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朝堂上扬眉吐气,回到随园自然心情舒畅。
濯清刚到潇湘馆,还没和黛玉说上两句话,太子派太监来请濯清去东宫赴宴。还特地吩咐让北静王妃也一同前往。
太子和太子妃以家宴的名义,还请了和亲王胤昼和和亲王妃。
晚宴吃罢,黛玉和太子妃、和亲王妃她们去内宫里闲聊了。
太子这才开始说到正事:“二弟,你这次二连击确实精彩。父皇刚派我去办朝廷的龙吟报,那些清流言官就都消停了。又用祥瑞回应了那些流言,现在我看谁还敢质疑父皇得位不正。”
濯清笑道:“自古以来,造反阴谋家们,最喜欢用谶语来妖言惑众,他们不是最相信这些吗?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胤昼哈哈一笑:“要是论要阴谋诡计,忠顺亲王那伙人,还真不是二弟的对手。”
濯清笑道:“五哥怎么如此说?我这是阳谋!他们很多人自诩为‘清流’,是当世大儒。
可是孔子他老人家曾经曰过:君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时候就忘了孔老夫子的话了。可见他们是合则用之,不合则弃之。”
太子说道:“去年天有异象,他们说什么日月双悬照乾坤,暗示父皇得位不正。真是其心可诛!”
胤昼说道:“父皇是真的发火了,让我配合四哥,深挖其根,争取一网打尽!”
濯清说道:“以皇上目前的权势,要想扳倒忠顺亲王,那根本不是个事。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是怕朝廷太过动荡,毕竟他后面还有不少官员跟随。”
太子点头道:“父皇就是顾虑这个,不然杀他如同捏死个蚂蚁差不多!”
濯清说道:“忠顺亲王最重要的盟友就是吏部尚书孙淦,礼部尚书武襄,至于都察院那些文官,不过是嗡嗡叫的苍蝇!”
濯清的话把胤弘和胤昼都说笑了。
濯清又继续说道:“孙淦此人能力比较强,对吏部也比较熟悉,不如让皇上调他作礼部尚书,先架空了他。礼部尚书武襄,则是咱们要先除掉的第一个障碍。”
太子点头:“那吏部尚书这么重要的位置由谁接任?”
濯清笑道:“当然是咱们的恩师两江总督史益智,两江巡抚郑里庵则接任总督之职。”
太子笑道:“不错!恩师虽不是我的人,却是支持摊丁入亩政策的。父皇肯定希望他能入阁。郑里庵若出任两江总督,咱们之前的谋划就达成预期目标了!”
濯清让胤昼注意收集武襄的罪证,先弹劾礼部尚书,扳倒他以后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把忠顺亲王一派全部打倒。
濯清对太子说道:“腐草之荧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忠顺亲王他们自不量力,必然难逃失败的命运。四哥只要不急不躁,一定能把这次的动荡范围缩小,到时候皇上会更信任四哥!”
胤弘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等两江总督也成了自己人,朝廷内外就没有别的反对派了,唯自己的太子党一派独大。
胤昼则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听从了濯清的意见,不然这次扫平忠顺亲王后,恐怕四哥就要对付自己了。
三兄弟心情大好,喝了不少酒。以至于回随园时,黛玉不得不和濯清合乘一顶轿子,以便一路照顾濯清。
濯清心情大好,留宿在潇湘馆里,借着酒劲把今天的谋划告诉黛玉。
黛玉却不像濯清这样高兴,想了想说道:“哥哥,忠顺亲王虽然是你的政敌,可也是哥哥成为太子左膀右臂的重要原因。”
濯清一听这话,酒醒了大半。
只黛玉继续说道:“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忠顺亲王一除,哥哥恐怕就要谋划退路了。”
濯清觉得黛玉说的不错,自己内心何尝没有这个担忧。功高震主从来都是原罪。
濯清搂住黛玉的削肩道:“家有贤妻,夫无横祸。妹妹真是我的贤内助。妹妹说的不错,我是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濯清对太子还是非常了解的,他虽然善于权谋,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立足这一点,濯清的策略应该是大隐隐于市。
当然自己也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除了与黛玉的长子继承王爵之外。
将来贾可以去安南,与丽娅的孩子可以去草原。
其他柳、林、卫姓的儿子都可以走科举仕途之路。甚至和香菱的孩子可以回老家大如州,过一过晴耕雨读田园生活。
关键是要有一个良好家风教育,不然再多的财富也会被不肖子孙挥霍掉。
至于自己的政治生涯,或许到时候就保留个亲王或郡王头衔,陪着自己的众多妻妾游山玩水去了。
贪恋权势的结果就是不得善终,那可不是自己希望的生活。
黛玉看濯清如此尊重自己的意见,非常开心。
两人正是新婚燕尔,本来就好的蜜里调油,如今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
黛玉毕竟身体很弱,濯清有时候实在不尽兴,就去西厢房找紫鹃,这样每月在潇湘馆留宿的时间,还是高于别的院。
尤氏姐妹不知道从哪听说了,省亲别墅归了三春所有,而管理则交给了凤姐。宁国府则给了凤姐和秦可卿。
两姐妹有点不高兴了,把姐姐尤氏喊在一起商议。宁国府本来也应有尤氏一份,秦可卿有份就算了,凭什么让凤姐得了去。
尤三姐说道:“姐姐,原来在宁国府,秦可卿是你的晚辈,这就罢了,毕竟她原来是宁国府的人。如今姐姐没有得到一份不算,反而让个外人得了去,这口气妹妹咽不下。”
尤氏也听说了这事,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是她性格懦弱一些,不敢去濯清面前争。
另外她年龄比濯清大的多,怕自己一闹腾,更不受宠了。
如今小妹妹替自己打抱不平,心下有些意动。
尤二姐则小心翼翼地说道:“二爷最不喜欢人争了,万一他不高兴了,姐姐不就被冷落了?”
尤氏一听二妹妹的话,好像也有道理,又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