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吩咐一声叫信使进来。
一位身穿汉服的中年人走进帅厅,双手捧着一封书信,有人接过来递交给袁崇焕。
袁崇焕展开书信仔细观看,刚看了一会气的他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大胆的酋奴焉敢叫我屈膝投降,堂堂大明将官绝不会作出对不起朝廷之事。你们后金满打满算也就六七万人马,居然还敢号称十一万,我看你们是有骆驼不吹牛,真是气煞人也。”
袁崇焕打发信使回去,替他捎个话,叫我等投降那是想瞎了心,你努尔哈赤有种的打进宁远算他厉害,不然今天就是尔等的归天之日。
信使连个憋屁都不敢放,想放来的,可是没有。
就这样一溜烟回到后金大营见努尔哈赤讲明此去的经过,努尔哈赤也是勃然大怒:“我丫,看你袁崇焕是活腻歪了,哈哈,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今日我就打进他的宁远城,一个活口不留。”
手下众将齐声助威:“对,杀进城去,杀他个鸡鸭不剩。鹅犬不留,就连刚出生的小耗子也踩死。”
后金刚要起兵攻城,突然听见外面轰隆隆一声巨响,紧跟着又有几声巨响相继发出,轰鸣声震得大营之内的后金将领无不胆寒,都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就连努尔哈赤也从龙椅之上跌落。
外面有人撒腿来报:“报、报主子,不知宁远城里有何等法术,几声巨响过后,咱们大营之内已经有百余弟兄死伤,快请主子定夺。”
努尔哈赤就是一惊,是啊,刚下我也听到了几声巨响,确实有些吓人,莫非是城里有了新的武器或是请来法师做法?
忙问一旁的李永芳,这是怎么回事。
李永芳也有些迷糊,不懂红衣大炮是什么东西,所以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一旁咬牙跺脚。
没有办法,努尔哈赤下令拔寨起营,大军后退十里,再做决定。这样后金大营在宁远西南方向安营下寨,一来可以继续围困宁远,二来可以阻击山海关前来的援军。
那么是不是城里发射的红衣大炮啊?一点都不假。
袁崇焕等信使走后,为了给后金一点颜色看看,决定城上的大炮对准后金大营发射。在发射前还问问孙元化,好使不,能打得到后金的大营吗?
孙元化比量比量估计完全可以打得到,而且大概可能不一定达到黄罗大营。于是城上开始发炮,连续打出五发炮弹,也就是警告一下,不敢大多了,怕炮弹不够。
一日无话,次日平明,天刚蒙蒙亮,隆冬季节,尤其是过了冬至以后东北昼短夜夜长,大约是现在早上五六点钟吧。后金开始对宁远城的西面展开攻势,决心要一鼓作气拿下这弹丸之地。而努尔哈赤为了鼓舞士气,自己带领一队亲兵催马来在一处高坡之上,为自己儿郎关敌瞭阵。
咱们再表宁远城里。
负责把守西城的正是副将左辅,这两天他跟其他几位副将一直吃睡在城上,时刻警惕敌人对宁远发起攻势。
这天一大早,左辅满身披挂腰配宝剑在城上巡视,仔细检查各个地方有无失漏之处,如果发现问题马上解决。
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各种噪音,声音越来越大,大有气吞万里如虎之势。
左辅知道肯定是后金前来进犯,命人去把西洋望远镜拿来,看看后金到底来了多少人马。
左辅拿起望远镜这么一看,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后金气势如龙,人马密渣渣的不下三四万。左辅一方面派人通知袁崇焕,一方面组织城上的明军做好战斗准备,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私自开火。
感觉后金人马距离宁远不到三四里地了,马上大吼道:“红衣大炮给我开炮,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再看西城城犄角处的三门红衣大炮,吐着长长的火舌,冒出滚滚白烟,发出一粒粒西瓜大小的开花炮弹,奔向后金大队人马飞驰而去。
