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愉被孟忍冬按在了门板上。
可能是不想她跑,也可能是单纯的逗她,总之,孟忍冬的右脚鞋尖卡进了她并拢的脚间,让她有种奇妙的……
被侵略感。
她如今被圈在对方的世界里,逃也逃不得,被带着孟忍冬气息的空气慢慢环绕,今天孟忍冬用的是带了点茉莉香味的香水,留香型特别淡的那种,这会儿只残留着一点点余味在附近。
像是雨后在枝头偷偷绽放的茉莉花。
纪愉忍不住想采撷,看了看客厅的窗户方向,发现薄厚的两层窗帘都已经被拉上,室内的光都来源于顶灯,格外明亮。
而后,她偷偷地搭上了孟忍冬的双肩,主动凑上来想亲孟忍冬的唇,却被对方及时避开。
纪愉:“?”
她眼中的失落和疑惑还来不及冒出,就见孟忍冬抬手用指尖比了个嘘声的动静,同时跟她解释道:
“别亲。”
“我这儿可没有你这色号的口红,一会儿出门万一被发现你的唇色变了,你的粉丝又得闹了。”
纪愉便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孟忍冬轻轻用指尖勾起她脸侧的碎发,带了点微痒,从脸颊蔓延到耳侧,有点酥酥麻麻的,还有一阵微凉。
……
后来。
纪愉的全身上下都被这种感觉所支配。
其实她的衣服都没什么褶皱,因为一直贴着门站着,穿的又是延展性不错的深绿色毛衣,除非折腾的动作太大,否则基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而孟忍冬今天偏偏特别温柔。
一步一步,格外有耐心。
起初,只是毛衣的边角拉起来了一点,然后是贴合着漂亮曲线的牛仔裤,发出了扣子啪嗒一声轻响。
纪愉依然将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只有细节处的一点凌乱痕迹,描摹着这暖和的门关处,上演的声色犬马。
她抓在孟忍冬肩头的指尖轻轻地攥紧了一点点。
鼻腔里哼出的气息,一下浅,一下重。
像是小猫被人摸到了最柔软的肚皮,又想将自己整个摊开享受,又忍不住想伸出锐利的爪子,彻底抗拒这种抚摸和战栗。
那是一种未知的期待,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指尖下一步会落在哪里,所以神经都仿佛绷紧的琴弦,只需要一点点的撩拨,就会发出剧烈的回应。
而那些回应顺着神经末梢攀爬到脑海里,就是噼里啪啦绽开的小烟花,一簇簇,凝聚成盛大的烟火。
越期待,越敏感,一次又一次汇聚起来的溪流,最后成了碧波晃荡的湖泊。
纪愉哼哼唧唧的,脑袋也有点昏沉,因为孟忍冬这次在前面准备的时间太久,她们又很长时间没有亲热,所以这时候只觉得……
无论怎么样都好,或许无情的狠厉也不错,什么都行,只要是面前这人给予的,她都想要。
她有心撩拨,颜色饱满的红唇就凑到了孟忍冬的耳边,将自己的那些期许、邀请,只用灼热的气息,呼在对方的耳边。
纪愉没有说一个字。
孟忍冬却差点丢盔弃甲,她眼皮跳了跳,有心想要好好折腾一番纪愉,所以刻意不去看这人此刻在自己耳边近乎化作一摊水的柔情模样,她专注地进行着自己的节奏。
两人在这隐秘的门后博弈。
纪愉本以为按照孟忍冬以前三分钟不到就要直奔主题的性子,一定扛不住自己的诱惑,谁知面前的人只好整以暇地、循序渐进的逗她,却并不往目的地而去。
纪愉到后面有点撑不住,腰身软了下来,全靠双腿和贴门的后背撑着站立,额头抵在孟忍冬的肩膀上,她低头去看脚下的毛毯。
是红色系的。
但在她眼中,色彩饱和度不高,所以只能看成是深色的旧红。
纪愉看着那毛毯,恍惚间总觉得有什么浓稠的东西会控制不住地,滴落在那上面。
然而其实没有。
她觉得自己好像浴室里放满了水的洗手盆,塞子堵得紧紧的,所以那些水无处释放,只能徘徊在盆里。
她心中冒出一股尖叫的冲动来,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不计后果的,汗水和汗水之间的碰撞,这样才能把她的情绪和感觉一并释放,而不是孟忍冬这细水长流的,让她一点点积蓄,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痛快的折磨。
纪愉呜咽出声,像是率先投降了一样,对着孟忍冬小声地、软软地暗示:
“好了……”
她已经准备好了。
别再这样折磨她。
