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云朵画的不快,到了临近中午才画完了。
画完之后,她把晾干的图纸叠好放在了怀里,对着慕琅阙道:“如果以后我真的有点什么意外,还请你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帮我家一把。”
慕琅阙越来越觉得不对:“你确定你没遇见什么困难?既然是朋友?难道不能坦诚相待?”
白云朵笑的很苦涩:“你是我在这最好的朋友,我也很信任你,只是有些事没办法说,请你谅解。”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吊坠,是她特意为慕琅阙做的,她把吊坠递过去:“这个吊坠的形状是一艘船,希望你以后能乘风破浪,没有困难阻挡你。”
慕琅阙接过了带着白云朵温度的吊坠,他很确定,眼前的小姑娘绝对有事,可是她为什么不能跟自己说?
“答应我,如果遇见事情,一定来找我。”慕琅阙看着白云朵那种不舍的眼神,他的心忽然有些疼。
白云朵点点头:“嗯,如果需要,我一定会来,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要不然家里要担心了。”
慕琅阙想说什么,可是最后没说出来:“那你路上小心。”
白云朵很想给慕琅阙个离别拥抱,但是这个时代不合礼数,所以她对慕琅阙再次道别,就离开了。
走出了福宝斋,她的眼睛有点湿润,为什么会这么不舍呢?
慕琅阙手里还是捏着几张图纸,这些图纸的分量他清楚,可是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那个小姑娘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今天有种离别的感觉?
白云朵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男子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她抬头看见的,正是自己不希望看见的顾平之顾老板。
她不想说话也没办法,现在已经是顶头碰了,她只能挤出个笑容:“顾老板。”
顾平之看见白云朵从福宝斋出来,心里就有很多疑问,这段时间他的店生意不如以前,因为福宝斋出了几套很新颖的首饰,他一直没找到突破点,所以想着去集市找找白云朵,毕竟这个小姑娘的手艺比较独特,不过去了集市没找到,怎料在这遇见了。
这让顾平之心里觉得不对,因为白云朵不应该是来买东西的,那她不会是要来福宝斋做工吧?如果是那样,可是让自己失去了一个顶好的机会。
他带着些急切的问:“姑娘来福宝斋买东西?”
白云朵不说谎,但是也没想说实话:“一点私事,顾老板要是没事,我还着急回家,就告辞了。”
顾平之看得出白云朵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躲避的,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对白云朵感兴趣。
他看着白云朵道:“姑娘如果有急事,我可以让马车送姑娘一程去。”
白云朵摇摇头:“我还得买些东西,就不劳驾顾老板了,我真的有事,告辞了。”说完,对着顾平之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绕过顾平之离开了。
顾平之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登门去请白云朵一次。
他回忆着刚才白云朵的表情,她不是很高兴,并且也没有人出来相送,那应该没有跟慕琅阙谈成合作,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白云朵不知道顾平之想的这些,她只是不想跟顾平之有任何的来往,不想自己走了之后,留下太多烂摊子。
她小跑着去了药铺,买了自己需要的药材,又去买了需要的工具,然后背着这些东西回家了。
到了离着村口不远的一个废弃的破房子,白云朵把药材藏进去了,这个废弃的破房子里当初死的人是染了传染病的,所以那人死了之后,这个房子没人敢来住,这也就闲置在这了。
但是白云朵知道很多病毒在空气中存活的时间不长,加上冬天北方零下三十度的低温,基本没什么病毒能存活了,这个房子都好几年了,其实完全没什么危险可言了,更多人不敢来,也是因为听闻这屋子里死去的人有些可怕,反正这传言传的越多,这里也就没人来了。
放好东西,白云朵才回家了。
到家之后的白云朵,看着这个院子,虽然这里破旧,可是却让她十足的感受了一次家的温暖,前世二十几年,她都没有过的感觉。
连氏这时候正好出来:“云朵,回来了,我还说呢,一会让你哥去接你一段。”
白云朵过去抱住了连氏,这样的关心真的很暖,她越来越舍不得走了:“娘,你真好。”
连氏拍了拍白云朵的后背:“这孩子,越大越粘人了,赶紧进屋吃菜饼子去,你妹妹那个馋猫,磨着我烙菜饼子,还得多放油。”
白云朵还是抱着连氏:“那以后娘就宠着小草点,女孩子以后出嫁了,也不知道夫家到底如何,要是摊上个好的还好,要是婆婆不好相处,真的很难,所以娘,以后要给小草找个好婆家,哪怕穷点也没事。”
连氏听着白云朵这些话笑了:“你看看你这孩子,明明自己不大,倒是想的多,赶紧进屋吃饭去。”
白云朵应下,挽着连氏的胳膊进屋了。
到了屋里,白树岩一只手端着菜饼子放在了炕桌上:“你再不回来,小草要馋哭了。”
白小草噘着嘴道:“我哪有?我都说了等大姐回来一起吃的。”
白树峰小声嘟囔着:“刚才不知道谁偷吃了一块。”
白云朵看着兄弟姐妹们,她忽然想哭了,因为真的舍不得了。
这时候连氏端着汤进来:“快靠边,这孩子,别烫了你,洗洗手,吃饭了。”
他们家应白云朵的要求,还是吃三顿饭,因为他们起得早,一天都干活,这个也是费脑力的,加上弟弟妹妹都太瘦了,免得压住了不长大个,现在都给他们营养跟上,以后也能长大个了。
坐在饭桌上,连氏问起白云朵今个去找慕琅阙的事,白云朵没有说得太多,只是告诉连氏,以后遇见事情可以去求慕琅阙。
连氏赶紧摇头:“我可不敢,那样的大人物,我想想都害怕,还是我闺女厉害,能跟慕公子说上话。”
白树岩在边上道:“哪只说上话啊,她去了那叫一个随便,人家给她啥都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