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念头强大到他专心致志的试图完成这个举动,而不是呼喊出声进行求助,这这点也是帮助了陆少贞一个大忙。
陆少贞一个跨步,从门后突然跳出来,以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吓了那雇佣兵一跳。就算雇佣兵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激发了无意识深渊之中无边无际力量的陆少贞。
一个人的意志只要足够强大,那么他就没有完不成的事情。陆少贞身形矫健,在雇佣兵的面前一闪而过,紧接着手刀正中他的脖子。
雇佣兵闷不吭声的瘫倒在地,为了避免发出比较尖锐的声音,陆少贞用脚尖垫了一下即将坠地的枪。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陆少贞扭头看着处于震惊之中的步远道,“既然相信了,那么就快点逃吧,我觉得你也没有傻到想要跟他们硬碰硬的地步。”
对于步远来说,他有些不敢相信陆少贞的身手好到这种程度,因为昨天的时候虽然眼睁睁的看见他从棺材中跳出来,并且以绝不可能的方式躲避子弹,但人的常规观念就是舒适的安全区,任何离经叛道都会引起下意识的不适,从而让人昏聩到选择不去相信。
当时的步远就是出于这种心理,并将自己的“幻觉”归因于疲倦,这才有了对陆少贞不劳而获的怨气。
甚至现在,步远都无法打破第一印象的影响,他虽然亲眼所见陆少贞的身手,可某种隐秘的思想在无形之中作祟,让他很难心悦诚服的承认。
“动起来吧伙计,别傻站着。”陆少贞从地上将枪捡起来,朝着步远示意一下,便弓着腰试图下楼。
不过说实在的,像这种潜行的任务着实不适合步远这种大块头,先不说他的体重是否允许他走的悄无声息,就光论像他这种身形找个合适的掩体都是难上加难。
但此时显然没有什么和环境商量的余地,如果不能适应,那么只能自取灭亡,陆少贞来到楼梯的拐角处,那里是楼下到二楼的必经之路。
他无语的看着庞然大物步远从不远处跑来的时候那招摇过市的样子。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步远诧异的问道。
“你还能再招摇点吗?你就不怕你那性感的身影映在窗户上让外面的人看见?”
“那也没办法,我天生就长这样还能怪我不成?”
陆少贞登时语塞,他咽了口唾沫,旋即愤愤的说道:“我不跟你争论这些,我只是想跟你说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我们的任务不仅仅是躲避到仓库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步远的大手不停摸索着手中崭新的枪支,那模样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件心爱的玩具。
“小刘,也就是昨天刚刚丧父的那个孩子,现在还在这楼里。只不过我不知道他现在的位置。”
“什么情况?”
陆少贞细细的听了下一楼那些雇佣兵的位置,发现他们暂且没有朝二楼行进的意图,便花费了点时间跟步远描述了几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去支援被尸潮袭击的友方团伙了,粮站现在只剩下四个人,那就是你我、慕雪还有小刘。现在慕雪就在仓库的暗门中,我们得把小刘也救下来。”
步远闻言登时有些焦急,他思量一下便说道:“那还等什么?快去找啊。”
“别乱动。”陆少贞一把拉住他向前冲的身形,“现在不能下楼,楼下十来个雇佣兵,显然他们并未找到小刘,否则不会这么平静。小刘估计是在三楼。”
“你说的对。”步远拍了拍额头,这样说着,他试图朝着楼上冲。
“等一下!”
“又怎么了?”步远不耐烦的问道,虽然他的语气中充斥着不善,可他毕竟听取了陆少贞的话。
“不对!”陆少贞垂下头,脑袋微微歪着,显然是在聆听着什么。
“到底怎么了,别故弄玄虚的。”步远语气略显关切。
“我好像知道了小刘的位置。”陆少贞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此时小刘所在的房间内,就有一个雇佣兵在检查着。
小刘哪是在三楼,他是在一楼啊,陆少贞甚至听见了他因为恐惧和仇恨而哆嗦的声音。
怎么办?若是现在就这样大摇大摆下去,那么必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惊动了院子里的长袍之人,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陆少贞进行了短暂的思考,旋即冲进一处二楼的房间,当他看见房间内有窗户的时候,也是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有粗一点的绳子吗?”
“那不是吗?”
陆少贞顺着步远所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根麻绳静静的放在杂物堆里。
“步远,你有足够的力量对吧,我可以信任你的力量吗?”陆少贞将绳子的一头递给步远道。
“当然可以,如果你不相信,现在我们可以掰手腕试试。”步远对自己的臂力有着过分的自信。
陆少贞对他这种自大且带有挑衅意味的话并不反感,恰恰相反,他正需要这种强有力的保证。
“拉住这绳子别松手,小刘就在咱们脚下,我从窗户跳出去,然后将小刘抱,明白吗?”
步远肯定的点了点头。
陆少贞也不废话,直接纵身一跃,拉住绳子从窗口跳了下去。绳子被步远牢牢的固定在二楼,这让陆少贞略微感到心安。
陆少贞的身形降到一楼的位置,他贴着窗户边听着里面的声音,并且露出一只眼睛观察里面的情况。
那名雇佣兵随脚将一把椅子踢的散架,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陆少贞仔细聆听这嘈杂声音背后所蕴含的其他声音,他发现了低低的啜泣声在某个角落响起。
可怜的孩子。陆少贞的内心无限叹息,他计划好行动的方案,可就在他即将实施自己践墨随敌的计划之时,一阵少年的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遽然响起。
糟了!陆少贞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急忙现身在窗口,只见少年手中死死的握着一把小刀,而小刀深深的扎在雇佣兵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