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李如柏于愿以偿的得到了沈阳的通知,命令南路人马迅速撤回沈阳,以免遭到全歼的下场。
这下李如柏可来了精神头了,命令大军快快撤回沈阳,越快越好,就是不怕快。
可他们撤退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早就有一支人马在暗中监视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被这支人马看的是清清楚楚.这正是努尔哈赤派出的一小部分轻骑兵,主要是来监视南路军的行进状况。
这支人马发现南路军撤退,马上在后面进行追击,正面打过你们,还不许人家在后面做点小动作?
与此同时,把这一消息禀报努尔哈赤。
而此时的努尔哈赤正率领两个旗的兵力在不远处待命,就等前方的消息。
当得知南路李如柏部已经撤退,他听完大喜过望,连忙派出一支精骑兵去追击南路逃军。
结果,南路明军发现后面出现无数的敌人是不战自乱阵脚,不但没有组织有效的反击,反倒是自相践踏损兵折将多达千人。您说这南路军倒霉不倒霉吧!
最最令人可气的是不止这些,这些逃回沈阳的明军一路上路过许多村庄镇店,而这些村庄镇店都是明朝管辖地界,汉民族居多,可这些明军撤退时不但不加以保护,反倒是大肆掠夺,看到值钱的东西就抢,看见谁们家的女孩有几分姿色就强行奸污,真比土匪强盗还要霸道几分。
写到这我就联想到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发动群众一则李勇奇的唱段:“自古来兵匪一家,欺压百姓”。古代一打仗,倒霉就是老百姓。谁管你们老百姓的死活,兵就是匪、匪就是兵,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而现如今,我们的人民子弟兵——解放军,那才是捍卫祖国保卫人民的有效利器。无论是抗洪抢险,还是抗震救灾,冲到第一线的就得数我们的人民战士。写到这里,我还感觉到有些小幸福!
那么此时此刻在沈阳坐镇的杨镐杨总指挥使又在做什么呢?他不是掌握着一万机动部队么,怎么不派出来接应四路人马。
杨镐派出去的前三路人马皆以战败,一个个是兵败将亡,早就有逃回沈阳的兵卒报予杨镐,把事情的经过都说的明明白白。
当杨镐得知三路大军俱以失败,是当场晕厥,不省人事。
手下人马上进行抢救,等杨镐缓醒过来之后是放声大哭,一个人足足哭了能有一个多时辰,又羞又恼、又悔又恨、连气带窝火把桌子也推翻了,茶壶茶碗打落一地,简直就跟疯子一样,两旁人等也不敢近前相劝,只得在一旁沉默。
过了许久,杨镐终于停止了一切,渐渐的恢复了常态,看来看周围一片狼藉,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只得自圆其说:“都是我一时失态,尔等打扫一下就是。”
手下人马上打扫现场,一会儿又恢复原样。
杨镐等脑子清醒了片刻,马上下令叫南路李如柏撤退,保存实力以免敌军趁机会抄袭沈阳城。
于是就有了前者李如柏撤退的事情。
杨镐已经知道自己大祸即将临头,四路人马三路惨败,唯有南路李如柏得以侥幸逃脱,百余名大将战死沙场,数万儿郎血染辽东,前几日还在一起畅饮高歌,可没用几天就阴阳两隔,简直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这时的杨镐如同万丈高楼一脚蹬空,扬子江心翻落舟船,把肠子都悔清了,可世上哪来的后悔药啊!
杨镐心里想:“我说我杨镐不是好折腾吗,平白无故的做了三军总指挥,难怪算命先生说我伸头容易退后难,嘿嘿!真真应了人家的预料。”
杨镐眼望京城思绪万千,自己对不起皇上,对不起信任自己的满朝文武,更对不起河南的父老。自己这几十年白活啊!
想罢多时,杨镐一把抄起桌上供着的尚方宝剑,一拉剑柄抽出宝剑,搁到脖子上就要自裁。
手下家人一看老爷要寻短见岂肯袖手旁观,众人一用而上,有的拽住袍袖,有的拉住剑柄,纷纷解劝杨镐。
“老爷,可不能自寻短见啊,这失败原因并不在老爷身上乃是四路指挥官个子攀比不服制约所致惨败,望老爷三四啊!”
