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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皇家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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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方大地上,古老的夏朝皇族掌握着一种占星之术,每每到了皇族母族加你要生产的时候,他们就会动用占星之术,移动星位将天选的人才恰到好处的降临到皇家来治理天下,依靠着这样的占星之术,整个皇朝稳定了上千年。

夏朝的北面的国家叫做燕国,所以又叫北燕,夏朝又叫南夏,北燕实力不及南夏,国土连南夏三分之一都不到,为了天下安定,燕国的国君把公主嫁到了南夏以求百年好合。

几年之后,这名公主就顺利的怀上了南夏皇帝的孩子。可就在即将分娩的时刻,一场怪事出现了。

原本占星的占卜师进行移换位,以求皇子为人中龙凤。可就在年老的占卜师公孙明移动星位的时候,占星盘突然失灵,疯狂的转动起来。最后竟然出现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七星耀世!北斗七星!全部都亮了!他吓呆了,立即进宫告诉了皇帝这件事。

七星耀世,说明北燕公主腹中的孩子难是不可一世的人物,但,象征着破坏的破军星都闪烁了黑色的光芒,这说明了这个孩子,他的智慧会招致灾难!

皇后产下一个男孩,在皇家的孩子中他排行第二,是第一个男孩。几年之后,一个姓苏的妃子又生了一个男孩,排行第五。

皇帝一共有六个孩子,只有俩个是男孩。在他考虑要谁继承皇位的时候,占星师公孙明告诉他大限已到……

早晨的阳光照进了若相依的卧房,他厌恶的用手遮挡,不情愿起床,他把被子盖住脑袋继续睡觉。房门打开,他的母亲苏雪儿走进来推搡着他。

“起来了!懒虫,没看到太阳都那么高了吗?”

若相依哼咛着翻个身,并不理会母亲。苏雪儿叹口气,皱着眉看着蜷在被窝里的儿子。她是一个标准的美人,一头乌黑的长发下有着动人的容颜,妙曼的身姿着白衣素裙,没有过度粉饰,没有欠缺艳丽。

若相依的爸爸若枫是朝廷的一个五品官员,官职不大不小。府上也算得上富足。若枫正在人生的道路上努力拼搏,这时候他的夫人苏雪儿给他添了一个小儿子,如今儿子若相依已经十岁。是该接受读书和教育的时候了。

“再不起来啊,你老爸可要过来揍你的屁股了。”

他扭个身子,用自己的背回答了母亲的威胁。若相依很受他母亲宠溺,每次犯错家法,母亲总会罩护着他。他也在母亲的庇佑下无法无天,娇纵漫天。

“不起来是吧?”苏雪儿气得胸口上下浮动,她把双手伸向儿子胳肢窝,“啊,咯吱,咯吱,咯吱!”

“哈哈哈!”若相依一下子跳出被窝,被弄得啼笑皆非。

苏雪儿抓住小儿子,给他穿衣服,带上发带。

门外站着四五个侍女,但他们都在外面候着没有进来伺候。若枫是寒门出身,官至朝廷却保持着廉洁之风,府上下人很少,也很少参与他们亲子之间的事情。关照孩子的起居吃行,苏雪儿总是亲自来,宝贝儿子也就这么给宠出来了。

若相依嘟囔个嘴巴,对母亲的这翻刁难满是意见。苏雪儿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脸,双手捂着他的脑袋摇晃。“行了你,每天都起得这么晚,知不知道今天你爸爸要带你进宫啊?”

“进宫?”若相依听到这两个字两眼放光。苏雪儿的妹妹苏彩儿是宫中的妃子,这位后宫的姨妈很喜欢若相依,他的父亲时不时的会带着他出入后宫看望她。若相依也很喜欢去后宫里玩。

穿戴好了衣服头饰,整理着装。若相依被母亲领到正堂,由他的父亲带着他进入皇宫。

他的父亲若枫身穿五品官袍,三十五岁,比苏雪儿要大整整十岁。

“进宫可不要给你小姨添麻烦,知道没有?玩耍只在乾宁宫玩,不要到处乱跑。”在马车上若枫一直在叮咛他,虽然每次都会给他说。但若相依一次也没听过。但若枫知道后宫的里的明争暗斗,朝廷里的心计争权。每次儿子进宫他都捏一把汗,生怕惹到哪一方嫔妃不满,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随着太阳升起,朝廷文武百官上朝议事。百官上殿。两位丞相携着六部尚书,后面百官列阵。随着身穿皇袍的皇帝登上高台齐声下跪。

朝野上,两位左右丞相树立两侧,右丞相名叫百崇。左丞相名字叫王晋。百崇为人清廉正义,深得皇帝心腹,每每大事都由右丞相一手操劳。左丞相为人心计狡诈,他朝廷中的实力已经远远大于右丞相,但他却一直得不到皇帝的信任。虽然能力出众,但总比右丞相矮一头。皇帝知道王晋此人的手段,他一手仰着右丞相身上正义,一手安抚着左丞相做事不能太毒辣。权衡着两位丞相的争斗和朝廷力量的平衡。朝廷之中也因为两位丞相而分派而立,心中为一心为朝廷,为国家现身的能人志士,武将大多投入右丞相门下,而为求仕途,安保家族,求富贵的官员投入左丞相门下。他们心中很明白只有保持一个跟班的角色才不会被左丞相斗得满门抄斩。

后宫之中,若相依偷偷跑出了乾宁宫,来到了太**的门前。他透过门缝偷偷的望向里面。一个身着黄袍的少年,虽然年幼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王族之气流露于表。他正在上课,太傅齐盛仗正在教授他帝王之道,为人之道。若相依进宫的实际原因是太傅,这位名字叫齐盛仗的的老者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听他讲课仿佛就像是在蜕变一般。太子的眼睛稍稍瞟向门外,看到了若相依。若相依吓得躲了起来。

这位太子是皇帝的二皇子,是皇后的儿子,自幼聪慧,深得皇帝喜爱。他微微露出了笑容,他没有道出这位偷学的小偷。而是允许他和自己一起听讲。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严厉的浑厚的女声呵斥正在门外的若相依。若相依吓得后退好几部。皇后百十灵用着厌恶而且憎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若相依吓坏了。

“后宫里凶险异常,你要是被皇后抓住,那可是要杀头的!”老爸的鬼故事这时候成真的了!

“我……”若相依急得两眼红了起来。后面一个嫔妃赶紧跑过来,抱着若相依连连道歉。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这是我姐姐的孩子,今天过来玩耍,不想他走丢了。是臣妾的失职,恕罪……”这位嫔妃是苏彩儿,她很年轻,相较于成熟稳重的皇后,她显得稚嫩太多。

“苏妃,这小孩子可要看住了。后宫里的守卫可是不少的,如果要他们看到这个孩子鬼鬼祟祟的在后宫,你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

“是,是。臣妾谨记。”

皇后并没有刁难太多。她讲完训教,就走开了。苏妃这才舒口大气,整个后宫就数自己的位子最容易被皇后敌对。皇帝子嗣很少,除了正在太**读书的这位之外,还有就是自己乾宁宫的孩子。若不是皇后的孩子稳坐太子之位,她也许早就被整得诛九族了吧?

