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你错了······她要的只是凤逸寒的爱,她逃只能说明她爱的那个人绝不会是我蓝凌轩。”从一开始,他或许就已经被她被判出局。
幽缓的言语之中带着深深的无奈,蓝凌轩凝着那天边又将落下的霞红,只觉萦绕在心间的是驱之不开,散之不去的难过与颓然。
深知爱的苦涩,所以连同对她的思念都觉得自己是那般的卑微。也唯有面对她之时,他才恍然觉得自己显得那般的卑微。
“凌轩如此明白,又为何要执迷不悟?”杨穆淡淡地说出了压在心中的话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便是爱的愚昧之处。
宁可倾其所有地得到,也不愿去放开自己的心,一味地去强求,伤了自己亦伤了另外一个人······
“呵,世间有太多的事让人执迷不悟了,感情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深吸一口气,蓝凌轩顿了步,望着那斜阳扬了扬眉,心中的茫然无措仿佛瞬间消散得无所踪。
这一刹那,杨穆只觉眼前这个着一身象征东阳无上至尊红衣的男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桀骜与放浪不羁。
“世间时不可强求的太多了,凌轩明白自然是好事。”最可怕的是不明白······最后的这句话杨穆没有说出口,他只希望眼前这个人能够彻底地明白。
“呵,没想到现在是轮到你对我说这些话了。”蓝凌轩扬了扬眉,唇边一抹笑意漾开,带着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苦涩,唯有他自己深刻地品尝到这期间的苦味。
眼前之人当是明白他的感觉,只是,他哪会有这样的切肤之痛?独恋的苦果,唯有他自己品尝过才深深地了解到这果实的苦涩。
“风水轮流转嘛,当初王上赠予穆卿的话,句句在耳,难以忘怀啊······”故意拉长了语调,杨穆望着蓝凌轩的笑语,心中也是消退了先前莫须有的担忧。
“不说这些了,对了,你还未告诉我为何要回来呢?”没有理会杨穆的调侃,蓝凌轩忽地想起杨穆本不该出现在这王宫之内,不知为何,对于他的出现,他总会有着一丝明莫须有的隐忧,就好似即将有什么事将会发生一般。
“为何要回来?回来便是回来,哪有为何?!”杨穆躲避开蓝凌轩直直地凝向自己的眼睛,如同孩子般撅起了嘴,脚下已然迈出了步伐,向前大步走去,让蓝凌轩极为无奈地尾随在他的身后,一脸正色地说道:“本王命令你说,你说还是不说?”
“王上难道忘记了杨穆可是不同于任何的王宫大臣,杨穆可以选择听或不听王上的命令。”杨穆不由分说地绕出了一大堆话,只为让蓝凌轩不要再追问下去。
笑语落下时,他身后的男子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他心间的挣扎。之所以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他要隐瞒,尽他之所能地隐瞒······
“王上,太后请王上到凤凌宮用膳。”尖锐的声线在耳旁漾开,蓝凌轩敛了脸上的疑惑,淡了眸点下了头。
“太后找你,必是要为你选好王后,哎,有母后真好。”没有一丝忌讳地讲出这些话,让上前的宫人着实一叹。只是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口气早已是他们这些伴随蓝凌轩身旁多年的宫人习以为常了。
“少贫嘴!”蓝凌轩无奈地回了嘴,心头一念,脸上的笑意顿时敛起,化作一脸的正色道:“刚才那人看清了么?”
见蓝凌轩在自己面前难得一副满是正色的样子,杨穆意识到接下来蓝凌轩会跟他说怎样的话,也换下了一脸的正色,颌首道:“看到了。是新晋的官员么?以前没有见过这号人物。”简单明了的几句话便把蓝凌轩要说的话一半都说尽了。
“是。”蓝凌轩会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腹诽着,面对着这样聪明的人,蓝凌轩有时会想,若他是自己的劲敌,自己到底能有几分的把握赢了眼前这个人呢?
