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依抱着姗姗,随着觉明,觉生两个小和尚来到了寺庙的后面的一个院子,小和尚觉明上去敲门,“苦弘师叔,苦弘师叔!”
“谁啊!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嚷嚷什么!”一个糟胡子和尚不耐烦的开了门,“干什么?!跟个无常鬼催命似的。”
“这位女侠受伤了,还望师叔救救她!”觉明说道。
若相依恳求的点头鞠躬,“还请大师相救,相依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这救人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受伤的是位姑娘……苦弘面露难处,他尴尬的卡了嘴巴,“姑……姑娘家……”
觉生也说道,“苦弘师叔,这位女施主性命危在旦夕,您就救救她吧!”
“哎呀,这女施主女施主的,我这怎么下得了手啊。”他尴尬的摊手,而后又双手合十,念起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若相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师,您若不救,相依便不起!”
呦嘿!这小伙儿还杠上了!苦弘饶了这个软,他欠欠身子,快,快,把这位女施主抬进来吧。
若相依喜出望外,高兴的鞠躬感谢,“多谢大师,多谢!”
若相依身子可不怎么硬实,他抱着姗姗要起身,差点都失了平衡跌倒,还是觉生在旁边扶了他一下。
两个小和尚帮着若相依将姗姗抬进了屋子里。苦弘师傅住的地方就是他平时的药房,这里平日里都闭着窗户,空气流通不怎么好,屋子面有很重的药草味道。
苦弘大师让他们把姗姗放在一个平铺的板子上,他开始给姗姗诊脉。
过了几分钟,若相依着急的问,“怎么样?大师?”
“你扶她坐起来。”若相依和觉明把姗姗扶了起来,苦弘大师在姗姗身后,他点了姗姗几处穴道,凝聚真气给姗姗运气,打通她身体中的穴道,促进血液循环。
没过几秒,姗姗就猛的吸了口气,回了过来气儿。
若相依高兴的说,“姗姗,姗姗!太好了,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来,来。你们几个扶她躺下,我去写副药方,明天一早下山去抓药。”
苦禅起了身,他又双手合十的双手喃喃自语起来,“罪过,罪过。”
在一旁看着的觉生说,“师叔,你在说什么罪过啊?”
苦禅咋了下舌头,“毛头小子,懂个屁!回去睡觉!”
觉生和觉明两个小和尚便出了去,临走的时候,觉明对若相依说,“苦禅师傅让我们准备了两间房间给你们,就在南边的院子。”
说罢他便和着觉生一起跑掉了。
“嗨!最近这帮兔崽子真是越来没差劲了。”他摇头进了一个偏房,进去拿了一些止血的布条和药粉,出来又对着姗姗默念,“罪过,罪过。”
“大师,您就别在乎这点小事了,救人要紧啊!”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我是和尚,这乃是佛门戒律之一!万万不可啊!”
若相依说,“哎呀,可这耽误一会儿的功夫,姗姗的伤势就会加重啊!”
“这我知道啊,可这佛门戒律,我是万万不能破的啊!”苦禅纠结了脸,没有办法两头为难。
若相依又不会这包扎伤口什么的,总不能让这刀伤就这么晾着吧!
苦禅就说道,“这样好了!我蒙着眼睛,这样就不算是破戒了!”
说着他就拿出布条蒙着眼睛,然后他就对若相依说,“好,小子,现在你就当我的眼睛,先把这姑娘的衣服脱下来,看看刀伤都伤在哪……”
“你这……”若相依也红了脸,他尴尬的不知所措,“你不动手,我就能动手了啊,好歹姗姗也是个姑娘家,我一个男人,实在……”
“你不她的丈夫吗?怎么还扭扭妮妮的!真是。”
“我不是!”
“不是吗?那就现场结婚好了!我这个糟和尚给你们做个见证,啊?啊哈哈!”他而后又意识到自己犯了戒律,双手合十又开始念着罪过,罪过的。
“哎呀,解开衣服是吧?好!”若相依将姗姗的衣服解开,他告诉自己这全都是为了给姗姗疗伤,对,他没有别的想法。
“伤在哪?”
“腰……胳膊,还有……后背有两道……”
“深还是浅?”
“这深浅我怎么知道嘛?!”
