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丝?她设置了免打扰,我们不知道她在哪。”
“抱歉,黛丝早先发布隐私广播,我们不能帮你们找到她在哪。”
“她申请的内容吗?就是申请外勤工作,具体内容她还没有上报,我们也不知道她会去哪。”
“抱歉赛斯,居民的行踪属于个人隐私,即使是你,我也不能说天心去了哪。”
“不行,你的权限不包括追查市民行踪,抱歉赛斯,我帮不了你。”
“我不能帮你场景回放,但是我看见天心的车往市中心开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我没有见到黛丝,但是……我告诉你吧,她应该还没有离开地球……还没有离开梦之都,再多我真的不能说了,她会生气的!”
……
整整一天,赝君都拉着赛斯在城市里东跑西跑,如同无头苍蝇般到处找女神询问二位少女的行踪。这样撞大运的行为必然没有任何结果,他们花了这么多时间,唯一能确定的是二人还没有离开梦之都。但是梦之都可是现今地球上最大的城市,没有女神的帮助,找到少女们的概率几乎为零。但即便如此,赝君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依然带着赛斯继续寻找着,那执着的样子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赛斯一开始就没有抱什么希望,接下来的遭遇更是验证了他的想法。但是看到赝君那么努力的样子,赛斯不由得觉得有些惭愧。哪怕是为了不辜负赝君的好意,自己也要和她一起找下去。继续伤害在意自己的人这种事,赛斯不想再做了。
“来吧赛斯君,吃完这个冰棒我们继续~”
赝君从嘴里抽出女神冰棒,微笑着递给赛斯。后者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不该接。
“我说……你干嘛嗦一下才给我?”
“为了让赛斯君尝到我的口水啊~唔~难道赛斯君嫌弃我吗?人家也是个改造过的美少女啊~口水很香的说?”
“不是……你干嘛让我吃你的口水?这女神冰棒里面本来就有女神的口水啊?”
“哎~早上赛斯君把我推到的时候不就是想…”
“哎呀那是当时我精神不正常!我不是故意的!”
“哎~原来赛斯君并不想上人家啊~唉~~~人家想让你上,你却把人家当兄弟~”赝君失落地垂下脑袋。
“搞错了吧!不是我说赝君,现在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吧?我们得快一点啊,不然她们真的跑掉了怎么办啊!”
“呵呵呵~赛斯君也有干劲了呢~”赝君笑眯眯的再次递过冰棒。
“……算了,反正吃你的口水也不亏……唔~~~虽然希望渺茫,但是我确实应该努力去改变现状……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不成功,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孤独(こどく)なふりをしてるの?
なぜだろう 気(き)になっていた
気(き)づけば いつのまにか
谁(だれ)より 惹(ひ)かれていた
どうすれば この心(こころ)は
镜(かがみ)に映(うつ)るの?
届(とど)かない恋(こい)をしていても
映(うつ)しだす日(ひ)がくるかな
ぼやけた答(こた)えが 见(み)え始(はじ)めるまでは
今(いま)もこの恋(こい)は 动(うご)き出(だ)せない……”
赝君甜美的声音在赛斯耳边响起,虽然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但是赛斯却能从这忧伤中感到一种朝阳般的希望,一束冲破云层重新照亮大地的光芒。
“好听吗?”赝君唱完一段,转头望着赛斯。
“必须好听啊~不过你怎么突然开始唱歌了?”
“赛斯君,我想我知道当初为什么要逃走了~”赝君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一样,无法在她们两个之间做出选择……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我抛弃了她们,抛弃了所有人,自己一个人逃走了……如果她们都恨我的话,我就不用再选择了吧?我就是这样一个懦弱又自私的人啊~我很恶心吧,赛斯君?”
“……恶心倒不恶心,就是太蠢了,和我一样蠢。自以为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但实际上只是伤害所有人而已……不过,现在改还来得及。”赛斯露出笑容,拍了拍赝君的肩膀。
“嗯~!所以我已经想到了!等这次帮赛斯君解决完问题,我就去拯救世界!”赝君歪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别在这竖旗啊!这下我的问题和你的问题都没法解决了!”