“你啊!差点就会被处死的,知道吗?”苏妃两手扯着若相依的脸蛋,警告他说。

“外面出什么事了?”白胡子的齐盛仗开了门。苏妃站起来行礼。“打扰先生教学实在抱歉。”

“哪里。苏妃驾到,没有迎接才是老朽的错。”

齐盛仗看到刚刚转角离开的皇后,些许明白了什么。

“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告辞。”苏妃匆匆带着若相依离开,不敢再待在皇后的眼皮子下面一刻钟。

夜晚,两位丞相被召到宫中。正直壮年的皇帝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和白天的谈论朝政的帝王简直判若两人。“我恐怕时日不多了。与其每天半死不活的活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两位丞相相互看看,跪在皇帝的床前没有言语。皇帝怎么会突然抱病?

苏妃是皇帝新宠的妃子,此时只有她一个后宫妃子服侍在皇帝身边。皇帝给太医使个眼色,告诉他将情况告知两位丞相。

“实际的情况要更加的糟糕。陛下得了一种心脏病,目前没有办法医治,只能用药物延缓。以前都是陛下强装笑颜处理朝政,可如今已经到了生命危急的时刻。”

“我已经受不了每天都扎针喝药的日子,疼的窒息的那种感觉,恐怕两位爱卿只有在临死前才能相同感受。”

他没有称自己叫“朕”,是的。他已经打算交代死后的事情了……

“陛下……”年迈的右丞相声音哽咽,深深稽首。

“怎么会这样呢?天下怎么会有治不好的病?这种病怎么会偏偏落在皇上的身上!?”左丞相是个激进的中年人,他无法接受突然来临的皇帝驾崩。

“事实上,如果皇帝陛下坚持要继续服药的话,或许还能延长十到半个月。但……”

“是我打算选择自己离开了。”皇帝欣慰的说。终于能摆脱痛苦的感觉,他脸上浮出了享受安乐死的笑容。“我把你俩召过来,是要你们两个见证,我不是他杀,而是自杀。”

“石太医将药呈上来。”太医将一杯候着的汤药呈上。

“我死后,就按照遗旨做。还望丞相们衷心辅佐太子治理好天下。他还年幼,什么都不懂,你们要多多照顾他。”

“是……”右丞相低头。左丞相瘫坐到了地上,脑袋空荡荡的。他看看在床边坐着一遍擦眼泪,一遍照顾的皇帝的苏妃,她的腿上放着一卷圣旨,那是皇帝最后的命令。

一碗药喝过,皇帝没了气息。屋里静的可怕。右丞相放出唔嗫的声音,左丞相拍拍他的肩膀,扶着他慢慢站起来。

“皇帝的死讯还望两位丞相保密,等一切太子登基事宜妥当之后,再行公布,以防朝中试图谋反之人利用。”

“是……苏妃说的,臣谨记。”两位丞相出了门,右丞相沉浸在无线的悲伤中,两位各奔东西回家。但左丞相却在一直思索着,他一直感觉皇上临终前说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太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广见博识,是一位百年难遇的天才。但皇帝却称他“什么都不懂,你们要多多照顾他。”这样的话……

是皇帝在谦虚言语?不,他比谁都知道他的儿子的本事。更何况太子的老师是齐盛仗!

说起来这位太傅齐盛仗,那可是谋略天下的奇才,早年随先帝打下天下,如今已经是传说级的人物了。

“掉头!去皇宫。”左丞相的马车掉头,急驶向皇宫。

乾宁宫。苏妃看到左丞相又回来,感觉诧异。“丞相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丞相确定四周屋外无人,关上寝宫大门。“娘娘,这遗诏你看过吗?”

苏妃摇摇头。她双手握着遗诏,紧紧的护在胸口,仿佛生怕丞相过来抢一样。

“可否让臣过目呢?”

“这……不可吧?”苏妃是知道这位左丞相的手段,但皇帝的遗诏,说什么也不能泄露出去。“皇上生前有命,在太子登基事宜处理完毕之前,这份遗诏是万万不能开的。”

“如果我告诉你,这份遗诏可能会害死你和小皇子,你还会像宝贝一样抱着它吗?

“这份遗诏会害死我?”她惊讶的望向自己正在熟睡的儿子。犹豫不决,也不明白丞相这番话的深意。

“皇帝西去,守在皇帝身边的是你而不是皇后,拿着遗诏宣读的人是苏妃你还不是皇后,难道她仁义的忽略这件事吗?”

“皇上的旨意我又怎么敢违背,他如此安排,想必自有他的深意。皇后娘娘再不情愿,太子都要继承皇位,她总是要当太后的人。”

“可就是如此,宣读太子继位的诏书人,也不该是你。后宫之中,如今只有两个皇子,苏妃你是知道的。太子继承皇位,太后继位便一帆风顺。可宣读诏书偏偏是一周之后。恐怕娘娘活不过这七天啊!”

“这话怎么说……”

“娘娘请想,皇后娘娘怎么会在皇上驾崩之后一周时间不会有一丝察觉?皇后一旦察觉到皇上驾崩。自然会想到苏妃娘娘你手握遗诏,此刻定会夺取遗诏!陷娘娘于阶下囚!”

苏妃脸色刷的就变了。她自知没有没有实力和皇后抗衡,也没有想过和她要和她抗衡什么,她只想盼着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可实际确实如丞相说的那般,皇后娘娘如果洞察到皇帝西去,一定会盯上自己。因为她对于皇帝的死不是首位知情人,遗诏还在自己手中。谁也无法保证她不会心生嫉妒,她不会在宣诏之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苏妃她自己太弱了,她自己深深的明白的。

“何况,这份旨意恐怕不是又皇后的二皇子继位的旨意。”

“丞相这话怎说?皇上明明说是由太子继位,除了太子还能有谁……不会是……”

“对,是你的孩子,五皇子李铮!”

苏妃吓得退后了三步,“不可能!”

“那就打开遗诏,一看便知。”

“但是……”

“一切后果本相承担!”

苏妃还是很犹豫。丞相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转身跪向苍天,右手起誓,“皇天在上!我王晋今日目睹遗诏乃是为了天下!为了国家。倘有二心,天诛地灭!”

苏妃渐渐平静下来。她做出了退步。“我们看过之后,都不能更改这份遗诏!”

丞相点头。苏妃把遗诏交给了左丞相,王晋打开遗诏阅读。

一遍又一遍,过去了几分钟。

苏妃的心七上八下没有着落。“怎么样?皇上说什么?”

“皇帝……陛下他……打算传位给李铮!五皇子李铮!”

“你说什么?!”苏妃一把夺过遗诏,一遍,一遍看着。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费太子李焕!立李铮为太子!李铮继位!”

“这……”苏妃眼睛呆住了。她的表情又想笑,又想哭。她笑皇帝待她太好!可她又想哭,她太弱了!怎么会斗得过实力强大的皇后呢!?

这时,左丞相站了出来,“苏妃放心好了,既然这是皇帝的旨意,臣下自当力保五皇子继位!”

