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院子里的对面是寺庙的正殿,那里的大金佛还在原地,正殿之中摆放着几个小桌子,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文件。院子周围还有两三个找房子,周围摆置着武器盔甲。
“欢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用着千里传音在喊话。“不知杨二当家光临大理寺,我大内卫可要好好迎接呢!”
声音说罢,大殿之中便走出十几名黑衣人。那人千里音笑道,“二当家,你自投罗网,那可就怨不得我手段狠辣!”
十几个黑衣人纷纷亮出兵器,刀剑蹭蹭出鞘。众人快步冲向杨业稹,杨业稹微微扭动剑身,纵身也扑向他们。
没过数十招,黑衣人纷纷被砍死。杨业稹出手极快,又丝毫没有懈怠之意,黑衣人与他实力差距过大。
千里音冷冷的夸赞说,“不愧是天狼门的二当家!实力非同一般!”
杨业稹突然跳到屋顶之上,那藏在屋顶上的黑衣人被他撞个正着。
“你!你怎么知道我……”
还没等他说完,杨业稹便割开了他的喉咙,手法利索的收了宝剑。那黑衣人甚至都来得及报出自己名姓……
杨业禛跳下了屋顶,漫步朝外走去。可走到一半他又觉得这件事太过轻巧,大内卫高手如云,可这些个人居然连他三招都接不了,他心里有些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他转身走进大殿里,这里面零散的放着纸张文件,乱糟糟的。几个低矮的台子上摆着酒坛子和筛子……
他在这里找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或者说,有用的情报被人给刮走了。大内卫会将档案记录存档在暗室之中,可他却看到暗室大门大开,里面是狼藉一片。
看来有什么人在他之前就动了手,而且还是和他相同的目的。大内卫的暗室丝毫没有有关诗家和羊皮纸的情报,仿佛他们从未动手一般……
杨业稹越想越蹊跷,是什么人在利用他?难道那李公子还在算计着他?这一切都是他布好的局?他究竟图谋什么?
杨业稹知之甚少。
天渐大亮,他才决定回揽月楼去接诗织画,为了不让诗织画看出端倪,他还特意去换了身衣服,洗澡去除身上的血腥味儿。
他跟着引路的侍女来到十多层之上的公孙泊的房间,他推门进了去。
“呦,挺快的嘛!”公孙泊看他进来,起身相迎。诗织画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一个小桌子前,男人在逗着诗织画完。他挽着手绳,不时变动手势形成不同的形状,引得诗织画哈哈大笑。
那男人引起了杨业稹注意,他身穿一袭黑衣,腰间配着一块腰牌,那是大内侍卫的腰牌……
他诧异的望向公孙泊,希望她解释一下。
公孙泊引手介绍,“这位是大内卫的高手,常云田。”
男人听她介绍,也站了起来,向杨业稹拱手行礼,“二当家,久仰大名。”
“我不记得认识什么姓常的。”杨业稹见他是大内侍卫,觉得他居心不良,那公孙泊居然放任这样的人和诗织画玩耍?!
“爹爹!”诗织画高兴的跑过去,抱住他的腿。他把女儿往身后一揽,脸上最后的微笑收敛了,杨业稹冷冷的问他道,“你找我有事?”
“我听公孙楼主说,你今天夜里去清扫了大内卫,在下特地是来道谢的!”说罢,他便又鞠躬。
这是怎么回事?他诧异的看了看公孙泊。公孙泊微微笑了笑,却不言语。
常云田又说道,“另外,那块羊皮纸,还望二当家归还于我。”
“我如果说不呢?!”
常云田看他一脸敌意,侧目看向公孙泊。公孙泊解释道,“那块羊皮纸上面的东西会让你送命的!还是撒手的好!”
“公孙楼主好意二朗心领了。但这羊皮纸引得诗家遭难,我不能不管!”他把诗织画护得更紧,生怕她会突然被什么人给劫持了去。
常云田退了步,说道,“那怎样,你才能给我?”
“告诉这羊皮纸所有的秘密!不过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给!”
“倘若我不说呢?”
“我有的是手段撬开你的嘴!”他恶语相向,丝毫不理会这揽月楼楼主的面子。
公孙泊说了句圆场话,“二朗,其实那羊皮纸……”
公孙泊刚要解释,常云田夺语道,“那羊皮纸乃是公孙家的东西。”
“常云田!”公孙泊警告的制止他。他却打住了公孙泊,“楼主,这件事恐怕你也只知道些许。归根到底,天狼门和此事有不小的关系,二当家有权知晓来龙去脉。”
公孙泊和杨业稹吃惊得齐声说道,“你说什么?!”
