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只有一个时候非常乖巧,那就是在濯清的床上的时候。
或许因为是害怕被惩罚,又或者是在诱惑濯清,反正表现得无比顺从和柔弱。
可惜晴雯战斗力不行,很多时候都是拉着香菱帮忙。这恐怕也是难怀孕的原因之一。
濯清的对头忠顺亲王被软禁之后,朝堂形势完全打破,只剩太子党独大,但是濯清这个时候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装病躲了起来。
当权力出现真空的时候,自然就会重新洗牌,太子党群龙无首,慢慢开始分化,渐渐形成了以王子腾为首的勋贵派,以及以李荣为首的当权派。
新的两派都支持太子,但是理念完全不同,四王八公虽然是老勋贵,但大部分都是新投靠太子的。
不是濯清,他们可能会死抱着义忠郡王的旧招牌殉葬了。
因此当权派根本看不上这些人,若说四王八公里能让当权派高看一眼的,只有濯清一人。
当然也有中间派,比如濯清的姑父李鸿远,不过这些人和史益智一样,是极少数人。
大部分官员都是喜欢抱团,毕竟人多力量大。
太子党分裂,背后自然有皇上的影子,铁板一块,那皇上该怎么管理下属,不掺点沙子怎么行。
当然太子也默认了手下分裂,当两派有矛盾时,自然需要太子出面调解。
说起权谋,太子可是得到太上皇的真传的,比起皇上来,太子甚至可以说更加长袖善舞。
大部分人都很好选,因为自己如果是勋贵武官,自然站在王子腾一边,如果自己是新兴崛起的实权文官,当然会选择太子的岳父李荣。
只有一个人比较纠结,他就是国子监祭酒李守中。
李守中的女儿李纨,嫁给了贾政的长子贾珠。
按理他应该属于四王八公一派,自然应该跟着王子腾。
但是,当年他在金陵时候,就与李荣交好,两人又有同宗之谊。
后来,李守中调到都中,更是得到了李荣的照应,不然也不会在国子监仅次于监事大臣,出任祭酒一职。
李守中非常烦恼,两边都是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投靠哪一派,都会得罪另一派。
他本来就想做个中间派罢了,两不相帮。
谁知道这一次,因为乌蒙、镇雄几个土司强烈反对改土归流,朝堂上两派针对这一情况,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王子腾一派主张暂缓在黔州实施改土归流,李荣一派则态度强硬,要求朝廷派兵,直接镇压。
两派都要李守中直接表态支持,这让他左右为难。
李守中回到府中闷闷不乐,李纨平时不太回娘家,因为她年纪轻轻就守寡,老回娘家,好像显得贾府亏待自己,所以她宁可在荣国府郁郁寡欢,也不肯踏错一步。
最近,因为李纨的婶娘带着两个女儿,来都中投奔李守中,李纨才向贾母、王夫人“请假”,回到李府来见婶娘和两个堂妹。
李府比起荣国府那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李守中是进士出身,为人格正,加上国子监又是个清水衙门。
他本人不过是个从四品的京官,俸禄又不高,如果不是有一些想走后门,进国子监“镀金”的官宦之后会塞些礼金,恐怕生计都成问题。
正因为这样,李守中的夫人刘氏,对李纨的婶娘带两个女儿,前来投靠一肚子意见。
李纨从小在这样拮据的环境下,加上母亲熏陶影响,也是个精打细算的性格。
今天见父亲一脸愁容,李纨问道:“父亲,为何心事重重?难道朝堂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李守中知道女儿在荣国府说不上话,地位尴尬,以前还不如长房的二媳妇王熙凤。
如今凤姐和离,李纨依然没有获得管家的资格,目前是王夫人主持府里日常事务,上面还有“垂帘听政”的贾母。
要李纨媳妇熬成婆,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
李守中一时心中的烦恼也不知道对谁倾吐,就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女儿。
李纨思虑良久,正好看到堂妹李玟、李琪来给刘氏请安,突然眼前一亮。
李纨对李守中说道:“父亲,这朝堂之上的事,女儿也略有耳闻。如今父亲知道北静郡王为什么常称病不出吗?”
“还不是怕功高震主,将来不得善终!”
“对啊,父亲,可是这从侧面也证明了,如今北静郡王的地位和影响力奇高!
无论是勋贵派还是当权派,都是太子党,除了太子,只有北静郡王能让两派都听命。”
李守中点头,如今朝廷呼风唤雨的几个人,不是濯清的同盟,就是他的下属。
“如今我家那三个妹妹,都成了北静郡王的妃子,这么便利的条件,父亲何不用起来?直接找北静郡王出面,帮父亲斡旋一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李守中一听,果然女儿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关键时刻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不过,李守中随即又摇头道:“纨儿,你也知道父亲为官清廉,家里就这么个状况。如今去拜访北静郡王,没有个几十两银子上下打点,都未必能见到王爷的面!再说见面我送啥礼物给王爷?总不能空手去吧?”
李纨笑道:“当然不能空手去,但是与其父亲拿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上下打点王府那些门子和长史,不如由女儿出面,带两个堂妹去随园‘串门’。”
李守中能高中进士,并出任国子监祭酒,绝对不个笨蛋,一听就知道女儿打的什么主意。
李守中摇头道:“我听说北静王爷好色荒淫,家中稍有姿色的丫头都不放过,你带两个年轻貌美妹妹登门,岂不是羊入虎口。”
李纨听父亲的话,有些歧义,不禁脸色一红,随即又正色道:“女儿一心守着兰儿,绝无二心。但是两个妹妹若能入了北静郡王的眼,那是进了蜜罐里了。”
然后低声说道:“父亲可知道如今北静王府一个小丫头的月钱,比荣国府的二等丫头的月钱还要高。更别提什么大丫头、侍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