“可……究竟该怎么做呢?”苏妃没有把握,甚至想要放弃,思虑过逃跑。

“一切交给我就行了。”左丞相自信满满,成竹在胸。

“你……你要做什么?”

“无毒不丈夫!先下手为强!”左丞相哼哼的冷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右丞相回到家。皇帝已去的事实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虽然是深夜,到他仍然进入了书房,批阅各地的折子。

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他头也不抬,烦劳的工作让他顾不得其他,都是下人将茶水送到他的手边。

“父亲。”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让他抬起了头。

这是一个端庄典雅的的女子,眉目之间流露着温柔与慈爱。他是右丞相的唯一女儿,也是唯一或者的亲人。

“哦!是你啊,怎么了?你怎么回来了?”他的女儿已经下嫁入了户部尚书府戚家。戚尚书是一位热血报国的之士。但……

她的女儿百慈不语,但她一双眼睛已经把事情全都说明白了。

右丞相放下笔。“他又出去鬼混了?!”

百慈下嫁的是戚尚书的公子,戚任生,是出了名的败家子。右丞相能同意这门亲事是因为戚尚书乃是国家重臣,是将来要接替自己位置的人,还有就是他的花痴女儿竟然对这位戚公子一见钟情。

“是……”她低声承认。

“慈儿啊!你如果要是收到什么欺负,委屈,尽管跟爹我说!这戚尚书难道还纵容自己的儿子在外面风流?!”

“不是的,爹!”百慈提高嗓门否定,但陈述起自己的理由却又低了头,“戚家对我挺好的,任生他也对我挺好的。”

右丞相没了说法,他拿起笔继续批折子。

“也许当初就不该让你嫁过去受罪!你这个孩子啊……”

“我觉得父亲做的没错。”百慈的这句话让本埋头的右丞相又抬头看她。

“戚尚书是一位治国能臣,他不会辜负了父亲的期望的。还有任生……”

“他是懒散花心,但他同样有些极广的人脉和非凡的手段。我相信,任生能站在父亲的一边将会是最明智的决定。”

右丞相微微笑了,他走过来抱着女儿。“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高兴。但我更希望你能更多的为了自己的幸福想想,我把你嫁到戚家不是让你去当什么政治的牺牲品。”

百慈温柔的依偎在父亲怀里。“爹,我有了任生的孩子……”

右丞相猛的望向女儿的肚子。“他知道吗?”

百慈摇了摇头。

右丞相又惊又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你可是要当娘亲的人了,以后更应该管管任生才对!”

百慈点头。

若府的灯火熄灭的很晚,若相依调皮的玩的很晚太睡觉,下人们也只能跟着小公子的节奏起居。累了一天的若枫推开房门,穿着睡袍的若夫人在绣着刺绣。

“回来了。”若夫人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帮他脱下官袍。“累了一天了吧?”

“是啊。户部的戚大人一直是这么的苛责,我们这些下属可是累个半死不活。”

“这不正说明了戚大人一心为国嘛,这是好事。”

若枫叹气,伸个懒腰,准备上床睡觉。

“老爷。王丞相派人来说有要事要请老爷前往丞相府商议。”

“这么晚了……”若夫人看了看若枫,若枫皱了皱眉头。“雪儿,你今天晚上看着点儿相依,他睡觉不老实。别感冒了。”

“嗯?”

若枫披上官袍,乘上马车赶往丞相府。

丞相府,书房中已经到了十几位官员。大家都在议论和猜测丞相把他们叫过来的原因。过了一会儿,左丞相身穿官袍**的迈进了书房。大家全都肃穆站立,列队鞠躬,“丞相大人!”

“诸位不必多礼。请坐。”丞相坐下,诸位官员才一一坐下。

“不知丞相大人深夜唤我等,所为何事啊?”

“诸位都是朝廷的重臣栋梁,我王某半辈子为王朝社稷鞠躬尽瘁,如今有一件大事需要诸位鼎力相助啊!”

“丞相大人请讲,为国家,我等自当竭尽全力。”

“事情是这样的……”左丞相吸口气。“皇帝陛下,今日刚刚西去……”

众人惊愕。“但遗旨中却将王位传给年幼的五皇子。”

他拿出那份遗旨,众人聚过来一起观阅,遗旨确实是皇上亲自所书!上面分明写着,“太子李铮继位!”

“可如今太子是二皇子,并非五皇子啊!会不会……皇上写错了?!”

“不会!皇上走不是什么年长痴呆。这遗旨你们也看到了,上面有皇上的玉玺之印,假不了!也改不了!”

“这,既然是皇帝的意思,我等自然遵从遗诏,遵五皇子继位才是!”

“可难就难在此啊!太子可是二皇子,皇后的嫡子。如今皇帝撒手人寰,留下一句待太子登基事宜置办妥当再行宣布他的死讯。皇后如今对皇帝西去一事并不知情,如果她听闻到什么风声……”

“恐怕遗诏就会被篡改,登基之人将会是二皇子,天下会落入皇后手中。”若枫接了句。

众人都投来阴沉的眼色,若真是那样,皇帝遗愿将会埋没,原本应该登基的五皇子也会被灭口!

“诸位!我王某为吾王遗旨,万死不辞!如今遗旨再此,我就算化身成为厉鬼打入地狱,也不能让皇上遗愿石沉大海啊!”

众人愕然。

“丞相大人!”众人都跪下来。

“丞相大人,我等愿同大人一起,为皇帝遗愿死而后已!”

“好!诸位!今后若是有什么恶言蜚语。皆我王某人一人承担!”

丞相府的一声,左丞相已经化身噩魔,刚刚的升起的太阳标示新一天的到来,一场政变悄悄拉开序幕。

晨起的鸡鸣唤醒了皇后。她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着衣,化妆,像往常一样接待嫔妃们的问候早安。

“皇后娘娘,右丞相求见。”一个宫女说。

皇后周氏正在后花园修剪花束,听到这位稀客着实有些奇怪,这分明是上朝的时辰,这位朝廷的顶梁柱干嘛要找自己?

“允!”她摆手让所有侍女下去。

右丞相迈步走近,“臣……”

“免了吧,百老先生。您都半百花甲之人了,叩首我这样的女子实在受不起呢!”皇后温和的扶起正想作揖的右丞相。

“罪过,罪过。”右丞相一遍念叨着,一边起身。

“此时凌老先生不是应当在前朝议政吗?怎么……”

“皇上有言,今日不早朝。”右丞相解释说。

“哦。”皇后的眼睛闪出一丝疑惑。“苏妃可真是功夫了得呢,竟然让身经百战的皇帝陛下累得爬不起来?”

她的言语中带着怄气,皇帝独宠苏妃确有其事,但能让君王不早朝,这还是第一次。

右丞相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但又无法讲明……只能唯唯道是。

“今天本宫心情好,麻烦凌老陪我在这后花园中转一转了!”她的邀请更像是命令,这个世上恐怕吃醋的女人最可怕了吧?

