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冒出一句：“对了，你身边那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着？”
没记起名字，便切入正题：“她这几日见了我为何神色古怪？”
“小丫头，神色古怪？”风晚清明显没反应过来。
欧阳逸点头：“对，古怪。”
风晚清想了想，说的是清荷不假，前些日子记得清荷跟自己提过几句。
“小姐小姐，上次您和王爷打架你将他抓了个稀巴烂，所以这几日我碰见王爷格外的有底气。”
风晚清：“……”
欧阳逸见风晚清发呆，更加疑惑了。
“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风晚清连忙摇头：“隐……没什么隐情，就是……”
风晚清抱着欧阳逸的脖子，唇瓣凑到了他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
“还不是因为你，上次梳妆台变了那个样子，然后……还有窗棂。”
“她瞧见了之后便一直缠着我问。我还能如何……”
欧阳逸唇角笑意无限扩大。
“所以呢？我的小王妃是怎么说的？”
风晚清道：“我说我们打了一架。”
“啊？”
风晚清十分得意的抬高了下巴，这模样和清荷还略有几分相似呢！
“我跟她说，你没打赢我，我还把你打伤了。”
欧阳逸：“……”
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唇角，弯弯的弧度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意思。
“不如，我们再——打几架？”
再——
几——
风晚清还来不及说什么，这人便已经将她抱了起来。
糖仁酥喂到了嘴里，甜腻腻的滋味一下子充盈着风晚清的味觉。
她含糊不清的开口：“那——你也等我吃饱啊还有鸡腿呢！”
“不急，有很多。”
……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风晚清备了一份贺礼便往风府去。
同样是成亲，但相比起风晚清的十里红妆，雪烟蓉的婚礼便显得十分冷清。
风霄为表示公正自然是宴请了宾客，但来的人不多。
有一些是碍于风霄的交情，但有一些却不是那么买账的。
早在纪流栎和雪烟蓉的事情发生，纪老先生三番五次的登门被风霄回绝之后。
这老狐狸便怀恨在心，将雪烟蓉的名声都散尽了。
现如今声名狼藉的她还有多少人垂怜呢？
看着寥寥无几的人，雪烟蓉一语不发。
沈月仙来看她了。
昔日她们之间也是无话不说的母女。
可现在呢？
沈月仙低低叹息，终是红了眼眶，很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何提起，最后，只是道来一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自然是要嫁出去的，伤感在所难免。”
“咱们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些情分，不管以前的那些事情摒弃前嫌，伯母只愿你能幸福。”
雪烟蓉很得体，一袭红色嫁衣裹身，脸色很苍白。
即便涂了厚厚的胭脂，却依旧无法掩下脸色的苍白。
揉去眼底的泪水，她道：“多谢伯母，你们的恩情，烟儿没齿难忘。”
沈月仙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竟是这般生分。
外头熙熙攘攘，清荷的声音大老远传了进来。
沈月仙脸上一喜……
风晚清步子轻盈，踩着轻巧的步伐走了进来。
“阿娘。”
沈月仙迎了上去，有那么一瞬，风晚清看到了雪烟蓉脸上浓浓都恨意。
她红着眼眶，发狠了一般的盯着自己。
唯恐沈月仙瞧见，风晚清握住沈月仙的手，道：“阿娘，我和烟蓉有话要说。”
沈月仙有些不放心……
即便嘴上说着不在意，可雪烟蓉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宛如芒刺在心，鲜血淋漓的事实。
她还如何能放的下心？
风晚清笑着安抚：“阿娘，没事的，相信我。”
沈月仙再不说什么了，房内的人都撤了下去。
沈月仙说：“清儿，你和烟儿若是又事便唤阿娘一声，阿娘就在外面守着。”
风晚清点头：“好。”
……
待到沈月仙离去，风晚清便一步步走到了雪烟蓉面前。
盯着雪烟蓉泛红的眼眶。一直以来，雪烟蓉都在掩饰自己的情绪。
即便难过，风晚清也很少看到她失声痛哭，或情绪崩溃的模样。
在风晚清的意识路，她一直的觉得雪烟蓉是淡淡的，根本瞧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可现在……
风晚清笑了：“恭喜你，要成亲了。”
雪烟蓉咬着唇，她颤抖着，抬手抓住了风晚清的肩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年华他……他死了!他死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护着我的人，他死了，他死了。”
“这世上再没有他这个人了……”
雪烟蓉手上的力道很大，紧紧的攥着风晚清的肩膀。
她摇晃着她的身子，泪水控制不住的泛滥成灾。
风晚清淡淡然的盯着她：“我以为这些日子你想清楚了，可是现在看来……”
“我想错了，你根本毫无悔过之心，才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你依旧心安理得。”
“是啊……年华是死了，可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他服毒了，那个雨夜，他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了王府，是你授意让他来刺杀我的对不对？”
雪烟蓉摇头，眼底的恐惧是真的，眼泪是真大气，伤心也是真的……
“我没有，我没有让他去杀你……”
“可他是因为你才死的，不管你是否授意了要他来刺杀我，但他来王府的初衷是因为你，不想活也是因为你。”
“雪烟蓉，后悔了吗？年华是个正直的人，风府对他有恩，肖炎是他兄弟……”
“但是你……你却做出了让人违背道义的事情。”
雪烟蓉发着抖，从一开始按着风晚清的肩膀开始。
渐渐的，整个人都软了……
她跌在来地上。
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甚至……比当初眼睁睁看着阿娘被那些盗匪侮辱至死还难受。
她咬着唇，唇瓣被咬出血。
风晚清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今日，是看在阿爹的面子上来的，无论如何，日后还望你洗心革面，莫要再起这些歪门邪道的心思。”
“害人害己，终归是不得善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