男说不上来了。
见此，顾若水还有什么不懂的了。
欧阳宇一脸的懵，“什么专属称呼？那是什么玩意儿？”
顾若水的目光移开一点，落在了欧阳宇的脸上，“宝贝儿这个称呼，是我从第一次叫方胜男开始，我们就说好了，这个称呼只属于我能叫她，别的人，不行。”
而今日，明显方胜男更爱听欧阳宇这么叫她。
爱情啊，可比友情来的重要多了。
“啊？还有这事啊，宝贝儿你怎么没早和我说啊。”
欧阳宇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又惯性的叫了声‘宝贝儿’赶紧对顾若水摇头，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
方胜男红了眼眶，“我说了，你别这么叫，你说你喜欢，你就想要这么叫我。我说不过你，就……就没再说了。”
欧阳宇一听赶紧认错，“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是说过别让我叫了。可我这不就想着往常小学妹那么叫你，感觉特别亲密么，我也就这么叫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叫了。你别哭，别哭。”
虽然他一直在哄着，方胜男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不哭，不哭啊，宝……乖。”欧阳宇手忙脚乱的。
“你是不是怪我了？”方胜男带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看着顾若水。
顾若水很想说一声，她不怪，她不介意。
可内心的真实声音不允许她这么说，她明明就很在意，就在为方胜男让欧阳宇用了她专属称呼而生气着。
“我知道，从我说喜欢学长，想要和学长在一起时，你就怪我了。你疏远我，冷淡我，不理我，什么事情也不告诉我。”
“就因为我不听你的话了，我有了自己的主意，不能在按照你安排的走了。你不能掌握我了，你就不想和我在来往了。”
顾若水脸色瞬间苍白，方胜男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宛若在往她心上捅刀子。
她心在发抖，身子也跟着颤抖。
“方胜男，你就是这么想的吗？在你的心里，我对你的好，就是为了掌握你？”
她的眸子中，带着深沉的痛楚和失望。
让方胜男再也没有勇气和顾若水对视，“我……不是，我就是……就是。”
话出口，方胜男心慌的语无伦次。
顾若水自嘲一笑，“胜男，到底是谁疏远了谁，谁冷淡了谁，你心里最清楚。”
欧阳宇已经傻眼了，看看方胜男又去看看顾若水。
“那个啥，你们两个怎么了？闹别扭了？”
他问的小心翼翼的，声音都不敢放的太高。
没人搭理他，顾若水是不想，方胜男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水，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管着我了。”
过了好一会，方胜男才呐呐说了一声。
“可以啊，你直说啊，又何必……”何必将话说的那么难听，往她的心头一刀一刀的捅。
顾若水咬着牙，不让眼底泛起的湿热成为泪珠落下。
“你们都先走吧，我想冷静一下。”
“若水，你赶我走？你真的不想和我做闺蜜了是吗？”
方胜男满脸的伤心和震惊，凄凄惶惶的盯着顾若水看。
顾若水按住胸口处，拼命的眨眼，不让自己流露出脆弱来。
“我没有，是你有。方胜男，你恋爱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你自己没发现吗？”
“我……”方胜男想要反驳，想要给自己找理由。
奈何话到了嘴边，又生生顿住，说不出口。
见她明明知道理亏，还在想要努力表现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的模样。
顾若水闭了闭眼，任一滴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至脖颈。
“欧阳宇，带她走，别在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欧阳宇终于意识到了，这气氛很是不对劲。
当即就要拉着方胜男往外走，“胜男，咱们先走，?别真让小学妹发了疯。”
方胜男死死站在原地不动，不说话，也不走。
“方胜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顾若水白着脸，眸间一片冰凉。
闹成这样还不够？非要闹到翻脸，闹到理智压不住时，让她说出伤人的话来吗？
“若水，我想问你。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你到底是拿我当最好的朋友和姐妹，还是拿我当个宠物养着的？”
没等顾若水说话，方胜男就又自顾自说了下去，“你以前一直都是在娇着我纵着我，我以为那是你在乎我，看重我的表现。”
“现在我才知道，你的真心从没给过我。你对我高兴了就逗逗，不高兴了就撇在一边不管了。这跟养狗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句，方胜男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满和几许的怨怼气愤，全部砸在了顾若水的脸上。
当下，让顾若水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边缘，彻底崩塌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