皇后前面走,右丞相后面随。许久不言,右丞相本是想来问安,皇上昨晚西去,他是放心不下这位皇后的,也担心她的儿子。

“不知,太子学业可还风顺?”丞相说。

“顺得很,这孩子学什么都很快,又有齐老先生这样的老师,他日要是当了皇帝,会比现在在位的要好一百倍!尤其是对待女人这点上!”她虽然贵为皇后,但吃醋的样子像是初恋的女孩一样矫情,右丞相不禁笑了一声。

“倒是百老,为什么突然想起太子?”

“哦。是皇上交代,他讲太子年幼,我们这些老臣要悉心关照才是。”

皇后眼睛眉毛微挑。“他当真这样讲?”

“绝无虚言!”

不对!不对劲!那个劳模皇帝怎么会突然不早朝?太子年幼?他平日都是夸李炎太子如何如何的厉害,怎么会……她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丞相大人,我们到那边坐坐吧。”皇后指着一个凉亭说,二人在亭子中坐下。

皇后起身坐到水边,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湖里,飞溅出一道道水花。她的样子全无皇后之尊,宛如一个洒脱少女。

“丞相大人衷心为社稷着想,一心为了朝廷。我本是北燕公主嫁到南夏,想起来,这些年来中原人声声叫着皇后,实际上却早就恨我这个外人了吧?多年以来,我居然连一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丞相大人能在皇帝走后第一个关心我,我很感动,真的。”

“应该的……”听着皇后的孤独的自述,丞相大人负责任的应了声,当他脱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着了皇后的道——他无意间说漏了皇帝已经死去的消息!

皇后慢慢站了起来,眼睛流泪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最后都怀疑我,不信任我。连死也不告诉我,我连孩子都生了,人已经是他的了,为什么要这样排责我!”她吧石头重重的扔进了湖水中,气愤的喘着粗气。

“皇后娘娘……”

“丞相大人不必自责,我也知道你有难处。你能来告诉我一声已经很感激了。但是……一切都迟了。”

“迟了?皇后娘娘怎么如此说?”

皇后不言,她望向天空,天空中阴云密布,似乎一场雷雨将至。“一场风雨很快就来了,丞相大人还是赶快回家的好,我们现在都是孤家寡人,在这场实力悬殊又已经是定局的风雨中,还是明哲保身的为好!”她说罢,离开了凉亭。丞相一个人待在凉亭,回味着她的深意。

京城的一家酒楼之中,一片女声和酒气之心,躺着一个放荡的阔公子,酒楼里他把最好的包房和最好的歌女包了下了,度春宵美梦。

一个总管带着四五个人推门进来,伏在他身上的**女人们吓得遮遮掩掩。公子努力睁着疲懒的双眼,“你们谁啊?”

“戚公子好生快活!”

这气场是要找事的节奏,伺候他的姑娘们捡起各自的衣服,飞速离开。戚任生把壶里剩下的酒一口闷干,他的裤子下面没有任何遮挡。总管后面跟着的下人们都纷纷掩鼻,屋子里胭脂味,酒,和其他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十分不舒服。

“你们什么来头?竟然坏老子好事?!”他翘起二郎腿,一副我爸不好惹的模样。总管摆摆手,两个下人开窗关门。房间里味道淡了些。

“不怎么,您乃是尚书大人的公子,我们可惹不起!”带头的冷笑一声,似乎不像是因为抢女人来找事的。

“知道就好!”戚任生虽然嘴上是流氓的皮语,但眉毛却稍稍皱起来。这些人,是来黑自己老爹的!而且来头可不小!

“在下听闻公子喜爱美女,特地奉上绝世美女一位,不知道……”

“绝世美女?!好大的口气,这京城的货色我可都快睡遍了!绝世美女这等狂言你都能说出口?!”

“公子不妨随我去看。”总管微笑着。

“那就去看看!”戚任生起身就要出门。却被总管拦下,“公子可要注意您的衣着形象,要是吓到了美人多不好啊!”

一个下人把裤子一把丢给他,裤子上的酒气和胭脂闻到一下子涌进他的鼻子。“你的这位兄弟可真是好功夫呢!”他嘴里称赞说。

另一座酒楼里。吏部尚书陈松家的女儿,正静静的等待一场自己的噩梦。总管带着戚任生推门,戚任生一瞧,嚯!好一个标志的小妞!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简直就像要出嫁一般!戚任生看第一眼看得呆住了。

但这位姑娘回应他的是厌恶和憎恨的眼神,她咬着下嘴唇不甘心命运为她安排的一切。

“怎么样?还满意吗?戚公子?”

戚任生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他低头思索了片刻。但昨晚的酒有些过头,他扶着脑袋有些眩晕。

“呦!戚公子您可得注意点,不会是昨晚太过火了吧?”

“你最好别拿这茬开玩笑!”戚任生的话严肃到零度。“这女孩,我要了!你们可以滚了!”

“爽快!那我等就不搅扰公子好事了,公子慢用!”总管笑着关了门。

戚任生抬着头低低的眼望着她。他习惯性的撩起右手灌自己酒,但右手中却没有酒杯,他摇头笑自己脑子进水,走近女孩,右手冲着女孩的胸口点了两下,女孩“啊”的大舒口气,她推开戚任生,跑向门口想要逃走!

“救命啊!救命!”她不断的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戚任生坐在床上,依着床头独自倒酒。“省省吧!陈小姐。这里不会有人理你的!”

“你,你要干嘛?”

“我?我来当然要睡你!还能干嘛!”他说的异常轻松。

“你!流氓!”陈小姐抱着自己,用着看蟑螂一样的恶心眼神看着他。

戚任生一个零度眼神瞟过来,吓得她浑身一颤。

“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你坐在这个床上难道还不懂吗?你老爸想要拉拢我老爹戚尚书,怎么才能让戚尚书和自己穿一个裤衩呢?联姻嘛!正好,你今年老大不小该婚嫁,我顶多就多个小妾,何乐而不为?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可真是太走运了!来来来!陪大爷喝了这杯!”

他强硬的把陈小姐搂到自己身边,任她多么不愿挣扎,门外,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静静的听着事态发展。

“你最好听话!否则我俩都得死!”流氓的戚任生突然严厉的警告。拼命抵抗的陈小姐突然停了手,他趁势给她灌下了留。不一会儿,屋里传出女人尖叫的声音和裙子撕破的声音,守卫摆了摆手,说道,“一切妥当,去告诉总管吧。”一个守卫点头,离开了。

他把锁着的门打开,自己也走掉了。

许久,屋子里才有了动静。回过神来的陈小姐已经贞洁不在,她哭哭啼啼的拿着一个毯子护着自己,眼睛又怨又恨的等着戚任生。

戚任生平静的倒茶喝,他的脑子晕得不行,得醒一下。他的疲懒的眼神透漏着无奈,他一口口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你刚才为什么说死不死的啊?”她带着哭腔问。

戚任生瞟她一眼。她双肩紧紧的抱着自己缩在墙角,一直在哭鼻子,她的眼神与其说是责怪他,不如有种要他负责到底的责怪。“哼,小女人就是小女人。政治的黑暗,你懂什么?”

