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我感受到的痛感也是有差距的。不要再为我想，安心等着手术。等到手术后，你很快就要能好起来了，能在阳光下跑跳蹦跶，大声歌唱。下想想是不是就高兴？”
“嗯，高兴。”顾若霆被她的话给安慰道，用力的点着头，眼睛都笑没了，大眼睛成了一弯月牙。
“乖，记住这时的心情，一直保持下去，直到做完手术，你会好的更快。好的心情，能战胜一切。”
“姐姐，谢谢你。”顾若霆拉过顾若水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手里，依恋又欢喜。
顾若水任他拉着，眼神柔和。
没一会，刘柔柔就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两个后，笑了下。
顾若水却看出，她的笑容有点勉强。
“若霆，我和你妈妈去问问医生关于你手术的事情，你自己躺一会，我们一会就回来。”
“好的姐姐。”顾若霆很快就放开了她，却还是眼巴巴的看着她，“那你问完医生后，再在看看我好不好？”
“好。”顾若水应了下来，亲手扶着顾若霆躺下，盖好了被子才对着刘柔柔使了一个眼神，往门外走。
刘柔柔看了一眼顾若霆被子盖得很好，也放了心跟着出去了。
“怎么回事？顾朝海和你说什么了？”走出病房门口一段距离后，顾若水开口问。
“我……”刘柔柔神色犹豫了下，别开头去掩住几分黯然。
顾若水看她，皱了皱眉头，“要是事关若霆，你就说。要是不关若霆事，你就别说了。”
关于刘柔柔如何，顾若水并不关心。
她所在意的，只有一个顾若霆。
她之所以单独来问刘柔柔，就是怕顾朝海说到顾若霆的事，并且还不算是好事。
“你爸说……说，让若霆病好后，将户口迁入你们家，挂在你妈妈名下，好方便若霆上学。当然，孩子还是跟我的，以后他也会像是以前一样，该给我们娘俩的一分不会少。”
“顾朝海哪里来的碧莲说这样的话？”顾若水气极反笑。
顾朝海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着她对他的底线认知。
还像是以前一样，不就是想要左拥右抱，梅玉萍也要，刘柔柔也不放弃么。
是啊，只要认识他顾朝海的人，都知道梅玉萍一路过来为他付出的。
若是他抛弃了梅玉萍，怕是立马就成了负心薄幸的渣男。
只要不离婚，男人在外面玩玩，性质就又不一样了。
于是，就可以这么无耻的堂而皇之和刘柔柔提出了二女一夫的打算。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顾若水气到极处，反倒冷静了下来。
这件事里，刘柔柔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我不愿意，我没那么不要脸。”刘柔柔飞快的的回答了一句，但随即又脸带凄然之色，“可是我若是一人带着若霆走，先不说你爸不会同意，便是他同意了，我又如何带着他好好的活？”
“若霆的身体，当真是一点轻忽不得，也一点受苦不得。若是个健康的，我们苦一点也就过去了。如今，我竟是进退都难了。”
顾若水紧紧盯着她，看她不似说的是假话。
想了想，才又缓缓开口，“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帮你一把。不不不，我不是帮你，是帮助若霆。他那样好的孩子，不能被一个臭不要脸的亲爹给带坏了。”
刘柔柔蓦地抬起头，“若水你……你愿意帮我们想办法？”
“嗯，不过我需要好好想想。反正你们现在也不用急，若霆手术还没做呢，术后也需要恢复许久。这些钱，都是要顾朝海来出的。他要是再提，你就先含糊着不要给准话，等我好好计划计划。”
“好，我都听你的。”刘柔柔像是飘在海中的人抓到一块浮木，眼中都是激动。
顾若水看着，也有点莞尔。
“你为什么不应承了顾朝海呢？毕竟只要你点头的话，看顾朝海对你的样子加上若霆的加成，他也不会亏待你。你要是独自带着若霆，哪怕有我帮着你们店，也肯定比不得靠着顾朝海来的滋润。”
“而且你还不知道吧，顾朝海还有个奇葩的妈，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孙子。要是若霆好了，别说她手里这些年攒下的钱了，就是她那座值钱的老房子，也绝对是若霆的。你就一点不动心？”
“说一点不动心是假的。”刘柔柔苦笑一声，“这些你爸也和我说过，我都知道。但……”
刘柔柔顿了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要是我自己，也许我真有可能就动心了，答应了。但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若霆。我希望他能活的坦荡磊落，知道人生在世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作为母亲，给不了他太好太好的物质生活，甚至没能让他有一个健康的体魄。那我能给他的，就只有骨气和志气和一颗善良干净的心了。有的东西，你拿了后，会让你的世界都从此天翻地覆的。我不能，也不可以。”
顾若水定定看了她几秒，唇角轻轻浮现出一抹笑意，“你是个好母亲。”
刘柔柔看她笑了，也放松了很多，面色有点落寞，“我不是个聪明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用笨办法来，那就是以身作则。我希望，父母是孩子的一面镜子的话是真的。”
好像绝大部分是这样的，当然也有例外。
就比如她，父母那个德行，她既不随父亲，也不随母亲。
所以说，凡事无绝对。
不过顾若霆自幼就是个好孩子，只要用心去教养，不让他走歪了，未来差不了。
“这件事你记住烂在心里，别的你随便和顾朝海说，哪怕和他一起痛骂我的祖宗十八代，和他一起恨我恨得甚至想去刨了我的祖坟都行。唯独这个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要说。”
刘柔柔赶紧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等到点完头后，再一想顾若水的话，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
疑惑的看了眼顾若水，看到那张和自己儿子还能看出有几分相似的脸，才恍然过来哪里不对了。
“若水，你的祖宗十八代，也是你爸的十八代来着……”
“哦，是吗？这么巧的吗？我居然和他同一个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