纪愉就差把大胆的“想要”直接说出来,眼中浮上了水光,面颊上也是淡淡的粉色,孟忍冬撩起眼皮一看,几乎被她面含桃花的样子摄走魂魄。
有那么一瞬间,孟忍冬很想把这个人的鞋袜都给脱掉,想看看纪愉这时候是不是连脚趾都成了这种大虾熟透一样的粉。
让人发馋。
于是她喉咙咽了咽。
纪愉几乎都要挂在她的身上了,双手从一开始的抓她肩膀,变成在她的颈后交叠,堪堪维持着不往下掉的姿势,对上她幽深的黑眸,楚楚可怜地又说了一句:
“来吧……”
孟忍冬被她如今可怜的模样逗的差点笑出来,然而绷住了,只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急。”
“毕竟技术不好,总是要有点耐心,多学习探索的。”
纪愉:“……”
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
合着今天这出,孟忍冬是“报仇”来的。
若是放在平时,纪愉怎么耍赖撒娇都好,稍稍有点时间,总能把人哄好。
但在这种事上,孟忍冬支配欲会更强,以前就是如此,若是对方铁了心要折腾她,怎么说好话都是没用的,有的时候更乖,还会被欺负的更狠。
纪愉眨巴着眼睛,睫毛都被这种得不到的、忍到极限的眼泪打湿,她可怜巴巴的、求饶似的说:
“我错了。”
“忍冬……”
嗓子绵绵软软的,听起来要了人命。
孟忍冬本来也有些绷不住,听见她这么撒娇,总算如她所愿,却还是慢吞吞的、不紧不慢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感官被吊的太高的缘故,纪愉在接下来的时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酥麻麻,好像被刺激过度,有种过电的感觉。
再也不见一点痛。
反而被往日没怎么感受过的、其他更为恐怖的感觉所支配。
纪愉莫名其妙地眼泪掉的更凶。
孟忍冬垂着眼眸看她,有心想退,被纪愉察觉之后,好不容易等来一口吃的人再不许她逗自己,着急地用右手抓住她的手腕。
不许她走。
孟忍冬眼底出现了一点笑意。
……
纪愉发现这人蜕变得太过彻底。
也不知道到底是准备了什么功课,后来她哭的太厉害,孟忍冬还不忘凑过来逗她:
“嘘。”
“大门的隔音可不太好,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纪愉抽噎着去瞪她,再没有小妖精那种意气风发的嚣张,像是一只乖训的兔子。
“你没有……吗?”
她眼睛发红地问。
孟忍冬扬了下眉头,提醒似的说:“刚才不知道是谁,非要火急火燎地拉着我的手……”
“不许说!”
纪愉恼羞成怒地,张嘴想去咬她,被孟忍冬偏头躲开了。
然后,报复似的,将纪愉往门上轻轻压了一下。
这时外面不知是谁拖家带口地入住,小孩儿尖利的声音传了进来,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让纪愉陡然紧张起来。
她紧紧咬着唇,唯有孟忍冬使坏,要看她无声的崩溃。
纪愉颤抖的厉害,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个愉悦的国度,所以一丝一毫抵抗力都没有,等门后的声音消失,她才发现自己被孟忍冬完全抱在怀里,否则一定软的跌坐在地上。
她无端端觉得自己丢人,哭着小声说:
“亲亲我。”
孟忍冬不肯,纪愉就哭的更狠,眼泪扑簌簌地落,明明是舒服,也哭的跟被迫一样。
“亲……亲我!”
纪愉对这个事情特别执着。
或许本来灵魂交融就是一件于生理的极致,所以亲吻这种带有心理意义的亲近和安慰,就也跟着迫切了起来。
她囫囵地喊孟忍冬,再顾不得什么口红、唇釉的颜色,一会儿凶巴巴地拽着对方衣服叫孟忍冬,一会儿又要撒娇叫老婆。
孟忍冬拿她没辙,最终还是亲了她一下。
又很快放开。
而后将软脚虾一样的人抱到客厅那边的沙发上,抽过纸巾,一点点地把纪愉脸上的、身上的痕迹都擦干净。
……
后来一直到录节目快要开始的时候——
纪愉还在偷偷地拽起来自己的毛衣,想把脖子上没褪下去的泛红,悄悄的藏住。
有粉丝偷偷地把她的样子拍下来,发到了群里,跟其他好姐妹分享:
“愉愉最近的状态好像不错!”
“气色也好!大家别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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