“要我做什么?”微微一笑,杨穆一眼便已望尽蓝凌轩心中所想,他想要他做的事他也已然猜到了一半。
“替我调查一下他,我要知道这个人的所有底细!”蓝凌轩望着自己的好友如此望着自己,心生一丝不自然,却依旧在话音落下之时,依旧笑意浅浅。
“下臣领旨!”杨穆朗声而出,转而下一刻便在嘴边嘟喃着,“早知道不回来了,一回来就有这样的差事,哎······”杨穆无比哀怨地望着蓝凌轩脸上的笑意,无奈地摆了摆手,一副交友不慎的无奈表情。
“两日之后,把消息带给我。”蓝凌轩走上前,拍了拍杨穆的肩,眸间的笑意也渐深,而杨穆也深刻了解到,自己该是认命的,谁让自己的好友是一个君王呢?只有沦落到暗自感叹的份了。
*
无尽的暗夜里,隐藏了太多不可见光的神秘,就连那如烟的月色也为那不为人所指的神秘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一道黑影闪过浓密的树丛中,低低的声音自那黑影出现后传出,“主公。”
一声带着微微颤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浓密的黑包裹着女子的全身,唯有那月光洒落在银饰上泛出的一丝淡淡的光芒。
“你家主子呢?”嘶哑而又低沉的声音自来人的口中缓缓溢出,虽不含怒意,却是如同裹着那冰冷月光般,听的女子全身一阵颤栗。
“回主公,主子身体不适,让小人代为前来。”女子弱弱地说出口,努力不让身体因为这恐惧感而颤抖不已的她,却无法抑制声音里透出的丝丝惧意。
“哦?身体不适?”沉吟片刻,男子才发出了声音,却是一开口便是满是质疑的口气,听的女子更是一阵惊慌。
“是、是······唔唔······”暗夜中女子发出一丝极为痛苦的低吟,只因在她欲讲下去之时,一只刚劲有力的手已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她一刻也呼吸不了,男子似乎是要将自己的一手掐死。
“唔唔······请、请、主、主公、饶、饶命······”一声还算是完整的痛苦*,女子紧紧抓着那只掐着自己喉咙的手,女子努力想要摆脱那只一直掐着自己喉间的手,却让自己的痛苦更添了几分,呼吸慢慢得困难了,变得连她自己觉得下一刻,她便会去见那所谓的阎王了。
“饶命?可以,只要你说出你主子在哪儿,我便饶了你的贱命!”冷语落下,男子指尖已然有着不松开的趋势,知道女子痛苦地点了点头,他才略微慢慢松开了手。
感觉到那只手正在慢慢地松开,喉间能够吸入一丝空气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又一阵巨咳。
可是在她以为男子会就此放过自己的时候,那只手又陡然捏紧了几分,又是一阵窒息的感觉,还未等她来得及思考,那只有力的臂膀已然将自己猛地一甩,女子身体一失力,整个人便被摔倒了旁边不远的柱子上。
“还不快带本尊去见你的主子!”还未来得及喘息,便听见男子一声怒喝。听的女子没有理顺自己的呼吸,便吃力地从地上爬起。
*
水流月苑的主人莫忆锦,不,人前她的身份是莫忆锦,人后,她的身份却是司徒玉黎。
此刻,司徒玉黎正坐在镜前梳理着自己的妆容,眉宇间时不时地露出几分倦意,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的思绪又慢慢地运转了起来。
对于她而言,这些守在凤逸寒身旁的日子竟抵过了那些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岁月。
曾经的岁月,于她而言是那般的刻骨铭心,难以忘怀。只是,很多时候,她忘了,有许多事,是她无论怎样都无法抹擦掉的痕迹,即使她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司徒玉黎并未察觉镜中猛然多出了一道黑影,一道让她惊慌不已,心生惧意的黑影。
“真是个可人儿······”嘶哑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司徒玉黎才猛然觉察镜中的黑影,身后多出的那一人。
“你、你、你!”美丽的面庞上,忽地生起浮现出一片惧意,那样的表情让满是胭脂涂抹着的美丽容颜瞬时变得有些狰狞。
眸光流转,只见青儿颤抖着身体躲在门前远远观望着自己,眼中布满恐惧,瞬时,她也猛然明白了,眼前这人为何会知道自己所住的地方。
见到这个男子,司徒玉黎也只觉心都快从喉咙口蹦出来了。
“我的玉儿,”嘶哑得不像话的声音无比幽柔地唤着司徒玉黎的名字,让司徒玉黎觉得一阵恶心,同样是亲昵的叫法,凤逸寒叫出来的却是别样的好听,“你可知,本尊这些日子没有见过你,心中是多么担忧啊!”