“我……”她猛的把毯子全都拉过自己身边,“说的好像你什么都懂一样,一个流氓而已。”

“哦?呵呵。”他冷笑一声,“你老爹那点脑子哪里会卖自己的女儿去争权夺利?恐怕后面有更大的人在主事吧?”

他慢慢的回复了神智。“敢这么做就一定有这么做的必要。我得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成全我,我恐怕就是一句尸体了。”

“怎么回事?”

“那些人都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随便一个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碾死。刚才若没有顺他们的道,恐怕下一秒人头就会落地了。”

为什么会突然有人对自己使这般手段,难道父亲的政敌已经到了非要拉拢他的地步?宫廷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他都无从得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应这位深不可测的政敌的意思,顺水推舟之中见机行事。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陈小姐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不管怎么说,京城的将会刮起一阵特大的风雨。不过我还得好好谢谢这位幕后人,高抬贵手,手下留情保住了戚家!

他站起来,笑了笑。要离开。

“你去哪?”

“回家。外面要下雨了,不回家干嘛?”他拉拉衣领,说起回家,他得有模有样的,毕竟家里有一位贤妻和唠叨的老爹。

“那我呢?!”

“你?正好,一块过来吧。”

“可我……”

“如果不想你也可以留在这。我没时间给你耗。”

“哎,等等我!”她找到柜子里预备的新衣,穿上去立即追戚任生去了。

前者事成,后者便登上门。总管带着左丞相的问候,前来戚尚书府上。戚尚书热情的接待了他,看茶,亲自给总管敬茶。

“在下前来,是想告诉戚尚书一句话。”总管微微前倾身子,低声并且严厉的警告: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戚尚书倒茶的动作怔了下,他牵强的笑了笑。

“左丞相让我托话,这京城的风雨很大,人,得站到树较大的一边,才不会淋湿啊。”

“多谢丞相挂念!”戚尚书一言拒绝他,左右丞相政见不合,他是知道的,他显然是右丞相� �左膀右臂,怎么会因为这等事退缩?

“哦,对了。在下来的路上,看到令公子带着陈尚书家的小姐一起进了酒楼。”

两人话戛然而止,两个人相互瞪着对方,沉默了良久。戚尚书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捅自己黑刀”,这时,戚任生回到了家中,后面跟着的,正是陈小姐!

“爹!”他瞟了一言总管。

“总管想必事务繁忙,老夫就不留你了!在下还有些家事要处理,还请总管见谅。”他低头谢罪。

“哪里,既然是尚书大人家事,在下自当不再过问,告辞!”总管甩身走人。

京城的天空飘起磅礴大雨。客厅之中,三个人沉默不言。

“陈小姐还请回避下,这是我戚家私事。”

陈小姐看了看戚任生,他点了点头应许了。陈小姐出去了。

戚任生给父亲倒满茶水。

“任生,你!”

“他们已经包围了我们家了,当那个丞相总管到我们家来劝父亲投诚的时候,是一手拿着刀架在我们戚家的脖子上,一手拿着谈判书来的。”

戚尚书哑口无言。

“如果按照父亲的性情和他硬来,如果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恐怕他们已经动手了。”

“他怎么敢这么做?!还有没有王法。”

“恐怕,他就想做这个世上的王法吧?”

“王晋他怎么敢这么做?!难道他要造反吗?!”

“不管他是不是造反,如今他已经动了手。如今先机已逝,更糟糕的甚至可能大势已去。他敢对戚家动手脚,一定是想限制右丞相的行动,戚家不动,右丞相就会少一条胳膊,恐怕剩下不识时务的正义君子们已经被干掉了也说不准。”

“那我更加不能坐势不管,丞相大人对我戚家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够自顾安稳?!”戚尚书一边说一边带官帽要出门的模样。

“一切都迟了。爹,你难道觉得左丞相派人来难道是打仗前的问候?不是,他是打仗后的劝降。他已经拿到了局势大全,目前做什么都是困兽之斗,只会徒增牺牲。”

戚尚书不甘心的锤桌子。“王晋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现在恐怕待在戚家是最安全的,那些闻声而动的人只要听不到风声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你带着陈家的小姐出去吧。我虽然做不了什么,但你至少能动起来做些什么。昨夜慈儿回丞相府了,你去接接她,千万别出什么叉子。”

“我知道了。希望老爹沉住气,我去接她,顺便让左丞相放个心。”

他带陈小姐出了戚府的大门,甚至还牵着她的手。埋伏在附近的刺客盯着他俩出了门,“去报告总管,戚家稳了。”

戚家接受了左丞相的意思,不动。可支持右丞相其他大臣就不怎么幸运,在左丞相变相刁难之下,他们无一不表现衷心报国,永远和左丞相对抗下去,接着,一群卫士便抄家,以谋反为由,抓住所有了当场者,控制他们的家属,大声喊不公。控制住他们的人和府宅,证据这种东西便轻易捏造了出来,在他们大呼冤枉的声音中,一批批政敌被关入大牢。朝廷在一天之间便将一派推到,而右丞相也不能幸免。

御林军直接闯入了丞相府,宣布右丞相带头谋反,以谋反罪名扣押丞相所有家属和财产,捉拿右丞相接受调查!

右丞相听完军官的宣读,他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跟着军官离开了自己的家。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百慈的轿子在路上颠簸,行人吵吵嚷嚷,四处奔逃像是末日来临一般,丝毫顾不得这满天的大雨。

突然,几个黑衣人持刀拦住了轿子。

“什么人?竟然截戚家的轿子?!”

“杀!”领头人一声下,众人一起上,将刀尖指向轿子中的百慈!

“休得猖狂!”一个好汉从天而降,立在轿子前,三拳两脚便将黑衣人打退,但众杀手并不甘心,调整队形蓄意再次进攻。

“这轿中乃是戚家的少夫人!戚尚书如今尚在,尔等可要想好了!”

戚尚书安在?他们互相看了看,尚书安在,自然已经没有清理的必要,众人轻功散去。

“外面怎么了?”百慈掀开轿帘,轿子外站着一个大汉。

“少夫人!在下熊弛,受任生所托,前来保护少夫人,少夫人放心,在下会互送少夫人回到戚府的!”

