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自己表现出来,硬生生将一切的情绪尽数压下。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对欧阳逸有杀心。
如此重的罪名,就是要看他落网。
她绝对不能……
风晚清正想着,又有几个黑衣人进来了。
带头的黑衣人看到风晚清从水里出来了,皱了皱眉头,做了个手势。
下一刻,两个黑衣人上前架起风晚清。
“主上!”
黑衣人道:“撬开她的最,让她画押!”
冷冷的语气,话说完转身便走,冷清绝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到了钻心的疼,任何酷刑都上来了。
上一世,她被雪烟蓉关在地牢里,虽然鞭打,却不足以如此痛苦。
可现在……
她的十指被钉上了细小的银针,肉眼不可见,却疼的酣畅淋漓。
十指连心,再疼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缓缓裂开唇角,一个黑衣人上前,将白纸黑字递到了面前。
“看到了吗?只要你肯乖乖签字画押,这些皮肉之苦皆可免去,否则……”
另外银个黑衣人上前,手中拿着刺溜冒烟的烙印。
烙印被火烤的通红似血……
风晚清披头散发,很痛,只是身体上的痛,却不足以要了她的命。
她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怕吗?
怕了吧!
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受这样的罪。
她死死的咬着唇,颤抖着手指将那一张轻飘飘的字接了过来。
指缝在流血,疼的她倒吸凉气,连握住这一张纸的力气似乎都已经没有了。
她颤颤得看着那白纸上的黑字。
眼底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恐惧之意。
只是那么盯着,唇角一勾,将白纸上的字念了出来。
“逸王寓意谋反,暗中培养实力,月钩门为辅,医仙门拉拢民心,本一直被蒙入鼓中。”
“且现下,终是识破逸王野心。原江湖另一层身份被揭穿,乃十里医仙是也。”
“今……今由王妃风晚清作证,一日夫妻百日恩,本不该……不该如此,却难耐……难耐王爷狼子野心,恐酿下大祸,欲劝告王爷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水牢的墙壁上处处是机关,方才这几个黑衣人在带头之人的指令下打开了水牢墙壁上的机关。
原来,是要逼供……
她方才竟忽略了。
这方石室内十八般酷刑的用具皆在,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她刚被进来便被几个黑衣人动了刑。
此刻,怕是这些人早已经下了要让欧阳逸必死的决心。
可他们殊不知,风晚清认定一人便是一辈子,即便如何都不可能置他与不义。
她的唇角泛着寒凉的冷意,木木的看着白纸上的黑字。
“阿逸,好痛啊……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可是……”
“可是……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却从未明白喜欢的这般切实,即便这么痛,我依旧看到眼前皆是一片春意盎然。”
“以前,不知何为春天,可现在……我明白了,你的存在便是春天……”
她眨了眨眼,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
原先扶着她的黑衣人面面相觑,最后将她松开。
她却已经没有了再站起来的力气,整个人跌倒在地……
石室的门被人打开,带头得黑衣人走了进来,眉头轻轻蹙起。
声音很冷,却带着丝丝凉意。
他说:“即便如此,你也不肯签字画押吗?”
“你一介弱女子,可受不了如此多的酷刑。”
风晚清不说话,就那么盯着白纸上的黑字,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
忽然用力,将那一张纸撕的粉碎。
“不管你是谁,都不可能伤到阿逸,他在我心里,是神……无人可伤他半分!”
她伸出手,颤颤的指尖指着黑衣人,一字一顿,无比坚定道:“即便是你,亦是如此!”
黑衣人似乎气到了,皱了皱眉头:“既如此,不必跟她客气!”
话说完,转身离去。
风晚清隐约间听到外头传来打斗的声音。
只可惜石室四面墙壁,毫无缝隙,话语也根本传不进来。
她被那两个黑衣人再次架了起来,手挖煤上铁链子拷着。
冰冷又无情,铁锈的气息涌在鼻尖。
鞭子落在身上,她疼的咬牙,冷汗直冒,却终是没有再出一丝声音。
……
石室外。
黑衣人红了眼,脸上的蒙面黑布被扯下。
一双眼泛红,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原本风流的眉眼间此刻俱是怒意。
他对面站着另外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捂着自己被打青的眼窝。
怒意挤出演技,从牙缝里冷冷的冒出了一句。
“欧阳容,你好大的胆子!”
原来,这黑衣男子就是欧阳容。
他眯着眼,不由分说的一拳再次朝着面前得黑衣男人。
“对!我是大胆,我是放肆!那又如何?我们现下只是问问她,没有要伤害她!”
“皇兄——你,忍心吗?”
这一句皇兄当真是咬牙切齿叫出来的。
“你身为一国太子,手段怎么可以如此下作!她一个弱女子,你怎么能——”
太子堪堪躲过欧阳容挥来的一拳头。
再反手劈了一掌过去。
“容王,你怕是动了私心吧!她风晚清是逸王妃,本太子无非就是要以此达到目的而已。”
“再说了,你忘了吗?咱们此举就是为了探出逸王的底子,父皇都惊动了,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后果你要承担!容王,本太子劝你考虑清楚,污蔑逸王造反,无中生有,这个罪名又岂是你我能担的起的!”
“容王,此事你我二人早已经迈出了一步,现在才想起回头后悔,你当真以为还有回头路吗!”
欧阳容愣在原地,眼底有大片大片的悲伤和恍然。
他呆呆的愣住,双拳捏的骨节泛白。
他……
这是做了什么?
中间一道石门隔开,他竟是听到那女子撕心裂肺的一句凄惨叫声。
那一瞬间,恍然失措,眼底涌出泪珠。
“天呐!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你放了她,放了她!”
又是冲上去跟太子缠斗在一起,太子明显十分不悦,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