“不会的,我有好的预感~赛斯君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还没去,那里一定会有线索!”赝君拍拍山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哪里还没去?我们都跑了多少地方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赝君指了指远处的天空,赛斯顺着方向望去,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大神殿。
“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说不定天心又去找那个智云姐了!我们快走吧!”赛斯将冰棒塞进嘴里,拉起赝君指了指前方。
……
“天心她确实来过,但是她特别嘱咐我不能告诉你她的去向。”
"你也不能帮忙吗?这下彻底没戏了……"赛斯垂下脑袋,沮丧地望着地面。
"我没有说不帮忙,我只是答应了她不透露消息而已。"
"那不就是不能帮忙吗!天心的消息不能说,黛丝的也不能说,唉……"
"智云桑,真的没有办法找到她们两个了吗?"贋君在一旁焦急地询问道。
眼睛娘摇了摇头:"对,在没有确切情报的情况下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梦之都这么大,重新找对象都比找她们简单的多。"
"什么重新找对象啊!我就要她们两个!"赛斯恼怒地抬起头。
"理直气壮地做出了人渣式发言呢,你已经下决心要开后宫了么。"眼镜娘面无表情地扶了扶眼镜。
"当然,知道为什么会有爱情悲剧吗?就是因为一夫一妻害死人啊!"赛斯振振有词地说道。
"……"眼镜娘一言不发投去了鄙视的眼神。
"好吧我胡扯的。其实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无论我选择谁,都意味着抛弃另一个人……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后宫片里的男主为什么都是黏黏糊糊的,现在算是理解了……我看似做出了选择,但实际上只是一味的伤害黛丝而已……天心她离我而去,恐怕也是对这样的我失望了吧?我这样冷落黛丝,连她都看不下去了……"赛斯轻轻说道。
"但是按照普通观念,暧昧本身就是一种伤害,所以脚踏两条船才会被公认为人渣行为。与其一直拖着,不如早日做个了断,哪怕会一次性伤到其中一方,你拖得太久了,而且不够坚决。"
"不,智云姐,你说得那只是传统人类社会中的普遍观念。而在我们梦之都,这种观念真的适用吗?"赛斯望着眼镜娘,眼神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
"哦?说来听听。"眼镜娘又扶了扶眼镜。
"我们人类社会处处充满了竞争,不,准确的说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即使在爱情这个看似充满爱的领域,这种战斗也从未停歇。为什么会有男人抢女人,女人抢男人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们之间都是敌对关系,本质上和抢夺食物的野兽没有区别。每个人都无法容忍别人分享自己的资源不说,更不要提对彼此产生感情了。"
赛斯摇摇头,再次望向眼镜娘。
"但是梦之都不一样,这里的风气和地球完全不同。在这里,我们提倡互帮互助,提倡相亲相爱,提倡资源共享……对,把感情这种东西说成资源很奇怪,但是…你不觉得梦之都的人都很奇怪吗?和正常人类社会比,我们太奇怪了好吗?后宫动画里一直有一个不可思议的设定,那就是妹子们虽然争宠,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很好,至少不会是见面就开撕的敌人关系。这种设定放在现实之中,那就是扯淡,就是死宅的YY。古代宫斗能把命都搭进去,和平相处?不可能的。可是在梦之都,这绝对不是YY,而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你看黛丝和天心,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对方,但实际上很在乎对方不是吗?"
"有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天心因为我要去错怪黛丝而打断了我的脖子,说明她真的是气疯了,不然她再喜欢打我也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然后黛丝,她即使是退出,也不忘让我去找天心…我想这就是爱,不仅仅是对我的,也是对她们彼此的……她们不仅仅是渴求爱,她们一直都在努力付出自己的爱,在追求自己幸福的同时,也希望别人也一起幸福…对于她们这样的…二次元妹子,传统观念真的适合吗?因为人类自私,有强烈的独占欲,所以就去否认那些心怀大爱的人,叫她们中央空调,叫她们人渣?不是伤害了别人才叫人渣吗?还是说仅仅是因为不一样就会被当做人渣?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都有自己的境遇。用一个绝对的,统一的标准来评判所有人的感情世界,真的合适吗?一对一就道貌岸然,即使这意味着让另一个人痛不欲生?开后宫就罪大恶极,即使所有人都获得了幸福?"
赛斯走到贋君身边,拍了拍一脸懵逼的贋君继续说道。
"不,我认为不是这样的……贋君以前就说过,被大部分人所认同成为社会规范的东西,或许大家心里根本就不认同,仅仅是被迫去遵守去服从而已。规范不仅可以帮助人们更好的生活,也可以阻止人们更好的生活。因为有些人可以得到他人得不到的幸福,所以干脆定一个让大家都不能得到这种幸福的规定,然后无法幸福的多数人就接受了,于是就成为了社会规范…最后人们才发现,其实自己本有机会获得那种幸福…但规范已经形成,所有人都成为了笼中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赛斯君~"贋君深情地望着赛斯,目光中居然出现了一丝崇拜的神情。
"所以说智云姐,我现在的结论很明确。对于天心和黛丝,我不应该去选择其中任何一个。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配得上她们才是我真正该做的。我之前一直都被误导了,我的思维还停留在人类社会之中……她们是二次元女孩,我根本不该用三次元的偏见来侮辱她们的心灵!所以,所以我现在必须改正自己的错误,我必须要找到她们请求她们的原谅!特别是黛丝…她一定伤心极了,我必须要和她道歉!所以智云姐,请赐予我力量,为我指明寻找她们的方向吧!"
赛斯右手握拳举在身前,神情坚毅目光如炬。眼镜娘嘴角微微一提,缓缓拍起了手。
"说的不错,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梦之都居民了。嘛~虽说听上去还是像中二死宅的强词夺理,不过在我看来问题不大。"
"所以智云姐,告诉我天心和黛丝去哪了吧!"赛斯赶紧换上焦急地表情。
"别急,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去努力啊~嗯,你的想法还差了一点,我是不是应该帮你一把……哦对了,既然你的思想已经做出了转变,那么再转变一点,你是否愿意呢?"
眼镜娘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赛斯觉得这个微笑不妙,可是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对方怎么整自己都只能接受。为了天心和黛丝,他心一横,使劲点了点头。
"我愿意!为了她们两个,我做什么改变都行!"
"很好!"
眼镜娘点了点头,然后从餐厅走到了透明观景台,就是天心和赛斯看烟花的那个。
赛斯一头雾水地看着眼镜娘,完全不知道她想干嘛。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直接问清楚比较好。
赛斯走上前去:"智云姐,你到底要我……"
"赛斯你看,多么蓝的天啊~"眼镜娘打断了赛斯的话。
"啊?"赛斯更加懵逼了。
"一直走下去,你就会融化在这蓝天里~走吧,一直向前走,别往两边看~"
眼镜娘侧过身子微笑着看向赛斯,她身旁的观景台护栏已经消失不见。
"啊?!你让我跳楼?!"赛斯终于明白了眼镜娘的意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哈依~为了心爱的女孩子们,请你去死一次好吗?"
眼镜娘露出了夏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