百慈莫名其妙,但她听到这位熊壮士这么说安心的点点头。她知道任生有很多江湖朋友,也相信他。

京城风雨无情的飘洒着,朝廷政变带来的流血还在继续。

“我们这是要去哪?”陈小姐跟着戚任生在巷子里转。这条路她好像很熟。

“送你回家,现在京城很乱,你待在自个儿家里最安全。”

看到陈府的大门,戚任生才放下心。“回去吧。”

“那你呢?”她这一声叫住了正要打算离开的戚任生。

“我?怎么?你难道担心今天刚把你上了的流氓?”他头也不回迈开了步。

“是有那么一点。”

戚任生回头看她。

“我感觉你很了不起,虽然有点下流……”

“哼,一个小姑娘懂什么?赶紧回家弹琴读书吧。这京城是爷们儿该闯的地方。”他甩身离开。

他获得了自由行动的机会,没有眼线盯着。戚府他也让江湖的朋友看照,一时间翻不了天。左丞相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难不成他要自立当皇帝?无论如何,先去皇宫看看才是上计。

太**,太傅齐盛仗还在教授太子。

皇后推门进来。

“母后!”二皇子扑入母亲的怀里,很奇怪,这次母亲的脸没有高兴,她有着的是伤感和忧郁。

“好了,皇儿。我们该走了。”

齐老先生感觉有些奇怪。往常皇后来接太子的时候,都会说“皇儿,我们回宫。但她这次却用到了走。”

“齐先生,还望谅解。”

“哪里。皇后娘娘请便,没有教授的课来日教便是。”

“多谢。”

她拉着太子回宫。没有下人跟随,宫中宫女和太监来去匆匆一直在忙着什么,他不明白今天出了什么事。

回到宫中,皇后慢慢的在倒酒,两母子坐在桌前,偌大的殿中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母后,今天下雨了,宫女们在收衣服吗?她们好像很急的样子。”

“是啊,要换天了。”她倒了杯酒递给太子。

“母后,你不是说我不能饮酒的吗?”

“今天是个例外,因为母后就要走了。”

“嗯?”太子虽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他还是接了过来。

“呐,喝了这杯酒,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正好这宫殿大得很,适合得很呢!”

太子笑了,他喝光了这杯酒。

“好!炎儿你来当鬼。我来藏!”

“为什么?”

“因为我要考考你啊!看看你能不能比母后厉害。”

“好。”他趴在桌子上开始数数。皇后笑了笑,转身隐在飘荡的丝幕中。

“九十九,一百!”他抬起头,大殿中只有风声呼啸,丝幕在飘动。他站起来四处走动,周围没有一个人,安静得让他有些感觉寒冷,他抱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寻找自己的母亲。

许久,他也没有找到。

“母后?你出来吧,炎儿认输了,炎儿有些怕。”他呼喊着母亲,但没有声音回应他。在一个面相花园的转角,他愕然的站住不动了。

他的母后吊在悬梁的白绫之上,自尽了。天空中划过一道霹雳,他的整个世界崩塌了!

他嘴里咧出了狂笑,看着母亲挂在白绫上的尸体,他发狂的大笑,眼角却止不住的流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突然哑住了。他心脏骤停,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等到左丞相的人过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戚任生进了宫,他是尚书的儿子,接着老爹的名号以问安为由,他顺利的通过了宫廷守卫。宫中乱成一团。他细问之下,宫女告诉她皇后娘娘悬梁自尽了!太子也没了呼吸!死了!

他立即跑向皇后的宫殿,这里已经宫女在处理后事了。

他走到桌前,这里还摆着酒杯和和酒壶。

他端起酒杯闻了闻。感觉其中有蹊跷,凭借着多年酒鬼的经验,他确定这酒里掺了东西。他带着酒和酒杯离开,无人察觉到他的行动。

天渐渐暗了下来,可大雨似乎没有停一停的意思。宫中哗变,皇后自尽,太子猝死。右丞相以谋反被擒,可能参与的党羽杀的杀,抓的抓。一切障碍清理得差不多了,左丞相召集了百官,宣布了皇帝已经去世的真相,向所有百官宣读了五皇子继任皇位的遗诏。

百官跪拜新皇的呼声响彻皇宫,已经落狱的右丞相,已经自尽的皇后等等许多人都成了牺牲品。

一个宫女怀里抱着一份文谍,冒着雨偷偷跑出宫。她很清楚皇宫的布置,几时守卫巡逻经过,几时换岗她都了然于心。掐准了御林军换岗的时间,她轻松从溜出了皇宫,在没有人的巷子里,她开始由小跑变成狂奔,像是要逃出监狱的犯人一般。

突然她的脚下升起一条绳子将她绊倒了,丝绸包裹的文牒洒落出来,几个在此埋伏好的大汉将这个小女人捆绑起来,麻利的带走了。

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只有一盏蜡烛照明,这里堆放着柴火和乱七八糟的杂物,这里可以清楚的听到雨打芭蕉的声音。她猜自己应该被一个大臣抓住了,池塘花园这种东西可不是普通人布置得出来的。

门打开的声音,几个人进来了。她蒙在头上麻袋摘了下来,戚任生坐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这话我该问你,你是谁?”

“一个宫女罢了。”她语气很硬,对现在的情形一点也不惧怕。

一个破烂的木屋,四五个大汉和一个流氓模样的花花公子,这对一个娇小的小姑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处境。

“宫女?偷跑出宫的宫女吗?”他摆出一副看穿女孩所有的样子。戚任生抬着脑袋傲慢的看着她,眼睛里露着无限的鄙夷的笑。

“怎样?”

“那可真不巧,既然是没主的小丫鬟。我这几个弟兄可不会怜香惜玉。”

站在他后面的大汉先是一愣,而后又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样子。

“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

“嚯,还挺倔。”戚任生拿出了丝绸包着的文牒,小姑娘的脸色立马慌张起来。

“这里面写着的是燕文,难不成你是燕国的奸细?!”

听到他的解释,她又恢复了倔强,“哼,既然被识破了。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随意。”

戚任生笑了笑。他用着北燕的语言读起了文牒,“天山师祖在上,远在京城的弟子不谙世事,虽然死但决没有侮辱我缥缈峰,可我的孩子炎儿无辜,希望婆婆能搭救他!”

宫女惊愕的瞪大双眼,他读完这文牒,也就知道了太子未死!她全身上下像是过电般的木讷!

“你……你。”

“这屋里只有你和我懂燕文。”戚任生说。

“你想干什么?”

“太子服用了燕国的一种毒药。名叫回梦生。这种药可以将人暂时处于心脏停止的状态,只要再借助外人的力量,解封几处穴道便能恢复过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碗扔到她的面前。

“这种东西虽然不易察觉,但还是会被人发现的。”

她咚的一声依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流泪了。“杀了我吧。”

“你死了,太子怎么办?”

“这份文牒都被你发现了,太子……”

“不错。这份文牒确实被我发现了。但是……”戚任生把文牒靠近蜡烛,点燃了文牒,“现在,知道的就只有两个人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还有,你是谁?!”

“但,这绝密的消息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转而用汉文,“杀了她。”

他转身出了木屋,留下了惊愕的宫女,他拿走了她以命相护的文牒,现在又要除掉自己?!

木门关上,一个大汉拔出宝剑向自己走过来。她万念俱灰,没想到她的使命居然这样退场。她闭上眼睛,“皇后娘娘……”

大汉举起刀挥了下去,斩断了绑住她的绳子。她猛然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大汉。

“姑娘受委屈了。”大汉把她身上的绳子全都解了开。

“你们……”

“这都是戚公子安排的。他告诉我们,如果这个姑娘最后害怕得大叫出来便杀掉她,如果他仰起脖子一言不发,那就割断绳子,把这个给她。”汉子拿出一封信,姑娘拆开。

“无畏奉献的义士,在下戚任生,你安全了。”她抱着信流泪了,她受到皇后所托,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人。现在,她至少有了一个可以信任的同伴。

“姑娘真乃勇士,面对死亡一点也不怕。也正是姑娘的勇敢救了你自己。”

戚任生不需要一个在关键时刻可能会出卖主子的人。也正是她的一口回绝,戚任生把自己的名字和立场告诉给了她。

戚府,上朝听完左丞相慷慨陈词的戚尚书回到家。他万念俱灰,周围的大臣全都入狱或被杀,唯独自己立在朝堂之上,自己一直追求的正义和公正究竟在哪?右丞相含冤,自己在公堂上居然一言没发!