袁崇焕还是有点鬼主意的,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创意。他在修建宁远城的时候就在四个城犄角的地方多探出一米,目的就是让敌人在四面城下无处躲藏,而自己的火炮射击无有射击死角,可见袁崇焕多么煞费苦心来研究战术。
三门大炮同时发出三发炮弹,而后炮手开始用拖布沾凉水冷却炮管,红衣大炮发射所产生的后坐力使得火炮退出发射点好几米,好几名炮手把大炮再挪回原位,准备下一次的发射。这可就当误了好长时间,后金人马虽然被炸死炸伤不少,但都是毛毛雨啦,这算神马,一个字‘冲’。
左辅观察到后金攻城的重点是在西城与南城的交汇处,看来后金的指挥官可是不白给,知道哪里是城池的弱点,那好,既然你们敢来就不怕死。吩咐一声,火箭巨弩准备发射。
巨弩是中国古代一种威力较大的弩。将一张或几张弓安装在床架上,以绞动其后部的轮轴张弓装箭,待机发射。
多弓床弩可用多人绞轴,用几张弓的合力发箭,其弹射力远远超过单人使用的擘张、蹶张或腰引弩。
巨弩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代,由绞盘上线,射程可达1000余米,但是精准度不佳,一般采用大规模齐射的战术。
巨弩大规模普及使用是在汉朝,后来到唐宋有了较大进步,明朝有两种巨弩,一时防御要塞之用,另一个是攻城之用。无论两种作用不同与否,其威力可见一斑。
左辅一声令下,城上几十俱巨弩齐发,好比天兵天将下凡一样,落在后金大队人马当中连续穿死N多敌人。
后金人马折损不少,但是依然挡不住后金的攻势,距离西城不到一里地。而面对后金的就是鹿角与拒马还有扌刍蹄、地涩。
拒马是一种可移动的木制障碍物,它用直径为二尺的大圆木为横杆,长短视需要而定,大圆木上作十字凿孔,安上数根一丈长的木杆,上端削尖,作为横杆的支架,设在城门、巷口和要道,阻止敌军人马的行动。
鹿角木是选择坚硬木料制成的,上多枒叉尖刺,形同鹿角,长数尺,埋入地中一尺多,专刺敌军战马之足,汉代开始使用,后来称它为鹿砦〔zhai寨〕。
扌刍蹄是先用四根直径为七寸的大方木制成方框,框上钉有许多逆须钉,尔后将其放在敌骑通向城郭的必经之路上,使敌骑触钉而倒。
地涩是在一块木板上密钉许多刺钉的障碍器材,通常放在敌骑通向城郭的必经之路上,扎刺战马之足。
后金还没见过那座城池会放这些玩意来挡路,不知道如何去破,除了把鹿角砍断,其他的又损伤大部分人马。
这时城上的红衣大炮已经冷却完毕,开始第二轮的发射,与此同时,在其他三处城犄角上的红衣大炮也开始发炮,来增援西城的战斗。
后金被红衣大炮炸死不少,更有很多人中了炮伤,还有甚者居然被炮弹产生的冲击波给波死。
努尔哈赤站在高处一直目不转睛的观看战斗,看到宁远城的大炮深感意外,真不知道明军是怎么获得如此法宝。
吩咐一声,快上弓箭手,掩护攻城部队。
很快数千名后金弓箭手冲到西城下,距离城墙不到三百米开始放箭,而放完之后不管射中没射中,转身便跑,后面马上又跟上一批弓箭手轮番往城上放箭。
万支飞箭飞向宁远城上,后面重型攻城器械随之跟上,有盾车、云梯、冲车等。
一方面要拼命攻城,另一方面要拼命守城,这样双方还有好吗!城上各种火器轮番往城下猛打,像什么一窝蜂、大小中号佛朗机、火铳三眼铳。灰瓶炮子滚木礌石,还有强弓硬弩。
而城下全是清一色的飞箭不断飞出直射城上。
双方交织在一起,本来数九隆冬天寒地冻,而这么一来,双方打的浑身是汗,不仅火药味布满整个宁远城,就连周围的空气也随之上升。
后金军兵越聚越多,毕竟两万人马攻城,人过一万无边无沿,看着黑压压一片。后金将士前赴后继,争先登城。
可明军这里才三千军兵,副将左辅身上也中了几只箭矢,不过左辅轻伤不下火线,任然淡定的指挥战斗,正当明军苦于缺乏人手守城之际,南城守将祖大寿带领一千人马前来驰援。
咱们前文讲了,祖大寿奉命镇守南城,同样受到后金的威胁,后金分兵五千看着南城的动向,只是围而不打。祖大寿一面指挥手下发射红衣大炮向西城打去,另一方面组织了一千敢死军前去驰援,这也是按计划实施。战前袁崇焕已经部署好了,一面有难三面增援。
祖大寿冲到西城,发现左侧已经有众多后金兵丁登上城墙,已经和自己人展开肉搏战,祖大寿大吼一声:“左将军莫要担惊受怕,俺祖大寿到哇----了!”
祖大寿头一个冲进敌群,抡起手中大砍刀一顿乱砍,一个没留神,只听到‘哎呀’一声,大事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