“哎呀,流血多的就深嘛!血少的自然就是刀伤浅,伤得不重。”
“浅……”
“嗯……”苦禅思索了会,他拿着布条,亮出针线,“小子,把我这手引到姑娘的伤口处。”
若相依把他拿着针线的手放在了一处伤口上,苦禅吸口凉气,又双手合十,“佛祖啊,佛祖。你常说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我可是为了救人才不得已如此做。你可千万要宽恕我啊!”
“行了,我说大师,佛祖要宽恕的人,是我才对吧。您就快点吧,姗姗的命还等着您救呢!”
“啰嗦什么,你又不是和尚,大不了娶了这姑娘不就行了!你小子真是……让开!”他把若相依推了开,他的手在姗姗身上大致划了下,确定了穴道位置,他嘴里一直念着罪过,他非常利索的点了姗姗两处穴道,又以内力催入药粉在姗姗的伤口处作为麻醉,而后开始了缝针……
若相依实在看不了这场景,他便要出去。那苦禅却叫住他,“喂,小子,你出去了。我这个蒙眼睛的怎么办?把你这没过门的娘子全身摸个遍吗!?”
“你……”若相依又无奈的回了来,“我算是服了您嘞,大师!”
“切!年纪轻轻就推着推那的。是这小姑娘不好看,还是你小子是皇帝的种?眼光特高啊?!”
“都不是!”
“那你还纠结个什么?!索性就娶了这姑娘好了!你都把人家看了遍,还不负起个责任啊!”
“我……”若相依简直没法反驳,“我可是迫于无奈啊,如今这状况,也只能这样才能给她治伤啊!”
“哈哈哈!你还不愿意啊!等这姑娘回复了神智,我就告诉她,你把她看了遍,看你怎么办,啊?!”
若相依指着他骂又骂不出来,“你……”
“喂,小子,给我引下个伤口。”
“哦。”若相依真是吃尽了哑巴亏,这没多少文化,大大咧咧的糟和尚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过了几个小时,这伤口总算是处理完了,这糟和尚又说,“喂,小子,把伤口包起来,还得你来。”
“我……”若相依无奈的叹了声气,“好,好。我来。”
若相依接过布条,把姗姗身上的那些刀伤都给绑了住,那糟和尚提前在伤口上涂了药,不过这种小事这糟和尚肯定能做的,他一定是嫌麻烦,故意的!
苦禅大师这时候则在一旁双手合十,默念着罪过,罪过的。
“包起来,就行了吧?”若相依嘟囔着说。苦禅咋了下舌头,“让我看看!”
若相依便拉着他的手去摸布条,苦禅又咋了舌头,“切!你这小子真是门外汉,我还以为你会点呢!真是一点都指望不上,你就这么包着,这伤口能好就怪了!”
他又把若相依封好的布条拆了开,然后又一个个的把伤口给包了上,非常自信的扎了结。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他又开始念经了。
若相依无奈的叹了声气,他把衣服给姗姗穿了上,说道“这下子,姗姗应该就没事了吧。”
苦禅点点头,“拿着那药方,回去疗养十几天就能痊愈了。”
“哦,哦。”对于他这态度突然变得温和起来,若相依有些适应不过来。
苦禅大师又说,“她身子虚弱,你最好给她找些补品,什么参汤熊掌的……”
苦禅大师又惊愕的回口说,“哎呀,又犯了戒律了,罪过,罪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若相依不禁笑了下,“好,我知道了。多谢大师搭救姗姗性命。”
“没事了就赶紧回去睡觉吧!我这可是睡得正香就让你们给吵醒了的!”
“那,晚辈就告辞了!”若相依起身鞠躬,抱着姗姗出了去。
“把门带上,看不见那姑娘,我才放心把这布条解下来。”
“知道了!”若相依把他屋子的门给关了上,走出了院子,觉明说的南园就在这院子的附近,若相依没多久就找到了,这夜色已经开始褪去,黎明的光芒开始从东边的天空蔓延开来。若相依开了那院子的一个屋子,屋子里面也就一张床,小小的房间没有其他东西,若相依把姗姗放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确定她安详的睡着,伤势也没有什么反弹情况,他就放心的出了去,他站在门处,看着姗姗久久不愿离开。
“等这姑娘回复了神智,我就告诉她,你把她看了遍,看你怎么办,啊?!”那糟和尚的话现在看来,却是有些质问起若相依,说到心底,若相依还是非常在乎姗姗了,但他却不能接受这么一位优秀的丫头……
“彼之爱人,是为害人。若想爱人,必定离人。”他念着齐盛仗老先生给予他的训告,关上了那扇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