“爹。”儿媳百慈端上一份茶水。他颤抖着接过来,右丞相对自己恩重如山,如今……他决定把情况告诉百慈。

戚府后院,戚任生的房间里空荡荡,他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擦拭着一把宝剑,微弱的烛光下,他面前摆着纸笔。形势已成大局,纵然神仙也无力回天,若是皇后娘娘还在,也许还有一条血路。但如今她的死却造就了左丞相的一手遮天,众大臣含冤儿去。

也许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这政变的流血能够停止,右丞相大人也是……有抵抗的,皆是那些喊着报国为伸向正义的人,他们最后都成了刀下亡魂。

这场本就没什么胜算可言,有的只有明哲保身……

门突然打开,百慈眉头皱着,悲痛欲绝的望着他的背影。门打开带进的风将蜡烛扑灭。他微微回头看她。

“你回来了。”

“我都听爹说了。”

“是吗?”

“我爹入狱,很多大臣都被抓了起来,还有很多人被杀了头。”她说着说着,声音颤抖起来。

“那又怎样?”

“可你呢?你在做什么?那些一心为正义的含冤入狱,你居然和陈家的小姐逍遥快活换来个人的苟安?!他们宁愿死都不愿意同流合污,那时候你却睡了陈家的女儿!”她双手捂着嘴巴尽量控制着情绪。“我是那么的相信你,尽管你玩女人,不顾整个戚家,可我还是相信你是一个正义之士。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你难道就那么讨厌我吗?!”

“是啊。我巴不得甩到你另选新欢,现在被你发现,那我就正好休了你好了,正好你也没用了……”他双眼无神,单手扶着宝剑。“你明天就走,我会派人送你出京。”

“我怀了你的孩子!”百慈生气的大声喊出来。

戚任生回头看她,已经哭花的脸颊已经全然没有了女人的美感,她湿漉漉的身子紧紧贴着裙子,看样子她是冒着雨跑过来的,甚至可能还摔了一跤……

“那你今晚就走。”他拿起笔开始写信,但他的手很颤抖,他愤怒的揉掉纸换一张新的。

百慈哭着跑过来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他。“我爱上了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为什么你不懂呢?”

戚任生的眼睛模糊了,毛笔从他手里落了下去。他左手慢慢握住她抱着自己脖子的臂膀,“因为我,也深爱着你!”

百慈楞住了。

他站了起来,强硬的抱住她,神经百战的他很熟练的抱住了美人,慢慢吻向她的唇。她闭着眼睛,任他摆布。但在吻上去的最后,他错开了脑袋,深深的抱着她。“我不会让任何人去玷污你,包括我自己!”

她也慢慢搂住他,许久。

“我会让彭帮主照顾你,他会保护你到荆州。”

“你呢?”

“我要留在京城,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昏暗的街道狗吠的声音深深的从巷子里传出来,百慈披着黑袍套着头遮住自己的面容,悄悄行走在深巷之中。她时不时会警惕的回头看看,注意自己身后是否有人跟踪。深巷之中,雨声打落在路边的缸盆之上,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她抬头瞅着街边屋子的模样,一个挂着“茶酒”的小摊子让她停了下来。

她确定就是这里。“茶酒馆,红缨条,还有酒缸。”她找准了这些东西,放心的走到屋门。

屋里传出男人和女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她扣响了门扉。

“谁啊?”一个粗鲁的男人不耐烦的喊道,这个深夜打扰自己休息的人让他极为不爽,听着他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仿佛开了门就要砍掉这个人的脑袋。

“谁啊?大半夜的?!”他开了门,衣服还是半遮掩着。一个壮实的汉子,他的肌肉棱角分明,不耐烦的眼神儿带着很浓的杀气。

“彭帮主,你好。我是……是戚任生让我来的。他让我把这个给你……”百慈犹豫了下,没有报自己的名字,也模糊自己的来意。

叫彭战的汉子瞅了瞅这个姑娘,长得很清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他有心想入非非,但一听是戚任生让她来的,他就收了这个意思,戚公子是他的好友,他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他打开信看了看。外面虽然下着小雨但彭战没有想让她进屋的意思,反而是屋子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谁啊,彭当家?”

他看过之后,立即肃然起敬。“百小姐,失敬失敬。请进屋稍等片刻,我招呼弟兄们送你出城。”

他粗鲁的将屋里的女人撵走,毕恭毕敬的给百小姐倒茶。

局势已经定下,一切都是按照左丞相的意思进行着,除了委曲求全的戚家。戚家是右丞相的死党同盟,如今为了明哲保身竟然选择冷眼旁观。户部的安大人一向是个直性子,在左丞相的计划中这个人原本应该是被当场杀死才对。如今却……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得除掉他!以除后患!

原本一天血洗的风波再次涌动。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放亮,丞相府总管就带着人过来封锁戚府。躲在柴房的宫女看到这一切,知道大势已去,偷偷的溜走了。

戚任生则在外面花天酒地着,戚府被抄。一个下人赶紧跑出去,告诉戚任生戚府的情况。

戚任生此时正在春楼之中被女人们包围,下人慌忙撞入让这些衣着暴露的女人们大声尖叫。

“公子!不好了,丞相府的人来戚府抓人了!”

“什么!”戚任生根本没想到左丞相居然会斩草除根!他快速的思索,索性一咬牙。“王晋!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他轰走了女人,连忙纸笔写信一封交给下人。“把这个给彭战。”

正说着,丞相的人已经找到了这里。

“翻窗走!”

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从窗户一跃而下,不顾摔的伤势,赶紧逃走了。

丞相总管推门进来,戚任生一个人坐在床上。

“总管大人,这次来难道又来给我送女人吗?”

“带走!”

戚家全部进了大牢,合着右丞相党派所有人,他们被判谋反之罪,三天后处斩。

京城外,彭战召集了几十个弟兄护送百慈到荆州。戚府拼死逃出的下人追上护送队伍,把信交给了彭战。

“怎么了?”队伍因为这个慌张的下人停了下来,坐在马车里的百慈发问说。

彭战看过信。“没事,少夫人先行。我回去得办些事情。”

他命令队伍继续前进,自己带着几个高手回头赶往京城。

天牢。戚任生坐在牢里假寐,反正这个阴冷的地方除了睡觉其他的都干不了。

左丞相亲自过来看望他。“戚公子,还活着吧?”

“哦吼,这不是丞相大人吗?多谢关心,任生还有口气,不过活不过几天了。”

“哼哼哼。小子,你的算盘打得很深嘛,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戚家吗?就因为你不识好歹,明明给了你陈家的小姐,你还想护住百家的丫头。站队这种事情,可一定要狠心,不能脚踏两只船,否则可是会落水的!”