眼前的男子慢慢地靠近她,而她只能选择后退再后退,退不了,便转弯。
“你、你、不要过来!”司徒玉黎望着眼前这个仅仅只让自己的一双眼睛显露出来的男子,心中的害怕与厌恶一股脑儿不由分说地全部浮上心头。
“玉儿,你忘记了那夜你对本尊说的话了么?”靠近再靠近,男子双眸显露出的是让司徒玉黎极为不适的光华。
亦是那样的光华让她脑中的记忆在霎那间便全部苏醒了。
那一夜,她、她究竟做了什么?!
“你忘了是么``````”凝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男子的瞳孔也微微放大了些,双眸里仿佛能够望见那隐隐的*,“让本尊唤醒你的记忆,好么?”
男子越靠越近,司徒玉黎无处躲藏,也无路可退,双目透露出的是满腹的委屈与惊恐,自然是惊恐高过委屈。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记忆如潮般涌现。
她见到的是两个缠绵一起的身体,她的柔软包围着他的坚实,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但是,那时的她······是完全不知情的,她以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她要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一切都是她的以为,她的幻想!
如今她再想起时,她心间满是伤痛,无以复加的伤痛。
“玉儿,你记起来了么?你记起来了,对不对?”男子睁大了瞳孔,望着眼前的这个可人儿,恨不得再次回味那夜她带给他的欢愉之感。
“不,不,你给我滚开,滚开!”一霎那,他趁着她不备,将她拥入怀中,只是没有想到,下一刻,她便如惊醒了一般。猛地推开了那高热的温度。
“玉儿,本尊好想你,让本尊抱抱你······”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地欺身而上,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司徒玉黎只觉自己全身失了力一般,只剩泪如
下般将她紧紧包围着。
“小姐,小姐!”躲在门外害怕得不得了的青儿,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的小姐被这个男子所玷污,猛地从门外冲了进来,跑向了两个此刻相缠在一起的人身旁央求道:“尊主,求你放过小姐,青儿求求尊主了。”
青儿的脸上顿时被泪水沾湿,只剩下满腹的心酸与悔恨。
那夜,小姐彻夜未归的原因她比谁都清楚,是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可恨的男人逼她下的迷魂药!
他要得到小姐的身体,来满足他自己功力更上一层楼的私欲,她、她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滚开!”狠声落下,没有残存半毫方才对司徒玉黎的柔意。
只是一个掌风,青儿便被那道掌风的风劲整个人打到了墙上,滚到了地上。
可是青儿护住的心与忏悔的心大过他自己要存活的心,她百折不饶地朝着司徒玉黎被禁锢的地方而去,嘴角的血滴了一路,在地上开成了一朵朵彼岸花,却因一阵晕眩而昏厥过去了。
“放开我!”司徒玉黎面色满是恼意,不敢去看那双让她彻底绝望的眼睛。
她不敢,一点也不敢!
那夜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为何?!
绝望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她满目空洞地望着那片昏黄溢开的地方,只觉一切似乎都没有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然成了徒劳。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那般的肮脏!所有的一切抹不去了,即便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
“玉儿,玉儿······”耳旁落下男子低喘的声音,司徒玉黎满目的疮痍男子又如何看得见?
纱衣被撕成碎片,白瓷的肌肤被男子粗糙的大掌轻拂过而微微地颤栗着。
司徒玉黎逼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发出一丝声音,贝齿紧紧地咬着那薄唇,印出了片片的猩红。男子肆意地汲取着身下女子的柔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