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祖母终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幸好风晚清提前意识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让随行的郎中去照看祖母了。
她蹲在棺材边上,看着碧花那小小的身子抖的厉害,她却一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太过于大声的哭出声音来。
那一双眼睛红的可怕,眼里透着坚定和怨恨。
“姐姐她……她真的死了吗?”
风晚清忽而抬头:“小花儿别哭了好吗?如果你姐姐真的在世也一定不会希望你哭的这么难过。”
“她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和祖母因为她这样的,咱们起来,让姐姐一路走好,好吗?”
小花儿很听话的站了起来,风晚清一声令下便让人钉上了棺材盖。
这算是彻底封棺了,小花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姐姐……你放心好了,小花儿以后一定好好听祖母的话,一定照顾好祖母,姐姐你就放心去吧……”
……
最后的最后,事情终究是在日落之前落幕了。
作为风府一起很不起眼的小婢女,她的丧事让风府一手操办了。
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下葬,原先雪烟蓉承诺的一切也实现了。
祖母和小花儿住上了大宅子,小花儿也读了好学堂。
但,两个人的大宅子却没有了原先的茅草屋温暖。
每当夜幕降临,看到漆黑的夜空中那点点闪烁的星子,小花儿这才后知后觉,姐姐她……死了呀。
再也不会回来了……
……
接下来的几日,风府彻底回归平静。
因为雪烟蓉的离去,一切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潜意识里却又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变了。
下了圣旨的第五天,逸王府的人偕同太子欧阳修三皇子欧阳容等人前来下聘了。
也算是来挑日子了。
这一日,也是风府最热闹的一日,自从风晚清下定决心之后,风家二老也不阻止了。
因为他们知道,嫁过去过日子是他们的女儿,况且这是圣旨,即便他们在背后撑腰。
可圣旨不可忤逆,谁人不知事已至此已无力更改。
于是乎,看到今日穿着那一袭锦蓝色衣袍的欧阳逸当真是越发觉得自家这女婿帅气俊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十里红妆自逸王府浩浩荡荡的抬到了风府门口,各种奇珍异宝金银首饰堆积如山。
这可是堂堂逸王娶妃,排场怎么可能不大?
听说,这聘礼还有一半是皇帝赐下的,这样的殊荣恐怕也只有逸王殿下独享。
沿途看热闹的百姓很多,一半是在讨论这些聘礼,一半在讨论两个人是否相配。
还有一半的人则是在讨论逸王殿下一个身子不行的人娶了如此貌美的媳妇儿还当真是暴殄天物。
当然,谁也没空理这些。
……
风府上下之人都在招待客人。
商讨黄道吉日。
最后,日子定在了两个月以后,只因两个月以后是个百年一遇的好日子,听闻那天晚上还有千年一遇的流星雨夜。
当然,这也只是钦天鉴勘察出来上报朝廷的。
风家二老自然应下,席间,三皇子欧阳容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好几次出神拉不回自己的思绪。
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低头盯着自己茶杯理的茶水,指尖缓缓紧握……
太子欧阳修是个心思深沉之人,与风霄谈论间言语里皆是拉拢之意。
好在风霄并非官场之人,故而言语间皆是糊涂懵懂之意,当然,这也是装的。
等下席散,欧阳逸去了后院,背影被日光拉的修长,他负手而立。
整个人身上都透着深深的孤寂感,他在做什么?
为何,会来此处?
就在前些日子,那女子还在水中嬉戏,那清脆明媚的笑声一直耳边挥之不去。
欧阳逸缓缓闭上了眼,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清风院。
院中,那女子仰头望着梨花树上正开的旺盛的雪白花瓣。
素白的小手抬起,接住了一片飞落的花瓣,轻轻放到了耳边轻嗅,忽然间弯起了唇角。
那一袭雪白的衣裳在搭配枝头盛开的花瓣,她竟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欧阳逸眯了眯眼,终是负手离去。
清荷随后便进门:“小姐,日子定在了两个月以后。”
风晚清点了点头:“还好,我还有两个月的自由时光。清荷,我让你去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清荷眼中闪过愧色:“小姐,也许真的是清荷没什么震慑力该查的都已经查清楚了,但那些人……”
风晚清笑了:“先不说他们,那些店铺?”
前些日子小姐交给了自己一个大差事,说是雪烟蓉不可能没有动作。
画了图又给了她地址,让她带着那些图和地址去各处查访。
果然,这些年雪烟蓉心机不可估量,竟暗地里在京都经营了好几家店铺。
照模学样,竟有三家珠宝铺,一家看上去不甚起眼的茶楼,还有两家绸缎庄。
风晚清弯了?弯唇角:“我让你带了钱去盘下那些店铺,你倒是一家要没弄到手?”
“小姐……不是清荷不虚心受教,实在是那些人……也不知道烟蓉小姐给我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这z些人压根不管我。”
“他们也似乎只听烟蓉小姐一个人的指示呢!”
风晚清笑了笑:“既然这样也怪不得你了,这样吧!明天一早先陪我去茶楼看看。”
清荷立刻乖巧点头:“好,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风晚清跟风家二老打了声招呼便去城南那家不起眼的茶楼了。
只是,风府的马车刚走没多远,欧阳容手里拿着折扇百无聊赖的出现在了风府门口。
他脚下的步子踌躇不定,最终一咬牙,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改变了方向。
手放到了唇边吹了个哨子,也不知道一匹红棕色的马儿从何处跑了出来。
哨声一落,马儿便已经飞奔到了欧阳容身旁。
不少百姓沿街叫骂:“这什么人啊!当街纵马不要命了吗?”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这人也忒大胆了!该报官!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