“丞相大人说的是!大人仁心,想到右丞相势力中会有识时务的人,就给了他们一条活命的路,没有赶尽杀绝。可百慈又有什么罪?她从不懂什么朝政,一个女人而已,为什么非要她死呢?”

“仇恨这种东西,是会有种子的,女人这种东西,就是专门繁衍种子用的。”

“哼,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真是无毒不丈夫!”

“你保她一时,保不住她一世!戚任生,你两个黄泉路上相见吧!”左丞相一甩袖子,转身要走。

“丞相大人留步!任生有句话相送。”

左丞相转身看他。

戚任生突然站起来,用着恶狠狠的诅咒眼神瞪着他。“你会死的比我还惨!”

左丞相被他突然的转变吓了一大跳。“疯……疯子。”

他双腿吓的发软,仓皇的赶紧离开了这里。走的越远,戚任生就叫的越大,他就像是下诅咒一样的疯狂大笑,大笑着喊着:“你会死的比我还惨!”

第三天,刑场上。所有的右派都被押送到这里,密密麻麻的足足有几千个人,老老少少的都有,没有人围观,也不让人围观。随着主审官扔下行刑令牌,刽子手挥下了屠刀。顿时间,刑场血流成河。

同天的晚上,彭战带着几个高手潜入了皇宫的停尸房。他们找到了太子。彭战点了几处穴道,皇子苏醒了过来。

“参见殿下!”

“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彭战,是来搭救殿下的!”

“这里……是地狱吗?”他目光呆滞的询问,失去了母亲,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变做了黑白。对于他而言,没有母亲的世界就是地狱。

“不,殿下。您还没有死,这也不是什么地狱。”

“是吗?”他牵强的笑了笑,望了望着皇家的停尸房。“对我来说,反正都一样。”

彭战等人相互看看,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你叫彭战是吧?”

“是。”彭战虽是一方帮主,面对这个十多岁的少年提问,宛如下人一般。他不得不佩服皇家子弟,生来就有着一股王者之气。

“你救了我,为了什么?”

“为戚家报仇!为所有无辜死去的人,报仇!”

“我不是问你为什么救我,而是问。你救我,想要什么回报?”

“回报?”

“就你个人而言,而非你背后的主子。”太子瞟他的一眼,那双眼睛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蔑视众生一般。

“在下……在下……”他突然哑了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必遮遮掩掩的。想要什么就直说便是。野心?贪欲?这些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

“在下想。想建立一支天下第一大的帮派。”

太子噗嗤的笑出声来,这笑声来自一种王者的蔑视。“好,我答应你。”

他跳下了台子,站到了彭战等人的面前。“所有的我都答应你,报仇,让你的帮派成为武林第一大帮,让所有人闻风丧胆!”

时间过去几个月。政变的风波悄悄平静下来。右党皆被铲除,左丞相辅助五皇子登上皇位,独揽大权,朝中的官员大换了血,左右丞相制衡的制度也被一人丞相代替。可以说,左丞相王晋控制了整个王朝。

不过,这几个月还是发生了几件怪事让他有些不安心。周皇后提前自尽,二皇子发疯暴毙。作为他的老对手,右丞相居然毫无抵抗束手就擒。几天之后,皇宫的停尸房突然失火,尸体皆被焚毁……

蹊跷?还是早有预谋?他如今不能而知。夺得天下的他站在最光亮的地方,但他总感觉,有未知的敌人隐藏在了最黑暗的角落。

不久之后,王晋的儿子王林鑫因为和一个山贼头子争女人,大打出手。甚至挪用了官府军队,围杀死了这个山贼头子。山贼的老窝被端掉,喽啰们四散逃走。

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他最多呵斥儿子一顿,警告他以后不要再犯。可谁知道,杀死山贼头子不仅没有起到杀鸡儆猴,还招来了他手下喽啰们的怨恨!

暴雨之夜,瓢泼的大雨夹着电闪雷鸣,注定今天晚上的不平静。

王丞相午夜才就寝。他吹了灯,突然外面一道闪电照亮整个屋子,屋外的窗户显然站着一个人!

“谁?!”他呵斥声,但心跳却异常激烈。

闪电过后,窗户外面借着微弱的冷光映射进来,分明没有任何人。

“你会死的比我还惨!”安任生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屋子里,不是屋外,而是屋内!

轰隆一声又是一道闪电!

已经断头的安任生,就站在屋里的角落里!

“啊!”他吓得大声叫出来,慌张跌撞的跑向房门,推门立即向外面跑!身后还回荡着他的声音:“你会死得比我还惨!”

“来人!来人啊!”他边跑,边喊着。后面的安任生在后面一步步的走着,像是一副行尸走肉,他双手突然摘下了自己的脑袋,把脑袋像是扔沙包一样扔了过来!他被砸倒,那个头颅滚落在他脚边,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你会死得比我还惨!”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拼命的跑,突然在楼廊的一个转弯,他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个人吊在廊梁上!他摸着那人的身子向上看,一道霹雳让他看清了是谁。

年轻的总管已经被人砍杀而死,身上脸上的刀伤道道叠叠!他瞪着王丞相,那双眼睛仍然诅咒着折磨自己到死的敌人,而此刻。这份诅咒却追加给了他的主子!

“你会死的比我还惨!”

无头的尸体,提着他的脑袋的安任生从后面追了过来,而他的周围,出现了众多冤魂,那些被他处死的右派鬼魂来找他了!

他们一步步的靠近他,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你会死的比我还惨!”

“啊!”他终于被逼疯了!他失去意识的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脸上。一个人在拍自己的脸。

“喂!醒醒!丞相大人!”他的神智渐渐回复过来。一个刁钻的山贼拿着大刀,一只脚踏着桌子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神智还未清醒。

“总算是醒了!如果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你了!”他走到了一边。屋里的一切得以让他看清楚。

儿子被绑在椅子上,堵着嘴巴被人拿着鞭子抽打,家里的女人们,老婆,女儿,甚至女佣。都在被这些山贼们轮流当做马骑!女人的哭声,山贼们的放肆的狂妄的笑声这时才传入他的耳中。

“看好了,我的大丞相!这就是你儿子杀我们老大的下场!”他恶狠狠的拽过来一个浑身**的女人,就像掕着一个牲畜一般!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这一大家子是怎么被玷污之后惨死的!”

屋里面惨不忍睹。而他的眼神却依然失去了灵魂,在那些鬼魂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他的皮囊……

里面惨叫声和男人的狂笑混杂在雨声中。屋外的屋顶上,彭战和另一个黑衣人给年级十五岁的二皇子撑着伞,他们从窗户观察着这场惨无人道的虐杀。宛如看戏一般……

“着实死的够惨。”黑衣人面罩之下发出冷笑的声音。

“真是应了那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二皇子李炎目瞪着丞相府的一切,一言不发。

没有母后的世界,就是地狱!如果这里不是地狱,我就把它变成地狱!

乌黑的夜渐渐淹没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尘封在了时间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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