“是啊,胜负乃兵家常事,大人还需放宽心,也许皇上不会怪罪大人。”
三说两说总算把杨镐说的心活了,家人把尚方宝剑拿到一旁严加保护,又给杨镐端茶倒水好一通忙活。
杨镐苦笑一声对家人言道:“一招棋走错,满盘皆是输。别看我现在得以苟活,回到京里即便是皇上不会怪罪,那些阁老大员们会放过以为吗?他们一人给我一拳头就会要了我的命,行嘞,多活一会是一会,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正当杨镐等人犯愁之时,只听外面有人高喊一声:“总监军大人到……”
总监军时任宫里内事办大太监马德发,这位监军大人奉皇上之命来监督杨镐的,其实都多余来,反倒给大军带来麻烦。
马德发也得知前敌战败的消息,又惊又怕,不敢相信十几万大军顷刻间毁于一旦,这要是回京非呗砍脑袋不成。不行,我得把我从里面摘出来,不能趟着浑水。
想到这他来个恶人先告状,跑去直接找杨镐问个究竟。
等一见着杨镐不容分说破口大骂,祖宗奶奶的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把自己的身份丢在一边,简直就像个恶鬼怨妇一般。
骂杨镐的中心思想就是把责任都推给杨镐,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跟自己毫无相关一样。
这时的杨镐心情较为平静,听到马德发骂自己假装没听见,整理整理官服走下帅椅来到马德发近前,也没说话围着这位监军大人转了三圈,眼睛停留在马德发的身上,看的他浑身上下起直起鸡皮疙瘩,不知杨镐对自己有何诡异举动。
杨镐转来转去冷不丁的在马德发耳后大吼一声,这一嗓子如同打雷相似,吓得马德发一蹦多高,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
马德发坐下地上手指杨镐:“你……你要干什么,想吓死本监军不成?”
杨镐听他说话感觉好笑,心平气和的说道:“总监军大人,想必你也知道前敌四路人马已毁三路,怎么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此事么?”
“啊……啊,就是为此事而来,我要替万岁爷教训教训你。”
“哈哈哈,啊呀,我的监军大人,你的意思是前方战败全是我杨镐一个人的责任吗,和你监军大人难道一点干系都没有吗?不可能吧。
是你一再催出我军快些动兵,本来有几路人马尚未准备完毕,叶赫女真还未及时赶到,你就着急火燎的叫我们出兵作战。
现如今你我二人就是一根绳上栓两只蚂蚱,跑不了我也蹦的不了你。你想把自摘出去落得个干干净净,嘿嘿!休想……”
杨镐多能说啊,虽然马德发在宫里混事多年练就一张伶牙俐齿,可杨镐在他近前如同老叟戏孩童。
说的马德发坐在地上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跟个小傻子一样。
马德发想了半晌对杨镐说道:“但不知杨大人有何高见,愿闻高论。”
他把话这么一拉回来杨镐的语气有所缓和。
“现在事已至此,我们不是相互责怪的时候,而是想办法挽回损失将功补过才是。”
正当他们两人口角之时,外面又有人喊到:“南路指挥总兵李如柏求见。”
一句话打破僵局,有家人搀扶起马德发,将其让在一旁落座。
杨镐一听是李如柏前来求见,马上这火儿就不打一处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虎胆啪啪摔的三响。
“叫那贪生怕死之辈报门而入,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脸面见我。”
手下中军官下去高喊:“李如柏报门而入。”
李如柏败逃回至沈阳城,先把人马屯扎在城外,除了他自己外还有副将贺世贤一同来求见杨镐。
李如柏提心吊胆,知道自己已经犯下大错,临阵脱逃乃罪加三等,万一指挥使杨镐把脸一番拿出尚方宝剑给我来一下,以后吃啥也就不香啦!不行,我得便被动为主动,来他个负荆请罪。
你看李如柏打仗稀松平常二五眼,玩鬼点子可够一说的。
打定主意之后,李如柏命人把自己五花大绑捆好了,又交待贺世贤几句。
“贺将军你就在门外守候,一切罪责全部揽到我一个人身上,你们就无有罪过。”
贺世贤问听心里一个劲儿的骂:“别他姥姥的给我来假慈悲,当初我一再力劝你出兵增援东路刘铤部,可你怎么说的,一会儿怕这个,一会儿怕那个,你就是贪生怕死之辈,现在还跟总指挥玩烟儿炮鬼吹灯。你呀,你自己就把自己出卖了。”
心里甭管怎么想,可表面没有漏出声色,对李如柏只是答应一声。
一会儿士兵将李如柏捆好,刚要进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李如柏报门而入。”(未完待续)