常云田轻轻的笑了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至于你愿意不愿意把那羊皮纸交给我,听过之后你再决定不迟。”
公孙泊和杨业禛相互看了看,杨业禛说道,“好,我就听听你怎么说。”
他把诗织画交给了公孙泊,公孙泊带她出了去,整个大屋子里面只有两个人。杨业禛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个男人坐在小桌子的两侧冷冷的对望着。
常云田微微低头,他双手放在了小桌子上摆置着诗织画留下来的小玩具,他像一个犯人一样的陈述起来当年的事情,“我想想,该从哪里说好呢?”
他陷入了沉思,时间回到了多年之前。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的皇帝还是李旷的时候,那时候北燕和南夏战争刚刚结束没多久,北燕的公主慕容氏嫁到南夏,两国修好。有一天,公孙家的公孙镜老先生突然进宫面圣,天狼门的杨枯聂得到消息,他雇佣了一名叫做永磬的女人来盗这羊皮纸。
杨业稹一听,火立马就上了来,他一把拉起常云田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你胡说!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侮辱我父亲,我就……”
常云田面不改色,“我只是告诉我知道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想二当家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杨业稹松开了他,又坐了下去,“你继续说吧。”
公孙老先生在进宫的时候,羊皮纸被永磬给盗了去。
杨业稹嘲笑道,“哼!活该,那么多大内高手居然看不住一张图纸!”
“大内侍卫全都调了出去来围捕永磬,这件事甚至都惊动了皇帝,皇帝要冯大人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图纸。大内之中有一个叫做刘沧海的高手……”
“刘沧海?!”杨业稹一听,立即感到了事情慢慢开始接轨。常云田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二当家认识?”
二当家摇头,“你继续说。”
“刘沧海是当时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当时在一处山上和永磬动了手,最后二人不幸跌落了山崖不知去向。”
他把手里的木偶给攥得很紧,神色紧张起来,“过了大概五年,二人的行踪被探查到,二人已经结为夫妇,隐居起来不问世事。冯大人知道后,带着十几个高手前去灭杀二人,这一打起来就是三天两夜……”
“刘沧海先被杀,永磬最后求冯大人能给他们两个全尸,她愿意交代幕后主使之人,冯大人答应了。她说幕后指使她的人是天狼门的杨当家,杨枯聂。”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杨业稹,杨业稹按住怒火瞪着他,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这一切。
“冯大人下令把二人给葬了。过了几个月,他便带着我们十几个高手前去雍州的天狼山庄灭杀杨枯聂。”
杨业禛冷嘲道,“原来如此!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杀了我和我大哥杨闵?这难道不是留后患?这作风可不像是大内作为呢!”
常云田笑了笑,“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你说什么?!”杨业稹火气上来,但又一想,当年的事着实蹊跷……
“你是说,我和我大哥是被你们故意放走的?”
常云田摇头,“杨家兄弟神勇,这确实不假。但若不是冯大人说要手下留情,恐怕你我就不会在这儿说话了。”
“他对我手下留情?!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常云田说到,“我也很奇怪。当时冯大人遣离了所有高手,只他一个人在天狼山庄的后院和杨枯聂谈话。谈的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冯大人出来之后,却像是见了鬼似的,脸色惨白。”
杨业稹说道,“怕不是我爹死而复活,寻他报仇吧?我前些日子见过一个,着实吓人。”
常云田摇头,“不是。他出了院子之后立即命令所有高手撤离,不必杀人灭口。这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更让人感觉奇怪的是,冯大人居然把这羊皮纸私藏了起来,并未交给皇帝。”
他微微抬头,用着无声的眼神告诉杨业稹,这最后的主使便是皇族。
常云田继续说,“冯大人向皇帝报告了这整件事,但却糊弄了一部分事,一个是天狼门未灭门说是手下折损太多,不得已撤退,一个是永磬死之前,把羊皮纸给烧了。”
杨业禛吃了一惊,“他居然向皇帝撒谎!?”
常云田点点头,“他不仅撒谎,甚至还隐瞒了真相,私藏了羊皮纸。不过皇帝李旷似乎知道他在撒谎,因为那羊皮纸是烧不毁的……”
杨业稹更加觉得这羊皮纸匪夷所思,大内卫居然为了这羊皮纸背叛皇帝?!当时他的父亲杨枯聂又和冯坤说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